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房應了一聲,雙手接過帛書,躬身一禮后剛要告退,李賀就把他喊住。
“阿房,你順路差人去把夏主薄請來。”
阿房點點頭,領命而去。
也就一盞茶的時間,一身淺色儒服的夏主薄就應命前來。
“見過府君。”
有些微胖的夏主薄先生行了一禮,隨即恭聲問候。
“夏奈,我準備將向朝廷匯報朱虛、平昌等地已經被收復,申請委派縣令,縣長的公文壓一壓,后續有收復的縣也照此辦理。”
夏主薄聞言十詫異,這種事情完全沒必要這樣做,因為壓公文最多也就拖個年許罷了。雒陽聽到消息后依然會委派官員。
這又不是地方上不來公文匯報就不派的,讓郡國先行文申請只是個給面子的形式而已,時間長了自然還是會派人前來,而且國相還會因此受到斥責。
“府君,可是有什么變故?”
承擔秘書職責的夏主薄跟著李賀有了二十幾年,李賀大小事宜都沒有避諱他,而最近沒有發生什么大事,因此他感到非常奇怪。
“不是有什么變故,而是為了賣人情給劉毅。”李賀猛咳嗽了一陣,他歇了片刻之后繼續說道,“我家族之中也沒什么出色的晚輩,阿房雖有勇力但無謀略。”
“我的舊疾此次復發,怕是支撐不了多久了。”
李賀只是說到這里就沒有再向下解釋,而夏主薄聽到這里也已經知道了李賀意思。
李府君這是在為后事作安排了……
夏主薄心中悲切,但是為了不引李賀傷心,他面上卻是沒有表現出絲毫,他只是恭聲言道:
“府君,我這里會想辦法多拖延時日,若是雒陽,抑或是青州刺史部來人質詢,我便推脫是蛾賊兇猛阻斷交通,信息不暢,公文難以送達。”
李賀也沒說話,他只是微微頷首隨后便揮手示意讓夏主薄自去安排。
…………
劉毅此時正在校場上進行訓練,同在平壽縣一樣,他校場邊角自行訓練,在不影響別人的同時還可以監督麾下士兵的訓練情況。
不過他麾下士兵此刻似乎頗有些心不在焉,其中不少人在訓練之余還時不時的用余光去瞄正在一旁訓練的劉司馬。就連在將臺上面示范演練的屯長也動不動的側頭看上幾眼。
沒辦法,實在是劉毅那的聲光效果比較酷炫,太引人注目。
劉毅現在正加練槍術,在他的全力施為下,真氣洶涌奔騰的同時還融合了火行之力,以至于他原本只是薄薄的煙霧狀真氣云壁此時已經變成了一種熊熊燃燒的紅色透明火焰形態。
此前他琢磨過,既然真氣可以附加五行之力用于攻擊,那么同樣是運轉真氣形成的真氣云壁,應該也可以帶上五行之力用于強化防御,畢竟原理上是一樣的。
他試驗了一下,驚喜的發現……
不能。
殘酷的現實告訴他,火行就別想著防御了,老老實實堆攻擊吧。當他將真氣云壁附上火行之力后,就變成了現在這種紅色透明火焰形態。
沒有增加防御,只是真氣運壁上附加了一種灼燒屬性。
簡單來說就是會給予接觸到他真氣云壁的人強烈灼痛感,就像是直接用手去摸火焰一樣。但是又與火焰有所不同,他可以控制自己的真氣云壁不去影響周圍的溫度。
劉毅感覺自己這個已經不能叫做真氣云壁了,他看了一下自己好似賽亞人一樣的火焰真氣罩,決定將他現在這種全力施為后全身籠罩暗紅色火焰真氣的形態命名為為云焰態,用于和普通狀態下的真氣云壁加以區別。
他此時正單手持槍,槍身之上先是覆了一層血紅色真氣,因為劉毅刻意壓縮凝練,此時槍上本應是透明的真氣已經變得猶如實質一般,血色濃郁到讓人看不清內里的槍桿,就好似這本來便是一根血色長槍。
在長槍的血色真氣之上還有金橘色的火焰在燃燒,雖然只有薄薄的一層,但他知道,這金橘色的火焰要比他尋常招式附帶的暗紅色火焰的威力大上許多。
劉毅搞出這么個陣仗來是打算試驗一下他現在全力爆發下的戰斗時間。
他先是在面前憑空虛立了一個假想敵,隨后身如游龍,長槍舞動!
那些悄悄偷看的士卒只覺得劉司馬周身的空氣都在震顫!在燃燒!他們當中的大部分人此時心中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幸好當初早早的就投降了。
而本來就追隨劉毅的郡國兵則更是既興奮又驕傲,同時還用一種看土包子的眼色撇著旁邊目瞪口呆的黃巾降兵。
呵!沒見識!我家司馬就是這么強!
一刻帶一盞茶的時間……也就是二十五分鐘……
劉毅右手柱著長槍,用左手拭去額頭上的汗水,同時在心中暗暗思忖,全力爆發的情況下,二十五分鐘內便真氣耗盡,換而言之,半盞茶的時間就會消耗掉兩成的真氣。
那么在戰場之上最多只能全力爆發兩盞茶也就是二十分鐘的時間,至少要留有一次真元爆發的真氣量作為應變……
嗯?
正在邊思考邊調息回氣的劉毅忽然發現那些士卒似乎訓練的心不在焉,有的人還朝著他所在的方向偷看。
他眉頭一蹙,還沒來得及出言訓斥,那些士卒好似受到了什么驚嚇一般,紛紛縮回了目光,繼續呼呼喝喝的演練著軍陣。
這些人什么情況……
劉毅一頭霧水,但是又不方便去問,他只是略微琢磨了一下,沒想出什么頭緒之后就把這事拋開,開始定心調息恢復。
調息完畢,繼續訓練!今日目標突刺兩萬下!
他就這樣泡在校場上,耗費真氣練習槍術、箭術,真氣耗盡調息回氣,恢復后繼續練習如此循環。
期間他還抽空任命了朱虛假縣丞,假縣尉等一批臨時官員以便維持朱虛的正常運轉,而他自領為朱虛假縣令,偶爾抽空去處理一些必須要由縣令處理的事宜。
就這樣縣衙,大營兩點一線了大半個月后,他接到了來自平昌縣傳來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