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剛落,王勝志自信滿滿地看向周韻寒。
自從一年前,他收到周韻寒招了一個上門夫婿的消息后。
就開始為今天準備了。
以往周韻寒是天之驕女,不管容貌或天賦皆是頂尖之選,追求者無數。
他雖然無比渴望,但卻根本不敢生出絲毫窺視之心。
但自從周韻寒成婚之后,這些天賦背景都惹不起的追求者已經散去,而他的機會也來了。
為此,他在上個月設計把周韻寒引來之后,就第一時間向霧殺樓下達了對她丈夫懸賞令。
以求在得到周韻寒的同時,殺了那名玷污他女神的人。
這樣,她就是屬于他一人的了。
“怎么......”
王勝志故做瀟灑地撐開折扇,正要乘勝追擊,卻發現身前一道寒光乍現。
從心底生出的危機感,讓他下意識運起玄力想要抵抗。
一陣淺薄的能量在他身前浮現,還未凝聚,就被隨之而來的寒光破開。
王勝志立馬被轟飛門外,狠狠地砸落在地上。
“......你......”
王勝志從滿是驚恐,奮力看了看身上深可見骨的傷口,口中含糊不清的吐出一個字。
隨即吐出一口鮮血,昏厥了過去。
守在門外的周家侍衛還未來得及反應,就聽到里面傳來周韻寒的聲音:“把他丟出去!”
“是。”
聽到這逆冰冷的聲音,幾名侍衛心中一凝,迅速抬起王勝志的手腳,朝著大門走去。
周韻寒之所以能在短短幾年內,獲得族內大量支持,憑借的不單單是天賦,更重要的是她的手腕。
剛才他們在門外聽得不是很清楚,但也隱隱從一些只言片語中得知,這個王公子不老實。
竟然敢窺視郡主,被打成這樣也是活該。
來到大門口,看了一眼守在外面的王家人,他們毫不客氣地把王勝志丟出。
群主說丟,那他們就丟。
撲通一聲,王勝志落在地上,雖然已經昏迷,但還是下意識哀嚎了兩聲。
“公子!”
幾名王家人見到眼前男子的模樣,頓時一驚。
他們清楚地記得,公子進門前還一副運籌帷幄,自信滿滿的樣子,現在卻是身受重傷,如同敗狗。
“你們......你們怎敢這樣做?”
一名王家人顫顫巍巍地伸出手指向周家侍衛,神色又是震驚又是憤怒。
但還未等他繼續說下去,就得到周家侍衛回應的兇殘目光,頓時讓他們有種不寒而栗的感覺。
他們只好迅速把自家公子抬上馬車,如同喪家之犬一般逃離。
“郡主。”
廳內,小依滿臉憤怒道:“早就聽說這王勝志天天流連煙花之地,好色無度,還常常逼良為娼。本以為是夸張,現在一看,沒有一點夸張,這種人簡直就是個人渣敗類,死不足惜!”
在她心中,哪怕是當朝太子,宗門圣子也配不上郡主。
更不用說一個小小的如同癩蛤蟆似的王勝志,還敢威脅郡主,若是平時遇到,她說不定要直接就打殺了對方。
周韻寒坐在椅子上,沒有說話,面色也平靜的讓人看不出情緒。
但小依卻在這一刻禁了聲。
她知道,每當郡主作出這副樣子的時候,就證明郡主已經動怒了。
好一會,周韻寒從座位上站了起來,腳步輕移,朝門外走去:“王家跳得夠久了……”
小依緊跟在她身后,眸子中雖然還有著對王家的憤怒,但看著身前風華絕代的郡主,卻透露著一絲崇拜。手機端一秒記住筆\趣\閣→m.\B\iq\u\g\eTv.C\o\m為您提供精彩\小說閱讀。
王家府邸。
一陣噼里啪啦聲從房中傳出。
房外的幾名仆人皆是神色畏懼地低著頭,生怕被怒火觸及。
“周韻寒那個賤人,她竟敢......竟敢打我王家麒麟子!”
王家家族王納百面目猙獰,動作瘋狂,不斷拿著周圍順手的物件朝著地面摔去。
一旁的周家族老王納千聞言,眼底露出一絲鄙夷。
就你那兒子也能稱之為麒麟子,那這麒麟也太泛濫了吧。
對他而言,王勝志會被打成重傷雖然有些意外,但也是在情理之中。
畢竟在昌南府,王勝志的紈绔就是出了名的,被他禍害的女人,就算不過百也有幾十,而且幾乎都是通過各種見不得人的手段達成的。
要不是王家幾乎控制著昌南府大半的權利,并不斷的給王勝志擦屁股,王勝志早就不知被處死多少遍了。
可想而知,王勝志必然是對周韻寒動用了那一套手段,得意滿滿地上門顯擺,結果被直接打了出來。
也不看看周郡主是什么人,能與那些無權無勢的普通人相比嗎?
“敢打我兒子,我要她死!我要他死!”
王納百看向王納千,怒吼道。
王納千面無表情地搖搖頭:“周韻寒可是郡主,背后不只有有一個郡王的父親,還有著錯綜復雜的關系,如果在我們昌南府出事,哪怕我們手尾做得再干凈,也會被人連根拔起。”
聽到這些,王納百也終從憤怒中稍稍清醒了一些,問道:“難道我兒子受傷的事,就這么算了?”
“暗的不行,我們可以來明的。”
王納千頓了頓,說道:“勝志被打成重傷丟出,這件事可有不少人看到。只要我一口咬定,是周韻寒因為生意的緣故,想要威逼勝志讓利,結果不成,才動起手來。
這樣我們最起碼也能讓周涵吃點苦頭,另外還能讓周家賠償一大筆錢。”
“就這些?”
王納百心中還是不甘。
“這些還不夠嗎?”
王納千望著他,又說道:“周家可不是一塊鐵板。”
王納百沉思片刻,最后用力地點了點頭:“好,那就這樣辦了。”
作為家主,他并不像旁人那樣天真,認為王家能和周家抗衡。
周家傳承了數百年,著有一個郡主爵位,背后的關系也錯綜復雜,遠不像表面上那么簡單。
而他們王家只是近數十年崛起的新貴,除了商業上的實力,其他根本無法與周家相比。
這已經是最好的選擇了。
不過兩天,一則有關郡主的消息被傳遍了昌南府。
“郡主周韻寒因生意困難,想要威逼王家大公子王勝志讓利,因王勝志拒絕,惱羞成怒之下,想要擊殺他。
但在王家高手的保護下,王勝志重傷逃離。”
在娛樂匱乏的時代,這則消息瞬間成了小民津津樂談的事,并有了各種不同的版本。
這些版本唯一相同的一點,則是周韻寒打得王勝志重傷。
一處府邸中。
數名身上肥腸滿肚的男子,正坐在一堆山珍海味面前,舉杯歡慶。
“哈哈,沒想到那小娘皮竟然會打傷王勝志。”
“那小娘皮應該是被我們氣得失去了理智。”
“現在王家一定會死保我們,而且那小娘皮的麻煩也不少,恐怕已經沒時間管我們了。”
眾人舉杯歡飲了一杯。
他們便是周家位于昌南府店鋪的總掌柜,旗下所有的虧空都是由他們一手操控,并得利巨厚。
本來他們之前還有些擔心王家臨陣倒戈,畢竟周韻寒的手腕在這幾年傳得沸沸揚揚,誰也不知道王佳會不會與她達成什么交易。
可現在,王家大公子被打成重傷,哪怕為了面子,王家也絕對不會妥協。
而他們作為從周家叛逃的人,也必然會得到十足的保護。
“這樣的日子才是日子。”
一名大掌柜搖著有些醉的腦袋,道:“想想我們以前為周家鞠躬盡瘁,取得大量利潤。結果他們卻用一點蠅頭小利來打發我們,真把我們當叫花子。”
旁邊一名酒量好的大掌柜撇了撇嘴,并不認同。
如果沒有周家的資源與力量,你們能做大生意個屁,恐怕連一間鋪子都開不起。
他心中雖是如此想著,但并沒有在這個時候掃興。
畢竟他也是獲利的一人。
“如果沒有我們,周家恐怕連仆人都養不起。”
“沒錯,周家如此虧待我們,那也怪不得棄暗投明了。”
既然醉熏熏地喝著酒,神情無比暢快。
“你們不能進去!不能進去!”
忽然,外面傳來了幾聲驚呼,隨即是數道腳步聲。
幾名大掌柜面面相覷,然后朝門外望去,只見數名身穿魚龍服,腰佩大刀的男子走了進來。
“全部帶走!”
領頭一人冷聲道。
后方數名男子迅速上前,把還沒回過神來的幾名大掌柜反手扣押。
手臂處傳來的疼痛,讓他們瞬間清醒過來。
“你們干什么,我們可是良民,是王家的人,信不信我投訴你們上級!”
一名大掌柜驚恐道。
“皇城司。”
領頭皇城衛說道:“想要投訴盡管去,但首先跟我們走一趟吧。”
說著,幾名皇城衛就壓著他們朝外走去。
與其說是壓,不如說把嚇得尿褲子的大掌柜們,如小雞一般提在手中。
而大掌柜們,在聽到了皇城司三個字后,眼中的希望就已消失,剩下的只有恐懼與不安。
皇城司并不屬于地方的機構,而是直屬當朝皇帝的機構,有監察天下之職責。
完全可以跨過當地的官府,抓捕一切認為有嫌疑的犯人,先斬后奏!
只要事后給出合理的解釋就可。
也就是說,即便是他們背后的王家,也不一定能保下他們。
這件事很快就被王納百得知,連忙發動關系想要皇城司放人。
但原本與他們井水不犯河水的皇城司,現在態度卻是極其強硬,不管他們如何好說歹說,甚至給予何種利益,都沒有作用。
這使得王納百又摔壞了幾個價值不菲的花瓶,并活生生打死了一名打擾他的侍女。
在這種時刻,那幾名由周家投奔過來的大掌柜被抓,打得可是他們王家的臉。
更不用說皇城司抓捕他們的時候,還把他們從周家搜刮來的財物,也一并封存起來。
那些財物早在那些大掌柜投奔過來時,就被王納百視為囊中之物。
只待這件事情過后,就準備讓那些大掌柜消失,然后順理成章地接受那一批數額不底的財物。
而現在,不止錢沒了,面子也丟了。
“賤人,打傷我周家麒麟子,又吞我周家財產,我一定會讓你連本帶利的吐出來。”
收拾一下心情,王納百就在仆人驚恐萬分的目光中,走出了王家。
坐上馬車,朝著衙門而去。
今天就是與周韻寒那賤人當堂對質的時間,憑著他這兩天布下的手段,絕對可以讓她狠狠的摔上一個跟頭。
不說抽骨剝皮,最起碼也是傷筋動骨。
王納百滿心期待的在衙門中等待,但過了小半天,卻得到一個周韻寒消失的信息。
而這些,他派去監視周韻寒院子的人,卻沒有絲毫發現。
為此,王納百動用了全部力量在昌南府搜索周韻寒的蹤跡,卻沒有任何發現。
正當他準備直接給周韻寒定罪時,一則意外消息卻傳到了他耳邊。
“王立石完了......”
王納百愣愣地看著自己弟弟王納千,不敢相信這件事情是真的。
王立石正是王家唯一在朝中任職的一人,不過四十多歲,便以是當朝紅人。
但在剛才,王納千卻告訴他,王立石被關入天牢,罪名是勾結私黨。
一瞬間,就讓他心中針對周韻寒的種種惡毒計劃煙消云散。
他們王家之所以能在昌南府橫行霸道,憑借的就是朝中有人,不知能熟悉某些信息,還能通過一些利益交換,為王家獲取。
一旦朝中之人被扒下,王家的衰敗幾乎肉眼可見。
王納千點了點頭,神色沉重地說道:“而且據暗線傳來的消息,在立石被關入天牢后,朝中還有人向皇上進言,是我們在昌南橫行霸道,無惡不作,弄得民怨沸騰。”
“他......他們怎么能這樣?”
王納百面色瞬間變得慘白。
如果說王立石完了,他們王家只是迅速衰敗,但榮華富貴還在,一時半會兒也不可能倒下。
可一旦朝中有人要對他們做出什么事情,一個抄家恐怕已經是最輕的了。
眼前的富貴也再也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