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府,地牢。
一間審訊室的木架上掛著兩個人,一名獄卒手拿著皮鞭正在進行審訊。
啪!啪!啪!
皮鞭狠狠地抽在大長老和二長老身上,打得他們皮開肉綻,慘叫連連。
“招不招?招不招?”
獄卒惡狠狠地望著兩人,大有一幅不招就要繼續下狠手的樣子。
“我們又沒做,招什么。”
大長老虛弱地說道。
二長老在旁邊張了張嘴,便閉口不言。
“不招是吧?”
獄卒獰笑一聲,走到了墻角,把放在那的一桶水提到房間中央。
“知道這是什么水嗎?”
在大長老倆人疑惑的目光中,獄卒把整條鞭子除把手之外的部分都放入了水中,然后才說道:“這是鹽水。”
“鹽水?”
大長老兩人恐懼地看著正被獄卒緩緩拿出的鞭子,一行行透明的水線從上面滴落,卻讓人不由心中一驚。
哪怕沒有嘗試過,他們多少知道一些。
若是用鹽撒在傷口上,那種疼痛簡直深入骨髓,無法忍受。
更何況現在還是用鞭子沾上鹽水再打到他們身上,想到皮開肉顫和鹽的雙層夾擊,他們面色就變得更加蒼白了。
“再不招的話,我這條寶貝可就不會留情了。”
獄卒猙獰地笑道。
他只是林家旁系的一名普通成員,對于這三年來一手導致林家衰敗至今,家族待遇一年比一年差的大長老和二長老,早就看不慣了。
但以前他既沒實力,也沒機會報復。
可現在,天道好輪回,大長老和二長老因背叛林家,被原家主抓進了地牢,并且審問的任務還分配到他身上。
如此良機,他又怎么會放過呢?
實際上,他更希望大長老二長老能多撐一下再招供,這樣他才好為林家整整數百人出氣,同時也是讓自己過過癮。
“我什么也沒有做。”
大長老依然嘴硬道。
二長老卻是忍不住對獄卒破口大罵:“狗屎一樣的東西,如果我出去了,我一定要把剝皮抽筋,剁碎了喂狗!”
獄卒狠狠地揮動著皮鞭,瞬間在二長老的胸膛上抽出一道長長的血口。
滲人的慘叫,響徹整個審訊室。
“還想出去……呵呵。”
獄卒冷笑一聲,正準備再次揮動鞭子時,審訊室的房門忽然被推開。
一名白衣男子緩緩走入。
“家主!”
獄卒迅速收起鞭子,恭敬地叫了一聲。
林子安微微點頭,看向虛弱無比的兩名長老:“有結果嗎?”
“請家主恕罪。”
獄卒低頭道:“這兩人一直在狡辯,不肯招供。”
“林子安!”
大長老死死地盯著林子安,一雙滿是血絲的眼睛恨不得殺人:“你有種就殺了我!”
“殺你,那不是便宜你了。”
林子安笑道,隨后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又說道:“對啊,我勸你最好不要做出什么咬舌自盡的舉動,咬舌的那點出血量并不足以致死,只會活受罪。”
大長老心中一沉,他是有考慮過,如果等一下支撐不出刑罰就咬舌自盡。
可現在看來,這條路似乎行不通。
“你先出去吧。”
在林子安的示意下,獄卒迅速退出審訊室。
他再次望向大長老二長老兩人,笑道:“我們玩一個小游戲吧。”
大長老冷冷的看著林子安,一言不發。
他知道,一旦招供了必死無疑,甚至還會得罪那個恐怖的世家大族,連累到家人。
要是早知道有今天這個結果,當初他說什么也要在林子安進棺材前,狠狠地來上幾刀,可現在說什么都晚了。
即便他有心想向那個世家大族請求支援,但到了現今這種地步,他連報信的機會都沒有。
二長老低著頭,同樣一言不發。
見到兩人的表現,林子安嘴角翹起,抬起手拍了拍。
忽然。
一陣嘈雜的聲音由遠到近,停在門外。
“放開我,我是林家的上代家主,你們想干嘛?”
“敢抓我們,我爺爺一定不會放過你們的!”
“放肆,你們是在公刑私用,我一定要稟告給大長老!”
一道道聲音傳入審訊室。
大長老二長老臉色頓時一變。
林子安微笑道:“每隔十個呼吸,門外就會有一個人身死,當你們什么時候決定不再隱瞞時,這場游戲就會停下。”
“林子安!”
大長老用盡全身的力氣,怒吼道:“禍不及家人你不知道嗎?更何況他們還是你的同族啊!”
“禍不及家人?”
林子安冷笑一聲:“當初我假死后,你們又是怎樣打壓我的家人?現在卻跟我說什么禍不及家人,未免太過可笑了吧。”
“動手!”
隨著林子安冷冷地道了聲,門外傳來林方恐懼的叫喊聲:“不要殺我,救命,爺爺,救我!”
大長老痛苦的閉上眼睛,隨即猛地張開:“我招!我全招!”
話音剛落,他整個人氣勢便松了下來,瞬間蒼老了數歲。
二長老愣愣地望向大長老,想要開口質問,但面色也很快沉了下來。
既然左右都是死,反而不如招了。
林子安微微一笑,對著門外道了聲:“把他們帶下去。”
“是!”
嘈雜的聲音逐漸遠離了審訊室,直至消失。
“說吧。”
林子安淡淡道:“你知道的一切。”
大長老閉上眼睛,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慢慢說道:“我之所以出現在那座院子中,是準備聯合葉逍,以及包明明來圍殺你......三年前你閉關時的藥丸也是我動的手腳……”
半個小時后,林子安平靜地走出審訊室,右手中翻轉著一枚銅幣。
事情并沒有自己想象那么復雜。
關于原主的死,大長老、二長老、六長老以及葉逍都有參與,但與其說他們是幕后主使,不如說是一群聽從命令的打手。
真正的幕后黑手是一個世家大族:嶺南木家。
而木家這么做的原因,似乎與原主的妻子趙青蘿有關。
而且趙青蘿于半年前忽然失蹤,似乎也與木家有著千思萬縷的關系。
“木家,世家大族......”
銅幣飛起,迅速落下。
落至胸口時,又被林子安一把抓過。
“看來要找個時間去走一趟。”
林子安收好銅幣。
不說木家是殺死原主的罪魁禍首,就說他們疑是與原主妻子、林瓶兒母親的失蹤有關,林子安就沒打算放過他們。
一出地牢,林子安就看到了正守在一旁,手拿一本厚厚賬本的老管家。
“家主!”
老管家上前行了一禮,隨后翻開手上的賬本說道:“老仆已經命人通知青山城大大小小共三十九個家族和個人,責令他們十五天內交出通過不正當手段從林家掠奪的店鋪,以及賠償這三年來的損失。”
“嗯。”
林子安問道:“那些家族什么態度?”
“大部分不吭不卑,小部分人比較恭敬,還有一小部分態度比較惡劣,就差動手。”
老管家簡略地概述了一下。
林子安微笑著:“你說有多少人會被利益蒙蔽雙眼?”
哪怕林家的各大長老和一些管理層不斷地吸血,但其中還有不下一半的利益被青山城的其他家族所吞沒。
畢竟面對一個從骨子中爛透的林家,實在太好下手了。
而對林子安來說,原主的東西就是他的東西,身為林家家主,林家的東西依然也是他的東西。
正所謂“我的東西是我的,我給你,你可以拿著,不給你,你不該怨我,更不能搶。”
青山城這些從林家身上吸血的家族和個人,都必須要連本帶利的吐出來。
城西。
一處售賣古玩字畫的二層商鋪,里間。
“豈有此理!既有此理!豈有此理!”
李辰生憤怒不已地在房中走來走去,不時拿起眼中所見之物,狠狠地摔在地上。
茶杯、瓷瓶、果盤,一一被摔得粉碎。
一名原本想進來勸說的中年男子也嚇得遠離了里間,不敢靠近。
生怕李辰生把怒火發到自己身上。
直至屋內再無順手之物時,李辰生才停了下來。
“林家,宗師?”
李辰生長長的舒了一口氣,神情不屑道:“頂多一個先天,以為裝神弄鬼便是宗師了嗎?”
“這家商鋪,明明是我家族通過正當生意競爭得來的,現在你隨隨便便派一個人來,就想讓我們交出商鋪,還要把這幾年的收入全部用來賠償,真當我們是泥捏的,好欺負嗎?”
李辰生在房間中來回走了幾圈,忽然大叫道:“王二。”
“公子。”
一名尖嘴猴腮的中年男子迅速跑了進來,一臉獻媚。
“你不是說認識什么頂尖刺客嗎?能不能把那林子安宰了?”
李辰生問道。
王二面露驚恐,隨即小心翼翼地說道:“公子,像林子安這種高手,光要付給刺客的銀兩也不是一筆小數目啊。”
“那是多少?”
“最少也要十萬兩白銀。”
“十萬兩!”
李辰生大叫一聲,隨即感覺到自己的失態,咳嗽一聲說道:“那林家的長老呢?”
“一萬兩。”
“若是他們家的管家呢?”
“一千兩。”
“能不能便宜點?”
“嗯......我用用人情,應該可以砍到五百兩。”
“好,成交!我給你五百兩,你找刺客暗殺了那林子安的管家。”
李辰生臉上露出得意的笑容,仿佛已經看到了林子安后悔的樣子。
“叫你這么囂張,以后看你還能不能囂張得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