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勝志如同肉餅般被夾在中間,動彈不得,心中滿是絕望。
前一刻他還好好的坐在這里,想著他父親能殺了周韻寒報仇。
后一刻,一名飄逸至極的男子突然闖進門來,二話不說就打暈了他和二叔。
等到醒來時,王勝志就發現自己被綁成了這幅模樣。
玄力被封,以純粹的身體力道,無論怎么掙扎,對于這如同五花大綁的繩子完全無濟于事。
另外還要同時忍受口中的惡臭,以及兩個長輩的汗臭。
這讓習慣了脂粉香的他,如入地獄,恨不得當場暈過去。
可還沒暈過去,就發現外面來了幾個人。
還是現如今,他最討厭,同時也是最害怕見到的人......周韻寒。
“仗著家族,就敢窺視郡主,這就是你的下場。”
小依冷笑一聲。
雖然郡主說東躲西藏這種精神上的懲罰,更讓人煎熬。
但對她而言,還是把人關入大牢更讓人放心些。
窺視?
林子安眉頭微微皺起,看了一眼王勝志,隨即望向小依。
見到他的目光,小依也不顧自家郡主的眼神阻攔,添油加醋的把那天的事說了出來。
“這樣......”
林子安點點頭,并沒有說什么,不過臉上掛著那一絲笑容已經消失,目光冷冷地望向王勝志。
他之所以把這三人綁在一起,只是因為他們是同伙,同時還是對周韻寒不利的人。
卻沒有想到,這三人中竟有人膽大包天,但打他妻子的主意。
這是他生平最不能容忍的事情。
哪怕今天是他真正意義上,與周韻寒的第一天會面。
王勝志似乎感覺到什么,仔細看了看林子安,忽然發出了幾聲恐懼的嗚咽聲。
眼前之人,除了沒有頭發之外,氣場竟與抓他的人很是相似。
周玉涵也不知該嘆氣,還是該高興。
那天的事,她并不想跟林子安說,畢竟對方并沒有占到什么便宜,還被她弄到家破人亡。
不過,現在見林子安為她動怒,她心中不由生出一絲甜蜜。
就如同吃了塊百花糕一般,甜意在心中滋生。
不多時,官差也趕到院子。
見到床上綁著的王家三人,立馬大喜。
這幾乎等同于送上門的工勞,怎能讓他們不高興。
見沒什么事情要處理,林子安一行四人便回到了周家位于附近的一處產業。
一座精致的院子。
夜晚降臨。
周韻寒與他告了個安,便去隔壁睡了。
對此,林子安早有所料,不過心中還是不免生出一些大自然的顏色。
成婚一年沒有同床過,自然不可能因為他幾首詩,就忽然一改態度,以身相許。
翌日一早。
林子安在小可服侍下起了床。
來到側廳,桌子上已經放滿了豐盛的早餐。
“官人。”
周韻寒見他來到,立馬站起來,微微欠身。
等林子安入坐后,更是為他裝填醬料,端茶倒酒,幾乎無微不至。
弄得他頗有些不習慣,心中更是羨慕原主的運氣。
連功名都沒有的書生,僅憑著自己爺爺對于周天恒的恩情,便被欽點成了上門女婿,擁有了這等可強可軟的妻子,這運氣是何等逆天。
唯一可惜的是,沒福享受。
用過餐后,林子安喝茶的間隙,周韻寒帶歉意地開口道:“官人,請恕妾身失陪,妾身這幾日還需處理一下生意上的事。”
“去吧。”
林子安看著她,笑道:“你我夫妻,這么客氣做什么。”
周韻寒臉頰微微泛紅,起身說道:“官人如若無聊,可以去書房看看,今早已有人送來兩百本書籍,其中不乏有一些珍品以及孤本。小依留在官人身邊,官人若想出去走走,可以讓她帶路。”
“娘子辛苦了。”
林子安認真道。
這般細致的安排,讓他心中升起一絲暖意。
目送周韻寒離開后,林子安去書房看了看,隨即便帶上小可和小依兩名丫鬟,趕往了城中的監牢。
“姑爺。”
馬車上,小依看向他:“你去監牢,莫非是想要對那王勝志動用私刑?”
她心中隱隱有些期待。
若是在她說了那件事后,自家姑爺還什么反應都沒有,那她反而還會看低他。
林子安瞥了她一眼,義正言辭道:“你姑爺我看起來像是動用私刑的人嗎?”
“像!”
小依用力地點了點頭。
林子安無語,看向小可:“小可,你說。”
小可愣了愣,隨即搖著腦袋說道:“姑爺怎么可能會動用私刑......”
林子安臉上展露笑顏,剛要開口夸贊她,就聽到她下一句話:“要用也用大刑!”
呵呵,這有差別嗎?
林子安決定不與兩個小丫鬟一般見識。
自己這種守法公民,人畜無害之人,竟被這樣冤……嗯,好像也不算冤枉。
不過連兩個小丫鬟都瞞不住,看來自己的演技太拙劣了。
來到監牢外,林子安很成功的被攔在了門外。
兩名獄卒神色警惕地看著他,頗有一番他再不走,就要叫人的架勢。
見此,沒得林子安說什么,小可就站了出來,拿出了一面令牌,道:“這是我家郡主的夫婿,想來看看昨天被捕的那幾名王家犯人。”
聽著這介紹,林子安忽然有種狐假虎威的感覺。
感覺還挺爽的。
獄卒臉色瞬間變得柔和起來,先是道歉一聲,隨即其中一人迅速沖入后方的監牢,準備去把上官叫來。
畢竟以他們的身份,還從未接觸過周家,更不用說認識令牌了。
雖然覺得眼前三人應該做不得假,但為了以防萬一,還是會請更懂這些的上官前來。
沒多久,一道聲音就傳出門外。
“原來是小依大人,景生味有失遠迎,還請恕罪。”
一名身穿官服的中年男子,臉上掛著討好的笑容走了出來。
小依大人?
聽到這個稱呼,林子安好奇地看了一眼小依。
小依神色不變,冷冷地點了點頭,隨即又重新介紹一遍林子安的身份。
“我說今天怎么有喜鵲在叫,原來是因為林公子要來。”
景生味獻媚地看向林子安。
“哈哈。”
林子安笑著說道:“景大人可不要折殺我。”
“林公子是要見王佳那幾名犯人嗎?
見林子安點頭,景生味立馬帶路:“林公子請進。”
一路上,各種惡臭傳入林子然的鼻腔,所幸他經歷的多,表情并沒什么變化。
反倒是小可小依兩人,忍不住用衣袖遮住鼻子。
來到大牢最里面的重刑犯牢房,林子安一眼就看到了王勝志。
在王勝志身旁的兩間牢房,分別關壓著王納百、王納千。
此時,三人臉色虛弱,渾身血肉模糊。
看來昨晚被抓到這后,經歷了一番嚴刑。
聽到有人過來的腳步聲,王勝志抬起頭,發現是林子安后,眼中閃過一絲恨意。
但隨即又迅速掩蓋下來,低下了腦袋。
他已經從一些官差口中得知,這個光頭便是那個他在霧殺樓下了懸賞令的人。
周韻涵的夫婿林子安。
林子安笑了笑,問向景生味:“景大人,不知這幾人怎么處理?”
“他們已經對自己做過的事情供認不偉,死是逃不掉的。”
景生味回道:“不過因為他們的事已經上達天聽,就算處死,也要等朝中的命令,預計要一至三個月左右。”
林子安點點頭,又問道:“那這段時間,就把他們關在這里面?”
景生味笑道:“我們這里有不少人都精通‘伺候’人,對于他們這種罪大惡極之人,只要不弄死他們,能怎么‘伺候’就怎么‘伺候’。”
林子安聞言,說道:“不知景大人這邊可有滴水刑?”
“滴水刑?聞所未聞。”
景生味搖了搖頭。
林子安淡淡一笑,解釋道:“顧名思義,把犯人的腦袋固定在一個刑具上,在頭上裝著一個特殊的水桶,每隔一息或者數息就有一滴水掉落在犯人頭上,這便喚作滴水刑。”
“僅用水滴?這算得上是受刑嗎?”
景生味有些想不通,即便是往頭上潑一桶水,都造不成什么傷害,水滴又能有什么用?
林子安看了眼旁邊假意望向他處,實則側耳傾聽的兩個丫鬟,隨即說道:“一滴水自然造成什么傷害,但若是連續滴上一天,一周,乃至一月時間呢?“
“這……”
景生味陷入了沉思。
林子安又提醒道:“水滴石穿。”
景生味立馬想通了關節,興奮道:“水滴可以把石頭擊穿,那人腦袋也未嘗不可,而且這種滴水刑相比于身體上的痛苦,精神上恐怕更難受。”
“景老哥,或許可以制出這種刑具看看,若是沒人實驗的話,可以先拿那三人試試。”
林子安說著,把一張銀票塞到了景生味手中。
景生味微微一愣,悄悄打量了一下手中的銀票,見到“一百兩”三個之后,雙目頓時放出精光。
不動聲色的把銀票收了起來,輕咳兩聲說到:“林公子說的是,反正這滴水刑左右也無法造成傷害,不如拿那三人來試一試。”
一旁,小可聽了滴水刑后依然有些懵懵懂懂。
小依卻是驚訝地看著林子安。
她以為林子安來這里,最多只是用什么刑具報復報復他們,卻沒想到竟是想出了一個這么毒的刑具。
真是太......
解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