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說那位連曦連夫人。”
“師弟,你要做什么?”裴音詫異的看過去,隨后搖搖頭:“沒用的。水君喪子,郡王又不肯交人,沒法解決的。無論是誰都難以插手。”
“先了解一下,我再想想。那位連夫人是什么出身?有沒有子嗣?性格如何?如何嫁給水君的?”江云鶴追問。
許士林心中詫異,不過還是如實道:“連夫人據說本體是一條赤練蛇,早年與一大妖起了矛盾,后來托庇于水君,嫁給水君為妾。至于性格,聽說頗為狠辣,其他的便不清楚了,我所知道的,也是偶然聽聞。”
江云鶴揉了揉額頭,如果是蛇類成精的話,似乎還真有些可能。
自己手中有個東西,說不定能打動對方。
再許以厲害,說不定能打動他。
“能想辦法求見那位連夫人么?”江云鶴問道。
“師弟!此事歸根究底是朝廷的事,如今朝廷都沒動作,你又何必?”裴音皺眉。“那片地域的門派也有兩個,還有一位星宮真人,連他們都對此事作壁上觀,你又何必?”
“裴師姐說的是。”向之點頭道。
“有些事總得有人做。”江云鶴神態輕松,然而說出的話卻讓幾人動容不已。
正是這樣輕松的神態說著大義凜然的話語,給人的震撼才格外的大。
“江師兄說得好,大丈夫有所為有所不為,我愿與江師兄一起前往。哪怕拼了這條命,也會將江師兄帶回來。”徐浩清當即一拍桌子道。
仰伯仰頭抱起酒壇子,壇口飛流直下,衣服上灑的都是。
隨后將壇子一摔,一臉義氣:“我也與江師兄同去。”
江云鶴總覺得他們這表示豪壯的動作有點兒……中二?
“我自己去就可以。”江云鶴笑了笑道:“此事不在于人多。”
心道,如果自己面對那連夫人還有些辦法。
只要是雌的,不管是女人還是女妖,江云鶴覺得都可以交流。
這兩個師弟到時候幫不上忙不說,說不定到時還要壞事。
“你們不用擔心我,我就是想試試,盡力而為。如果不成,我便回來。”江云鶴安撫眾人道。
其他人不清楚,他卻是明白,夫人路線是一條歷史證明了的,無數人走過的可行之路,效果絕佳,常常達到出人意料的效果。
轉身問許士林:“有沒有辦法見見那位連夫人?”
許士林之前聽江云鶴說“有些事總得有人做”,頓時對這位紫宸宗弟子大為佩服,心下暗道之前雖未聽說過這位的名字,他日后若不過早隕落,必定能名鎮一方。
心中佩服至極,不過聽到江云鶴問話,還是苦笑道:“我哪有辦法?那樣的人物,是我等見都見不到的。”
許家說白了也就是本地一個修士家族,此時連個氣海境的高手都沒有,又怎么可能與水君搭上關系。
“師弟,不然你給師姐發個信,此處之事師姐已經知曉,說不定已經秉明了師長。”裴音勸道。
“不必了,來不及。”江云鶴微微搖頭,從這里發信回靈機院,再等消息傳回,最快也要兩日。
“水府位于何處?我親自登門拜訪,說不定念在宗門的面子上,能見上一見。”江云鶴灑然道。
只是江云鶴堅持要前往,再三追問后,從許士林那得了位置,沖著眾人道:“諸位在此等我,去去便回。”
走到院中,揚手扔出火鳶紙鶴,乘上便沖遠處去了。
“師姐,江師弟此去應當無事。”向之對裴音說道。
紫宸宗弟子的身份,只要在三國境內,多少都要給些顏面。
這身份便是一個護身符。
“江師兄此去,不知有沒有希望。”徐浩清嘆口氣道。
“難、難、難!”向之那張臉更苦了:“此事難啊!那水君喪子,豈會善罷甘休?郡王拒不交人,水君臉面又放到何處?此時早已動了真火,且不說江師兄能不能勸動那位連夫人,就算勸動了,連夫人又如何能讓水君退兵?”
眾人對江云鶴心懷此地百姓都是佩服,不過對江云鶴的打算卻是一點不看好。
就像向之說的,太難了,哪怕是星宮真人到來,都未必有用,何況是一個氣海境的弟子。
江云鶴一路向著西南,沒多遠便見到一條大河,只是水量已經降了一半。
沿河向上飛了兩千余里,便見到一處大湖,其他地方赤地萬里,唯獨這湖中水位卻是絲毫沒受影響。
江云鶴落到水面上兩米的位置,等了不到五分鐘,便有一個臉上帶著黑鱗,手中拎著兩個錘子的水府將領帶著兩個魚頭人身的水軍冒出水面。
“你是哪的修士?在這里做什么?”那黑鱗漢子喊道。
“在下紫宸宗南月真人門下,來此求見將軍。”江云鶴抱拳道。
那黑鱗漢子一聽是真人門下,神態便放緩了許多,便說道:“水君不在府上,你要尋水君便去江普。”
“既然水君不在,那請通稟一下連夫人,就說南月真人門下有要事求見。”江云鶴抬手就是一小袋靈珠扔過去,里面約有五百顆,算是不小一筆財物了。
那黑鱗漢子打開袋子看了一眼,直接掛到腰上。
不得不說,一般人收禮,哪有這么直白的?不過這妖怪卻是沒什么經驗,活了幾百年就聽說過這事,自己還是親身碰到過,頓時對江云鶴印象大好。
“你等著。”
說罷那漢子就鉆水里去了。
沒片刻,便又從水中冒出來道:“你運氣不錯,夫人肯見你,隨我來。”
“有勞了。”江云鶴笑的頗為溫和。
有身份背景就要用,不然一個氣海境的修士,人家憑什么見你?
那漢子對江云鶴觀感不錯,不像其他來的人那么傲氣,最重要的是有靈珠開路。
還告誡一句:“見了夫人,說話不要失禮。”
“多謝,不知連夫人心情如何?”
江云鶴又塞了500靈珠過去。
那漢子頓時有些不好意思,不過手指捏袋子卻是捏的極用力,小聲道:“似乎發了脾氣。”
江云鶴了然。
帶著江云鶴下了水,見江云鶴不適應,只一抬手,江云鶴周圍的水便分開,形成一個圓球。
江云鶴拱拱手,隨著那漢子入了水,過了數分鐘,便見到前方出現一片建筑,同樣是美輪美奐,與那白龍大澤的水府雖然有些詫異,但相差卻是不大。
水府外又一層光膜將水擋住,那漢子帶著江云鶴站到一個臺子上,二人眼前一花,便出現在水府內。
只見水府中來來往往的各種水中妖物,如蚌女、魚女一類最多,然后便是龜精一類,至于兵將則是沒見到幾個,想必都隨水君攻打郡城去了。
二人兜兜轉轉來到一處宮殿,外面站了兩個帶著鱗片的魚女,頭上帶著貝殼裝飾,腰間都掛著劍。
不得不說,這兩位打破了江云鶴對美人魚的大部分幻想。
從眼睛來看,應該是金魚成精。
那雙眼睛太傳神了,都不用去猜其原身到底是什么。
“這位是連夫人要見的。”那黑臉漢子道。
“你退下吧,這位隨我來。”其中一個嘴唇頗厚的魚女說道。
“隨我來。”
江云鶴隨著魚女進了大殿,只見此殿甚為幽深,兩邊則是一排排的高大玉柱,最前方擺了一張案牘,兩張椅子,只是空無一人。
“你在這等著吧,夫人馬上就出來了。”
江云鶴點點頭,一邊打量著周圍,一邊想著一會兒的說辭。
沒過十分鐘,就聽不遠處傳來一聲輕響,江云鶴抬頭看去,只見那里還有個門,走出一個穿著紅色霓裳黑色里衣的女子,頭發扎了個發髻。
女子身后跟著兩個魚女拿著扇子。
連夫人走到案牘后坐下,江云鶴才看清其面貌,可以說上一句面若桃花。
一對眸子中帶有三分漫不經心,三分審視,三分慵懶,眼角則是粉色,仿佛桃花,嘴唇鮮紅,宛若烈火,脖頸修長,鎖骨精致。
當真是一位絕色。
江云鶴知道,考驗實力的時候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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