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怪獸在光之國是蹦跶不了多久的,畢竟這里幾乎是全民皆戰士,更何況還有奧特警備隊呢。
艾瑞斯確實是打不過這個瘋子,但追著融合怪獸,也發泄了一番自己的力量。
對方想將他拉入黑暗,但這里是充斥著光明的國度。
他看著黑暗在這片氤氳的光芒中擴散,然后又被更加耀眼的數道光線沖破消融,一如那些毀滅的超新星般,在最閃耀的光芒中爆炸。
似乎只有光芒才是最正確的。
也似乎只有真正的實力才是重要的。
等離子火花完全沒有受到影響,它依舊一如既往的那般刺眼,維持著整個光之國的光芒,卻只有小小的一團。
陳立不知道,如果沒有他出現的話,按照歷史進程的光之國還會不會有這一遭?
這個世界不同于以往,所有人的思維也不同于地球上的人。
這是個龐大的宇宙世界,有無數不同的力量,也有無數不同的宇宙人,每個物種的思維都千奇百怪。
他必須改變自己對待這個世界的思維方式,而不是天真的就這樣輕易信任了一個陌生人,一個生活在這瑰麗宇宙中的宇宙人。
那個少年至少讓他明白了——
他已經真真切切的進入到了這個世界里,他生活在這里,他的一舉一動都將牽動著世界的每一個未來的變化。
也或許,早在他來之前這個世界其實就已經變了。
但如今這件事,就是因他而起的。
“其實你不必因為這件事自責,黑暗星人中雖然有愛好和平的存在,但也確實有非常狡詐的人,在這個宇宙里,我們誰都會經歷。”
因為光之國出事,佐菲奧特曼百忙之中抽空回來看了看,雖然他覺得應該也不會有多大事。
艾瑞斯回頭看向他,忽然問道:“佐菲前輩,那天,等離子火花究竟為什么會選擇我?——你們究竟為什么會選擇我?”
至于說什么被等離子火花承認了這件事,或許是一回事,但也估計是另一回事。
他懷疑自己的能量之所以會那么多的原因也是等離子火花。
佐菲走上前,看了看面前閃耀的火花,笑道:“其實我也不知道,但是,你要知道,宇宙也是有意識存在的,而被祂選中的那個人,或許就是未來的守護者吧。”
“這道光芒它承認你了。”
“唔,至于為什么會選中你,小艾瑞斯,這一切就要你自己去追尋了。”
又是又要他自己去找答案。
搞得那么神神秘秘的,那個奧特之王老家伙也是一副神神秘秘的樣子,真不知道他們到底在密謀著什么。
他覺得自己像是在被一雙手推著向前走。
艾瑞斯收回了打量等離子火花的目光,還是點了點頭,低聲道:“我知道了。”
而身為一個奧特曼的修行之路,他現在才剛剛出發,連自己的氣息都還不會隱藏,連分辨是非都還沒學會。
尤其是在對待黑暗力量的態度上,或許他還需要更加謹慎才行,大概這也是師父說他無論如何都不喜歡黑暗的原因吧。
因為太麻煩了。
艾瑞斯跟著佐菲離開了等離子火花塔,這座塔再次陷入了寂靜中,忽然,那團耀眼的光芒卻是驀地閃了閃。
一個少年的身影浮現,注視著艾瑞斯的背影若有所思。
其實他暫時也不知道為什么要給那個孩子光芒,只是覺得兩人好像還挺有淵源,不然對方體內為什么會有他的力量呢。
怕不是那家伙做的好事。
少年搖了搖頭,轉身就消散了,身影融入耀眼的等離子火花中。
荒蕪的K76行星。
賽羅見到那個反復橫跳的艾瑞斯又回來了。
“所以這次待多久?”知道對方遲早又要離開,賽羅攤了攤手,興致懨懨的問道。
“看情況吧,我這次是來受罰的。”艾瑞斯隨意說道。
雖然卡納迦表面說著他不需要多自責,畢竟他剛接觸這個宇宙沒多久,很多事都不了解,但還是轉手就把他扔了過來。
賽羅一頓,然后欣喜湊了上去,激動問道:“真的?!你做了什么,你也去摸了等離子火花?還是去偷了奧特鑰匙?或者是挑釁了賽文奧特曼?”
艾瑞斯面無表情,也沒隱瞞:“把黑暗放進了光之國,對方襲擊了等離子火花塔。”
“哦豁什么情況,快跟我說說!”賽羅看起來非常樂意聽別人的糗事,但艾瑞斯已經不想再多說這件事了。
“賽羅,你想過自己墮入黑暗中嗎?”他轉而問道。
賽羅:“?”
看著賽羅一臉的迷惑,艾瑞斯接著又道:“如果,黑暗力量能讓你變得更加強大,甚至讓你脫離這里的束縛,那么你會選擇黑暗,而放棄光芒嗎?”
賽羅看著他,愣了好半響,最后問道:“艾瑞斯,你為什么會有這種想法?”
“你先回答我。”
“不,我并不喜歡黑暗力量。”賽羅攤了攤手。
“即使它能更加強大,能讓你離開這里,能讓你自由自在?”艾瑞斯繼續道,這時候變得像個蠱惑單純小奧的邪惡星人似的。
賽羅這次沉默了一會,但還是搖了搖頭:“討厭就是討厭,如果我選擇了黑暗力量,那這不僅僅是放棄了光,更重要的是——它違背了我自己的意愿。”
艾瑞斯看著他,銀白的眼眸似乎已經變得和卡納迦一般冰冷,毫無情緒的樣子。
他又忽然抬頭看向了天空,鐵銹紅的顏色之外,是星河璀璨的宇宙。
“果然,你很天真。”他喃喃道。
“喂——”賽羅當即就不滿了。
但艾瑞斯沒再回應他,他想著,現在的賽羅很天真,現在的自己其實也很天真。
那些沒發生過的,以及沒經歷過的事情誰又說的清楚呢。
如果賽羅當初觸碰到了等離子火花,并被反噬了,如果賽文和雷歐沒有選擇改造他,那么他會不會也被逐出光之國呢,會不會也走上了一條和貝利亞相似的道路?
如果那個星球沒有陷入無謂的戰爭中,沒有被絕望與怨恨侵蝕,如果那個少年沒有接受星球的黑暗,會不會也已經和他的族人一起離開了呢?
這都是他們未曾設想過的道路,因為他們不曾經歷過,所以無法共情,也無法理解。
僅靠自己的臆想去斷言,那便是天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