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毅等一行十八人出了昌安之后直奔安平而去。
除了讓太史慈挑選那些有了屯長級修為且未患有雀蒙眼的親兵之外,他根據自己對手下的了解,還額外點名了幾個人,共湊齊了十六人,黃橫、趙霍、伍真赫然在列。
劉毅特意挑選他們參加行動,并不是看他們面熟,而是各有緣由。
黃橫是因為箭術精湛,真氣修為現在又符合了要求,達到了一般屯長的水平,所以帶了他一個。
而根據這一段時間的觀察,趙霍此人應該是黃巾降兵中歸心最徹底的,并且實力也不錯,對很多黃巾中的門道比較清楚,因此劉毅就將他帶上,以為不時之需。
至于伍真,帶上他沒別的原因,就是因為實力強。
沒錯,一開始只是什長的伍真,現在反而是真氣修為最強的一個。
這家伙在拿到先登之功被劉毅提拔成了屯長之后,每天叫嚷著,“一定要配得上“先登屯長“的身份”。
于是他每日拼命鍛煉,真氣修為好像是磕了藥一般,蹭蹭蹭的往上漲,現在已經突破到了乾元境!
連同他在內,這一段時間又有三人突破到了乾元境,可惜其他兩人原本都有雀蒙眼。
雀蒙眼這病癥是缺維生素導致的,只能通過飲食調整來緩慢治療,雖然劉毅已經開始刻意改變軍中伙食,但他們現在還沒調理完成,不能參加行動。
趕了小半天的路之后,劉毅下令找個偏僻的地方略作休息,同時進行換裝。
沒錯,為了避免進城時候不必要的麻煩,他們準備換成黃巾軍的打扮。
不然以他們一人三馬的配置,戰馬一匹近十萬錢,而且劉毅他們的戰馬一看就是好馬,加上黃巾賊寇中貪婪之輩很多,說不定就會有人利令智昏,生出事端。
其實說是換裝,只不過是在自己頭上扎起一個黃色頭巾而已,因為黃巾賊寇用的其實也是繳獲的漢軍鎧甲,只不過會扎上黃頭巾加以區別。
劉毅見大家都已經扎起了黃頭巾,他重重咳了一聲,見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轉移到他這里,方才揚聲說道:
“想來諸位都在疑惑,為什么將你們召集起來之后沒有布置任務,只是帶著你們悶頭趕路。”
除了太史慈,其他人紛紛點頭。
確實是啥也沒講,昨日太史慈來傳令,只是讓他們收拾準備兵器甲胄,帶著十日的干糧次日辰時大營門口等待。
今日一早他們在連去哪、去干啥都不知道就跟在劉司馬后面策馬狂奔了半天,他們其實都在心里泛著嘀咕。
這不是劉毅馬大哈忘了,而是他故意為之。
劉毅不提前說明,倒不是對這些人不信任,能挑出來參加這種任務自然是絕對可靠的,他只是怕有些人心太粗愛吹牛,或者是有說夢話習慣,萬一說漏了嘴,徒生變數。
他思忖了片刻,出言道:
“此次帶你們出來,是為了……然后…….接著……因此,我們要在七日內,盡破黃巾四城!”
劉毅簡明扼要的把他的計劃說了一遍,隨即他就留神觀察這些人的表情。
激動、興奮、思索……各種都有。
唯獨沒有畏懼。
劉毅暗自點頭,不錯,果然沒有選錯人。
他隨后無意中瞥見了身側同樣一臉亢奮表情的太史慈。
呃……
太史子義這個濃眉大眼的也跟著一副心潮澎湃的表情是什么意思?你不是早就知道了么?
劉毅眉頭一挑,他忽然想到了之前無意中忽略的一個問題,那就是他此前根本就沒有意識到古人對于名聲這東西有多看重,尤其是能進入史冊的那種。
所以看太史慈的模樣,簡直就是在說,“這一票要是干成了,哪怕死了都樂意!”
劉毅不禁有點發憷,他打定注意這幾天要看著太史慈一些,防止他干出些沖動的事情來。
……...
兩日后,安平縣南城門門外。
說是南城門,其實安平縣作為一個小縣,只有一個城門。雖然此時才是辰時三刻,但是出入城門的人已經不少,城門處有一隊的黃巾兵卒,正懶洋洋的在城門口挑挑揀揀的盤查。
其中一名馬臉黃巾軍正對著準備排隊進城的一個婦人動手動腳,那婦人雖是氣得滿臉脹紅,卻只是左躲右閃,不敢跑開。
無他,她的丈夫正被黃巾軍扣在一旁盤查,理由是懷疑其為漢軍派來刺探情報的細作。
那漢子被逼在一旁查檢,眼見著數丈外自己的妻子被賊人調戲,他心中怒極。
此前數次進城賣獵獲,每次在城門被盤剝一番也就罷了,卻是未曾說我是細作,偏偏此次帶著自家良人來城里扯點布做衣裳,就被說是細作!
門口只有十來人,如果我忽然暴起,當能擊殺過半……只是帶著自家良人,根本就跑不了多遠……
他眼看著那馬臉黃巾賊動作越來越大,正要咬牙豁出去拼個魚死網破,忽然一陣馬蹄聲由遠及近。
他轉頭循聲望去,一十八名騎士均是頭扎黃巾直奔城門而來,眼見著就要到了城門口這些人也絲毫沒有減速的意思。
狗黃巾!
他在心中暗罵一聲,隨即強行按捺住反抗的沖動。這些人全部一人三馬,若是此時反抗,一點逃生的機會都不會有!
本來在一旁倚靠著城門看熱鬧的黃巾隊率見這些人毫無停歇之意,似乎要沖門而入,不由心中冒火,他對著那還在調戲婦人的黃巾喝罵道:
“李馬臉,你是瞎了不成,還不去把他們攔下來!”
那馬臉黃巾聽到自己上司的叫罵后悻悻的松手,隨后陰沉著臉撿起丟在一旁的長矛,滿是不情愿的挪了幾步,往路中央一站,喝道:
“來者止步!”
哪知道那些騎士理都不理,直挺挺的就向他沖來,雖然只有十八騎,卻是沖出了千軍萬馬的氣勢。
這馬臉黃巾哪見過這陣仗,他腿肚子直打哆嗦,一時間被嚇蒙在了原地。
他本以為今日必死無疑,不曾想為首的騎士沖到他面前之時一拉韁繩,胯下戰馬長嘶一聲人立而起,隨后停在了原地,而跟在后面的十多騎兵連同那些空馬也紛紛隨之止步。
馬臉黃巾盯著停在他面前厘許正打著響鼻的戰馬馬臉,忍不住抹了一下額頭沁出的冷汗。他咽了口吐沫,隨后顫聲說道:
“你們幾個……..”
話音未落。
“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