看了眼手上的鎖鏈的銀色碎渣,追羽隨手甩掉。
接著又開始捏剛剛撿的能源炮筒了,那堅固的材質直接裂成一塊塊,最后在炮筒的中央,一塊發光的晶體鑲嵌在內。
而在追羽研究能源炮筒時候,整個黑暗中的競技場再次熱鬧了起來。
解放了禁錮的戰士擺了幾下太刀,在察覺到有人近到這個籠子的時候,猛地上前一步,毫不猶豫的斬擊而下!
鮮熱的血液肆意濺射,戰士側了側頭,視線中忽然亮起淡淡的藍光。
他抬頭看去,就見到那邊那個黑漆漆的宇宙人,手上拿著什么發光的東西,正是除卻爆炸的星輝外,整個競技場唯一的光源。
想到現在的處境,戰士迅速走過去,下意識的就想將這家伙手上的光源掐滅掉。
不過等他的手放上去時,晶體上傳來的強烈灼痛讓他猛地縮回,有些呆愣。
“又菜,又想亂動。”
故意沒有阻攔的追羽嘖嘖搖頭,傳來的笑意實在是很欠揍。
隱含在凌亂發絲下的眼睛似乎瞪了他一眼,戰士皺著眉,低聲說道:“不要暴露自己的位置。”
追羽攤了攤手,張開的手掌上,靜靜躺著的發光晶體更加亮了,接著青年很是隨意的笑了笑:“你看我怕嗎?”
戰士并不想搭話,轉身就走,身心提起的警惕,以及手上的太刀都時刻處于揮動狀態。
黑暗中的高臺。
扎姆夏解決完那些不堪一擊的軍隊,看向了競技場中央的發光源,接著提起星斬丸就轉身向著那邊跳去。
“嘭!”
落在巨大的銀色籠子頂上時,帶起的錚鳴聲讓剛剛走出籠子的戰士抬頭看去。
與此同時,扎姆夏也看了眼他。
兩個風格相似的戰士目光交匯的瞬間,另一人滿是血污的面龐上看不出反應,扎姆夏眼中倒是燃燒著熊熊的戰意。
要不是現在的情況還不適合,扎姆夏可能提起劍,二話不說就直接打上去了。
現在,扎姆夏收回目光,透過籠子間隙看著下方的人說道:“這個地方太堅固了,不快點出去的話,不知道待會兒又有什么。”
追羽抬頭看著他,把手上的發光晶體扔了過去:“你看看這個。”
在穿過籠子的時候,晶體直接破開了密籠,也分不清是追羽的力量還是晶體的能源灼燒。
扎姆夏接住,握在手上冒出一陣煙。
他指尖碾了碾,沉聲說道:“以前好像見過,是星體的能源,剛才我接了一個能量炮,力量很強大。”
追羽挑眉,然后又指了指天花板。
“你再看看那個。”
扎姆夏一頓,猛地站起身子,猩紅的目光緊緊盯著圓頂建筑的天花板。
與此同時,剛奮力砍掉一個撲上來的敵人的戰士,似乎察覺到了什么,忽熱也抬頭看去。
在他漆黑的眼瞳中,圓頂建筑頂上展開了數個黑黝黝的巨大炮口。
淡淡的藍光開始在凝聚。
這要是轟下來,大概是想要整個競技場都沒人。
戰士煩躁的嘁了一聲,四處看了看,接著轉身就向著籠子再次大步走了過去。
他被困在這里的時間不短。
若說了解的話,整個競技場內,除了四周的面壁,大概就是籠子最堅固了。
“喲”看到戰士走進來的追羽抬了個招呼。
上方的扎姆夏也迅速翻身躍下,從打開的門閥鉆進了籠子里。
也是在這下一刻,凝聚到頂點的巨大炮口,絢麗的能量光球轟炸了出來!
“轟!”
“轟!”
“轟!”
整個場館瞬間陷入在猛烈的炮火中,座臺的碎塊建筑橫飛,混合著各種慘叫嘶吼聲在其中,黑暗中還挺驚悚。
三個人所待的籠子,雖然被震的嘩啦啦響,但還真的沒有被轟炸掉。
也有四處逃竄的宇宙人發現這個地方,從黑暗中撲出來,扎姆夏站在門口,星斬丸閃過寒光,下手完全沒有留情。
任由外面喊聲震天,炮火肆意轟炸,他們都依舊愜意的很。
追羽看了眼那邊沉默著悄悄休息的戰士,招手笑道:“喂,反正現在也出不去,我們來聊聊天?”
戰士側頭看他,然后又移開了視線,目光倒是在打量剛剛扎姆夏為了砍人,而隨手扔到地上的發光晶體。
接著,他走過去,蹲下身伸出手。
似乎想要觸摸,不過估計也想到自己剛剛被燙到,所以顯得有些猶豫不決。
頓了一會,戰士拿起手上的劍,砍了砍這個石塊。
意料之中完全沒有任何作用。
戰士站起身,抬腳將晶體踢到了追羽的面前,隨后走過去,手上的武器倒是一直緊握著。
“你們…到這里是做什么的?”
“在宇宙里飛了這么久,你不累啊?”追羽很是囂張的徒手拿起地上的晶體,朝他比了比。
“這里原本是星間聯盟地盤。”戰士瞥了他一眼,干澀嘶啞的聲音慢慢說道:“只不過這段時間,管轄這片星域的人似乎出了什么問題,我是接了任務過來調查的。”
“不會吧?就你現在這實力,當星際雇傭兵?”
“……你們是誰從手上接到這個任務的?”
追羽將晶體揣進兜里,起身抬手,原本想拍拍戰士的肩膀,不過看他相當警惕的樣子,收回拍了拍自己的手,慢悠悠笑道:“都說了只是路過,誰知道這群人為什么要對付我們。”
戰士發出了一聲冷哼:“是嗎,你的同伴之前丟出的那個東西,可不簡單。”
追羽撓了撓頭,看向守在門口的扎姆夏。
這就還真是個意外了!
他只是好奇格利扎感興趣的是啥,至于把礦石當成了路費這件事,就真的不是他們故意引人注目的。
誰知道這個宇宙的人,對礦石那么感興趣。
“那東西撿的!”追羽搖了搖頭,湊近了一步伸出手笑道:“我們真就是路過,那是扎姆夏,我是希爾格諾,你叫什么?”
戰士看了眼面前的手,沒有回應,低聲道:“那,你為什么要救我?”
“免費的打手不要?聽說你都連續打十一個了!”
每句話他居然都覺得毫無毛病,又覺得全在放屁。
戰士抬頭,凌亂碎發下的眸子看了眼他,接著緩緩伸出滿是血污的左手:“蛇倉……”
簡單的握了下手后,他轉身就打算離這人遠點。
追羽頓了頓,大腦茫然了一瞬,低頭看了眼戰士的劍,隨后直接抬手,把戰士掛在腦袋上的競技頭盔一把拔了下來。
“你…!”
戰士反射性的抬起了劍,猛地轉頭,凌亂的發絲黑中帶紅,一張帶著污垢,卻也能看出相當堅毅的臉龐稍微清晰了一點。
追羽見狀,拋了拋手上的頭盔,塞到了戰士手中。
隨后從驚疑戒備的他身邊錯身走過,呼了口氣:“我特么還以為自己眼拙了呢。”
戰士看著手上的頭盔,懵了好半響。
“等等!你認識我?!”
緩了好一會,戰士猛地反應過來,剛剛那家伙的行為,更像是在確認他的身份。
但是,在雇傭兵中,他是屬于孤狼的那種,根本沒有搭檔和組織。
所以就算他在任務中失去消息,也根本不會有人來營救!
“不認識。”追羽抬頭看了看轟炸停歇下來的炮口,隨意說道:“只是擔心你長得太挫。”
“……”戰士不打算應聲了。
這個奇怪的家伙,沒一句正經話。
而此時,圓頂上瘋狂轟炸的能源炮已經暫停了,原本用來觀看獵物廝殺的籠子周圍,也是躺了一堆的宇宙人。
扎姆夏甩了甩星斬丸,將一些異色的血液甩落,劍刃上依舊光滑如新。
接著,轉頭看向了身后的追羽。
“這一波實力的展現應該消耗不少,接下來估計就是進來看我們死活了。”追羽依舊抬頭看著圓頂,繼續說道:“我覺得我們自己出去比較好點。”
扎姆夏擦干凈星斬丸,放松姿態垂在了腰側,看著似乎不打算在做什么的樣子,唯有戰士莫名的看了看他們。
他被丟進籠子里鎖住,連番死斗下來不僅疲憊,傷勢其實也很嚴重。
如果待會真的迎來大戰……估計他會難突圍。
戰士也想看看這兩人打算怎么做。
追羽抬起了手,悄然間凝聚了一顆玄黑的棒棒糖,而翻起右手間又捏出了一顆白色的棒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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糖,只不過光芒看著相較微弱。
“你們自己做好準備啊。”
交織著閃電的,黑灰色的漩渦雷暴在手中形成,追羽隨口說著,就將手上的能量彈輕飄飄的拋了上去。
看著似乎毫無威脅力的黑灰色能量源。
戰士下意識退了一步。
他感受到了很強的壓迫感,從前面那個身影傳來的,無法言說的,窒息般的壓抑,還帶著一絲毀滅的氣息。
雷暴已經沖向了這個建筑的圓頂!
“轟——”
“轟隆隆!!!”
比剛才的炮筒轟炸還要巨大的動靜!
震耳欲聾的爆炸在碎裂的聲音后,猛地再度爆發!
堅固的墻壁蔓延了巨大的裂縫。混亂撕扯的雷暴瞬間布滿這個競技場,入目的一切都被無情的摧毀!
震驚的混亂中,戰士感到有誰扯了他一下,然而充斥在火焰與刺眼光芒的視線,讓他暫時無法分辨處境。
巨大的爆響一直在耳邊響起。
即使不用看,聽著這動靜,大概也猜到了,那股力量或許已經將他們所處的地方徹底摧毀了。
有些眩暈的搖晃過后,戰士穩住身形,恍惚的抬頭看去,見到下方一個巨大的坑洞,還在閃著電光,燃燒著詭異的黑色火焰。
剛剛那棟藍色的建筑已經消失了,甚至周圍一些建筑也都成為了殘垣斷壁。
戰士愣了幾秒,猛地轉頭看向旁邊。
那個穿著渾身黑漆漆的家伙正蹲在高樓邊沿,看著那個冒煙坑洞吁了一聲:“沒控制好,力量還沒恢復。”
“咳……”
扎姆夏忽然從轉角扒拉出來,踉蹌了幾下,抬手將落到肩前的紅穗抹到背后,低沉著聲音說道:“那你下次可以提醒一下。”
這家伙一副胸有成竹的淡定樣子,扎姆夏還以為他已經能控制好能量溢散的范圍了,畢竟穿越空間通道那會還挺正常的。
結果等察覺到不對時,肆虐過來的毀滅性能量差點沒把他帶走!
追羽無辜的看過去:“我提醒過了。”
扎姆夏發出了一聲輕哼。
那種提醒,真是死要面子的。
抬手將落在了不遠處的星斬丸招來,扎姆夏擦了擦灰塵,接著低頭看向下方的場景。
守在競技場外面的星球軍隊估計都沒想到里面的人會有這一下,堅固無比的堡壘居然清晰就被摧毀,在裂縫蔓延出來的瞬間——
毀滅就已經近在眼前了!
追羽打量了下扎姆夏的情況后,站起身側目看向了星球的另一邊。
在那里有棟更高,也更加閃耀的建筑。
“那是原本管理這個中轉星的首領的所在。”旁邊的戰士見他著注視那邊,忽然出聲道:“我就是在準備潛入調查的時候,被他們的人困住了,那些能量槍的力量非常強大。”
“你不弱的話,應該也顯示不出對方的強大吧?”追羽回頭,用著非常無辜又理所當然的語氣說道。
戰士扯了扯嘴角,看了眼地面的巨大坑洞,移開了視線。
“再次自我介紹,我叫希爾格諾。”追羽又笑意吟吟的伸出了手。
“……伽古拉斯伽古拉。”戰士慢慢伸出了手。
說完這話,他注意著對方的反應,不過握手禮過后,追羽依舊很是平常的樣子。
戰士垂下頭,嘶啞著聲音繼續道:“如果你們打算繼續前往的話,我可能就沒辦法跟隨了,現在我的狀態并不能支撐再高強度的戰斗。”
“你們的救命之恩,我很感——”
他的話還沒說完,追羽就已經提著他的后領,飛躍到了另一棟樓頂上,向著星球那最高的建筑掠去,同樣扎姆夏也緊隨其后。
徒留下方那殘垣斷壁,滿地的宇宙人,與燃燒著淡淡黑焰的可怕巨坑。
破壞與毀滅不過都在一瞬間。
被以著非常沒面子的方式,提溜著領子的戰士沉默了半響,他慢慢道:“你放我下來吧,我自己還可以走。”
剛好,追羽躍到了高高的空中。
聽到這話,他挑了挑眉,非常順意的松開了手。
戰士:“……#!”
不知道為什么,他覺得這人一直在戲耍和…報復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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