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和心中頓時泛起了一股不詳的預感。
雖然說經常會有打抱不平的游俠兒會順手斬殺路遇的巡哨,但是那些游俠在殺了人之后很快便會逃之夭夭,從來不會傻乎乎在原地等著被圍剿,更不用說膽子大到往軍陣的方向窮追猛趕。
若是排除了那些自命不凡的游俠兒,那么只有一種可能!
漢軍!
不知從何處而來的漢軍!
雖然徐和心中已然篤定,但他還是一瞬不瞬的盯著那處土坡,他倒要看看,這股漢軍是從哪里冒出來的,居然敢這樣毫不掩飾就沖過來救援,仿佛完全沒把他手中的十萬大軍放在眼里。
沒讓徐和多等,只是過了十數息,他便看到了答案。
先是一桿旗幟。
絳紅色為底,玄墨色為書,上著一個古樸的篆字——
緊跟著徐和熟悉無比的漢軍旗幟出現的便是將旗。
將旗形制稍小于漢字軍旗,也不像漢字軍旗那樣周邊還有著紋飾,只是簡簡單單的一個字。
同樣也是篆字。
緊跟著兩桿大旗出現的是的騎軍。
人馬俱甲的騎軍!
原本還一副泰然處之模樣的徐和終于繃不住變了顏色。
具裝甲騎!
是劉毅!
徐和面色陰沉,他很清楚,在青州這一畝三分地上能有如此規模具裝甲騎的,只有劉毅一人,再加上那劉字將旗,那么這股漢軍騎兵必定是北海軍無疑,而且定然是北海相劉毅親自領軍。
畢竟他好像也沒聽說劉毅麾下有什么別的出了名的劉姓將領。
可據他所知,劉毅手中的騎兵連輕騎帶甲騎加在一起一共也就不到兩千人,眼下沖下來的騎兵也確實和先前的情報一樣,看起來似乎不足兩千之數。
那么這劉宏遠是何來的底氣敢于用這區區千余騎去沖擊他的數萬人的軍陣?
莫不是得了癔癥?
但很顯然,以這劉毅之詭詐,肯定不是癔癥發作頭腦發昏,其舉動定然有什么深意,只是一時半會弄不明白而已。
雖然心中疑惑,但是現在的情形已經來不及讓徐和細想,因為那些漢騎已經變幻了陣型,以重騎為先,輕騎為后,順著那小土坡猛撲了下來。
當先那一騎全身都籠罩在火紅色的真氣之中,其真氣煌煌煊赫,幾如實質。
隔著老遠,徐和就感受到了那股不加掩飾的威勢。
無妄巔峰!
徐和剛邁出的腳步又收了回來,他毫不猶豫的選擇從心,“傳令,前軍收縮防御!”
開什么玩笑,雖然不知道那劉毅為什么突然就變成了無妄巔峰,但實力擺在那,不要說上去迎擊,就連離得近了他都感覺比較危險。
那劉宏遠可是擅使弓箭的!
也就他現在站的這個指揮用的人工丘離劉毅足夠遠,再加上帥旗不能輕動,否則他都有再往后退退的打算了。
其實徐和也知道對付騎兵比較好的辦法是用盾陣防御,然后弓弩攢射,可惜時間太短,再想把位于陣列偏后的弓弩手調度上來時間已經來不及,此時倉促便陣只能打亂自己的陣型,反而不利于防御。
再說,什么弓弩上前攢射退后,盾兵御之這么復雜的變化自己的手下也做不來。
這點數徐和心里還是有的。
隨著徐和命令的傳達,黃巾本陣開始緩緩收縮,從剛開始的松散陣列變成了一個緊密的陣型。
劉毅看著不遠處的黃巾本陣不僅沒有分出兵力去支援正在攻城的部隊,反而緊張的縮成了一團,嘴角不禁露出了一抹微笑。
這是陽謀!
徐和的應對完全在他的預料之中,這也正常,千余騎兵能發揮出的破壞力可不比上萬的步卒差,他之所以一開始不直接奔著目標去,就是想看看黃巾的應變,如果徐和敢托大到無視他這千余騎,那么他就敢直接沖著黃巾本陣突過去,將其鑿個對穿。
不過現在看來,徐和還是有腦子的,沒因為這所謂的“十萬大軍”就飄飄然。
既然如此......
劉毅將右臂高舉,隨后一個虛揮,手中長槍直直的指向了攻城的黃巾,同時氣運丹田,舌綻春雷:
“北海相,騎都尉劉毅,率軍來援!”
隨后,劉毅一撥馬頭,當先朝著右側沖了過去,與此同時,緊隨在劉毅身后的騎兵隊列也開始在夏負的帶領下徐徐變幻陣型,從原先的重騎在前,輕騎在后的楔形陣,變成了輕騎在更接近黃巾本陣的外側布雁行陣,而重騎在距離黃巾攻城部更近的內側呈楔形陣的平行陣法。
劉毅是讓輕騎用雁行陣,是因為雁行陣有如大雁飛過的斜行,可以充分發揮射擊兵種的威力。
他這樣安排的目的倒不是讓輕騎參與進攻,而是進行防御,用弓箭來遲滯可能前來救援的黃巾的速度,為擔當進攻任務的重騎爭取時間。
只不過是千余人的攻城部隊而已,而且還是從背后捅刀子,三百重騎絕對是綽綽有余的,更不提當先還有劉毅和張飛兩個高手領頭。
伴隨著隆隆的馬蹄聲,沖刺起來的重騎猶如熱刀切進了黃油,順著城墻的邊一路橫切,將沿途的黃巾一掃而空,凡是擋在行進路上的黃巾無疑例外都被碾的稀碎。
其實還有點要感謝黃巾,如果不是黃巾用數量眾多的壕橋填了護城河,重騎還真不見得能這么順利的一路割過去。
“轟!”
劉毅縱馬從一座呂公車旁邊掠過,同時抬臂橫掃,灌注了濃郁火行真氣的長槍“咚”的一聲砸在了呂公車的基座上,只此一擊,那呂公車便被毀了小半個底座,隨后吱呀一聲,帶著其上士兵驚恐無比的慘叫,轟然倒塌。
其實還有點要感謝黃巾,如果不是黃巾用數量眾多的壕橋填了護城河,重騎還真不見得能這么順利的一路割過去。“轟!”
劉毅縱馬從一座呂公車旁邊掠過,同時抬臂橫掃,灌注了濃郁火行真氣的長槍“咚”的一聲砸在了呂公車的基座上,只此一擊,那呂公車便被毀了小半個底座,隨后吱呀一聲,帶著其上士兵驚恐無比的慘叫,轟然倒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