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日下來,言漠發現山寨周圍似有人埋伏,回到大廳中,正與封止商討。
言漠:“看來還是被他們找到了”
封止:“寨主,需要我揪出那些小蟲嗎?”
言漠:“不,他們沒有進一步舉動,只是監視而已,我們先按兵不動。讓廚嬸他們準備好包袱,若是他們進攻,就從秘密山道離開!”
“嗯!”封止得令便去后院了。
青木輝匆匆回來,上氣不接下氣的。
言漠見他問道:“如何了?青木哥哥。”
他喝下一口茶才說道:“流民已經都控制住了,東南郊的山寨因為收留流民已經被查封了,寨中人的去向還沒公示,說是暫時被關押了。還好我們這隱蔽,沒有流民來!”
言漠:“若官府說我們都是流民,一定要查封山寨呢?”
青木輝嘆了一口氣:“我也擔心會如此”
言漠:“不行,不能坐以待斃,今晚我要潛入宮中。”
正當此時,憨子拿著一封信函進來:“寨主!寨主!有你的書信!”
言漠接過拆開看了看,青木輝湊上前來問道:“什么書信?”
言漠露出一絲喜悅:“信中說可解我燃眉之急,馥華酒樓一敘。”
青木輝:“寄信的是何人?”
“還記得上次我和你說過的糖葫蘆公子嗎?”言漠指著信件右下角的一串糖葫蘆道。
青木輝:“原來是他寨主可知他的身份?”
言漠:“雖有懷疑,但我并不確定也許見了會有收獲,還能確認一下對方的身份!”
春日當頭,清風相送,酒樓地處城中繁華之地,形形色色人來人往
馥華酒樓內,言漠拿著一串糖葫蘆進入。
店小二一眼就認出來了,迎上前來:“姑娘里邊請。”領著言漠進了二樓的陽臺式雅座,二樓沒有其他人,像是被包下了,這里風景極佳,可以看到街上的行人,春風和煦
店小二依照吩咐上了點心和開胃菜:“姑娘,公子吩咐了,菜品一會就上,他若是遲了,姑娘若是等不及,可以自己先用。”
言漠:“嗯,知道了。”
等小二下去了,言漠起身觀察了一下四周的情況,確認并沒有危險又坐了回去,正準備拿起小食解悶,就聽到。
“姑娘久等了。”面具公子徐徐而來,落座于言漠的對面。
言漠一看對方換了一個面具,這個面具除了嘴部和眼睛是鏤空的,遮住了他整張臉。
“啊姑娘別介意,我天生容貌有損,不愿嚇到別人,故如此。”面具公子一指輕點面具道。
言漠瞇了瞇眼:“啊”漫不經心的點著頭,我且看你裝,看你裝到何時。
小二拿著滿滿一托盤的菜上桌,香味四溢。
“姑娘,請。”面具公子很優雅地伸手示意,“這頓大餐是謝謝你上次為我的糖葫蘆出頭。”
“公子客氣了。”言漠笑道,“一串糖葫蘆而已,這桌酒菜都能抵上多少糖葫蘆了呀!”
“哈哈哈哈”面具公子發出一陣爽朗的笑聲,“此言差矣,姑娘能賞臉赴宴,才是在下的榮幸。”
言漠了然一笑:“我還不知道如何稱呼公子呢?”
面具公子:“哈哈哈哈區區小名,不足掛齒!在下姓竇名萬。”說著對言漠作揖。
言漠觀察著對方,上次不過匆匆一面,本還覺得對方氣質出眾,可此刻他的舉動卻透著幾分傻氣。一個凝神,言漠趁他低頭作揖之際,夾起一顆花生!迅捷一擲!
“哎呦!”剛抬臉的竇萬就被砸中面門,當然是砸在面具上!但因為言漠的內力強勁,這一砸還是砸痛了他!他看看依然端坐的言漠,再樓就是這點不好,三面透風,什么東西都會亂飛!姑娘可要小心,別被砸中才好!”
沒想到他一回頭,就看到言漠風爆似的吃喝,直接上手撕扯雞腿,拿起菜盤就往自己碗里倒了大半看呆了竇萬,很是驚訝道:“共飯不澤手,姑娘怎么……”
言漠吃得一臉滿足道:“公子別介意啊,我吃飯就這樣!”狐貍見過我吃相,沒什么好驚訝的。
竇萬見此,只喝著面前的酒,沒敢動菜。
言漠一邊噘著手指,一邊觀察著他,想確認,必須揭開面具!如此想著,她扯下另一只雞腿起身來到竇萬面前:“公子,別光顧著喝酒,這雞烤得不錯!來根雞腿!”
竇萬勉強伸手接過雞腿:“姑娘,姑娘,在下自己來”
言漠趁此機會湊近對方的手聞了聞,沒有香味,又湊得更近沿著手臂一路聞到頸窩!
“姑娘!姑娘你做什么?”竇萬不好意思地躲閃著。
言漠在他身上沒有聞到任何香味,而奇銘身上一直有沉香香味。
然后,還不死心的言漠抬腳放上對方坐著的凳子!一扯衣領,非要扒開他的面具!
“不可呀!姑娘不可!”竇萬扔掉雞腿拼命按住面具委屈巴巴道,“姑娘莫要為難在下光天化日之下,為何要對在下如此這般?姑娘莫要耍流氓!”
“耍流氓?我倒要看看你究竟是誰?!”言漠仍不放手,想扯下對方面具!
竇萬拼命躲,一時動作太大,硬是讓言漠扯開了前襟!露出鎖骨!一副像是受欺凌的女人般跌坐在地上!
“來嘍這道京地烤鴨都是現做的,客官久等了!”小二拿著菜剛上來,就看到奇異姿勢的兩人!
言漠眨巴著眼睛看看自己的手,又看看竇萬的委屈姿勢,她確實難以想象這般模樣的狐貍被人看到還能不炸毛
小二愣了好一會兒才輕聲細語道:“是小的打擾了”說著他狠狠低著頭,將菜上桌后,便一溜煙跑下樓去!
“姑娘可以放開在下了嗎?”竇萬像個娘們似的扭捏作態道。
言漠一臉嫌棄,放開了對方,坐回位置上:“信中公子說可解我燃眉之急,不知公子要如何解?”
竇萬輕咳兩聲,整好衣襟道:“我也是受人所托,那人讓我給姑娘傳句話。”
言漠:“那人?何人?傳的什么話?”
竇萬:“那人身份特殊,恕在下不能告知,那人說了姑娘不用著急,姑娘心中所慮之事不日就會解決,只是需要姑娘答應一事。”
言漠:“需要我答應何事?”
竇萬:“那人未說,說是姑娘自會知道,屆時順勢答應即可。”
言漠思忖著,面前若真是狐貍,用不著戴著面具前來?朝廷這么大動靜,錦哥哥身為太子不會不知道,這人口中的所托之人莫不是錦哥哥?
言漠:“回去告訴那人,我應下了,在此謝過公子出手相助!”說完她起身便要走。
“姑娘!剛上的烤鴨!還有那有名的文良釀!”竇萬想攔下言漠,奈何對方動作太快!
“話已帶到!我都吃了你一桌佳肴!酒就免了吧!謝啦!”言漠說著閃身一躍,下了酒樓!
直到言漠身影消失,肖韌從暗處出現,竇萬才卸下偽裝:“真是難為本王了。”
肖韌抽抽嘴角,豎起大拇指道:“主子演技不錯!”
奇銘白了他一眼,肖韌趕緊閉嘴,退入陰影中!
翌日,勤政殿中,皇上驚訝于奇銘的招降交涉結果,竟是答應了對方提出的合婚解難之要求!!!
皇帝:“她不過一個小小山寨的寨主也敢提這種要求?!!”
奇銘:“父皇容稟,山寨上下十幾口人,沒有去處,若是有人照拂,寨主愿意撤寨。兒臣已經答應,將一眾人納入益安王府名下。保留山寨房屋,供他們生活。并答應迎娶寨主為王妃,以示誠心。”
皇帝:“她還想要王妃之位?!!不行!銘兒,再怎么樣,你也是皇室子弟,怎可迎娶江湖草莽,此事不可!”
奇銘:“父皇放心,這只是緩兵之計,現下因流民滿城風雨,百姓對此事關注度甚高,等風平浪靜后,兒臣自有辦法脫困。”
皇帝:“銘兒你糊涂!皇家子嗣成婚,朕都要親旨賜婚,如何是緩兵之計?”
奇銘:“父皇可在旨意上寫擇日完婚,但不用寫明是哪日,兒臣自會想方設法拖延,等一切塵埃落定,百姓淡忘此事后,兒臣自會找個理由與她解除婚約。”見皇帝依然不肯松口,他繼續道,“兒臣明白,父皇對皇兄寄予厚望,兒臣知道自己的位置,迎娶沒有家世背景的寨主為王妃,自是表明了兒臣的心境。”
皇帝聽及此,看了奇銘好一會兒,這個兒子總是奇招頻出,卻獨對兄長百般忍讓,思及此,他終于勉強點頭同意了:“明日下詔,讓劉公公去宣旨罷。”
“兒臣謝父皇恩典。”
東宮。
自從封了益安王后,奇銘每每入宮,并不常去東宮,今日卻不得不來此。
經由守門太監一聲通報,奇銘剛進宮門,就聽到一聲脆響,太子將花瓶砸向門檻吼道:“滾!”
嚇得殿外一眾太監各自竄出給各自背后的主子報信去,益安王一來,太子就發火了。
奇銘故作無奈,悠悠踏入殿內:“皇兄,這都第幾個花瓶了?”
見那些太監都走了,太子嘿嘿笑道:“放心,都是上次皇弟拿來的市井便宜貨,就讓他們都以為我們不和。”說著他無視一地殘碎,領著奇銘坐下,“如何了?”
奇銘微微躲閃著太子的眼神道:“恐怕今日皇兄真要生臣弟的氣了。”
太子疑惑道:“何出此言?”
奇銘難得斂了笑意,垂眸道:“臣弟請旨賜婚,以此招降她的山寨。”
太子一驚,跳了起來:“你說什么?!!此事不可!”
奇銘:“父皇明日就會擬下詔書,臣弟將會接她入府。”
殿中一陣沉默,太子的隨侍白雪與蘭雪兩姐弟,端著新茶與點心進來。只有十四歲的兩人是雙生姐弟,身著暗紋白衣,將茶點放上桌后,兩人便退了出去把風,防止有人聽墻角。
奇銘:“皇兄放心,父皇的旨意中不會寫明完婚日期,不是她自愿,臣弟不會強求皇兄可有其他辦法?如不早日實施此計劃,父皇又會對他們做什么?以她現在的身份,身為太子的皇兄是沒有辦法實施此計劃的,自然是不受寵的臣弟”
太子很不情愿:“難道就沒有別的法子了嗎?”
奇銘看向太子認真道:“皇兄放心,這只是權宜之計,我也想知道她的心里到底住著誰。”
“權宜之計”太子想起茶樓中言漠似是擔心奇銘的樣子,不禁垂下眸去
奇銘:“不管她的心里住著誰,我都尊重她的意愿,皇兄呢?”
“尊重她的意愿”太子聽及此,抬眼看奇銘,無奈道,“你這是近水樓臺先得月”
“”沒有否認的奇銘垂眸道,“若她心中無我,我再怎么努力也是徒勞不被需要的愛情不過重負矣”
聽及此,太子兀自蹙眉喃喃著:“不被需要的愛情不過重負矣”沉默一會兒后,他一握拳,迎上奇銘的眼睛,“銘弟別太得意,本宮是不會就此認輸的!”
見此,奇銘小小驚訝了一下終是露出了一抹淺笑。
益安王府,奇銘摸了摸案上的面具,拿過書案上的一紙文書便又出門了。
肖韌跟著奇銘問道:“旨意明日便下了,主子今日還去?”
“禮數不可少。”一抹淺笑掛上奇銘俊秀的臉。
山寨中,換了衣服的言漠正和小豆子在河邊洗著衣服,小豆子一看是水就很興奮,現下氣溫合適,正是玩水好時節!
言漠:“別玩水了,自己的衣服要洗干凈哦”
“哈哈哈哈哈”小豆子啪嗒啪嗒地拍著水面,笑得開懷。
言漠見他難得忘記了大福的事情,也就由著他去了:“小心點,別掉水里了!”
“嗯!我知道啦姐姐!”說著他又換成用腳踩著衣服,洗衣玩水兩不誤。
言漠正準備拿出換下的腰帶漿洗,一聲清脆響起,正是花劍簪從腰帶上落出,連帶還滑出一塊通體白潤的玉佩來!正好滑到小豆子的腳邊!
小豆子撿起玉佩,言漠才注意到它:“給姐姐看看。”
小豆子聽話地將玉佩給了言漠,和她一樣研究著看了起來,萌萌的臉很是可愛。
言漠一看就知是名貴物,想來想去,只能是那人的所屬物。
她想起今日那個竇萬公子被自己欺壓的扭捏樣子,渾身一哆嗦:“這貨怎么把這玩意留我身上?真麻煩。”轉念一想,“這么好的玉,正好換錢貼補一下山寨!”
小豆子開心道:“可以換米錢了”
“嘿嘿!沒錯!”雙眼成銅錢的言漠刮刮小豆子的鼻子道,“我們快些洗,一會找青木哥哥去!”
回到大廳,言漠將玉佩拿給青木輝鑒定。
見他觀察了很久,言漠咧嘴笑著問道:“怎樣怎樣?!”
青木輝察覺到異樣:“此物當不了”
言漠一聽肩膀耷拉,連著小豆子也學起她來,兩人一副死魚眼沒了生氣的模樣。
言漠疑惑道:“怎么可能?為什么?”
青木輝:“這玉佩哪兒來的?”
言漠大言不慚道:“撿的!”
青木輝:“哪兒撿的?”
言漠:“酒樓唄,今日我只去過那!”
青木輝:“那就趕緊還回去酒樓,讓酒樓幫著找找失主。”
言漠:“為什么?”
青木輝:“這玉的質地不一般,不是達官貴人恐難入手,若是失主報案,查到沒有歸還的撿拾之人,可是要受三十大板的懲罰那!”
“那娘娘腔竟是官家人?”言漠驚訝道,轉念一想,也是,太子的傳話人,是官家人也很正常。
青木輝:“娘娘腔?你說的是那糖葫蘆公子?”
言漠很是嫌棄地點點頭:“本來我想進宮找人幫忙,沒成想對方派了這娘娘腔來傳話,所以山寨的事情自會有人來解決。”
青木輝拿著玉佩站起身:“這么說來,糖葫蘆公子一開始出現就是為了和你接觸?”
言漠蹙眉拿過玉佩,思忖著:“嗯聽你這么問,倒是很有可能了”
此時,憨子跑了進來,后面跟著封止,憨子急切道:“益、益、益安王殿下!前來寨中提親!!”
言漠一驚:“提親?跟誰提親?”
憨子、封止、青木輝一臉明知故問的表情看著言漠,齊聲道:“寨中除了寨主你還能有誰?!!”
言漠不可置信道:“要我一個山寨寨主當王妃?那益安王腦子沒問題嗎?”
憨子喘了口氣道:“寨主不愿當王妃,要不屬下把他劫來,給寨主當壓寨夫婿!”
言漠:“這有啥區別?!”
憨子:“那區別可大了,壓寨夫婿都得聽寨主您的!”
封止:“哈哈哈哈哈,憨子說得對!得聽您的!”
言漠扶額:“別說了”
憨子兀自疑惑著:“難道不是這樣嗎?”
言漠:“不行,我這就去說個明白!”
“壓寨夫婿,本王很愿意。”大廳門外,一身精致暗紋銀袍的男子款款走來,抬起一雙星眸,嘴邊一顆痣因彎起的嘴角而靈動。他玉立于廳中,颯颯風姿,含著那抹淡淡的迷人微笑。
看到那顆痣就來氣的言漠不滿道:“我可沒空陪你胡鬧!”
奇銘悠然道:“本王不是差人傳話了嗎?你只要答應一事,便可讓山寨脫困。”說著他遞上一紙良民文書,“這是提親的見面禮,你考慮一下。”
“娘娘腔是你的傳信人?!”言漠驚訝道!
聽到娘娘腔,渾身不爽的奇銘不自覺得跳了跳眉毛,艱難吐出一句:“正是。”
言漠拿過文書一看,眼睛一亮,正是青木輝幾日下來都沒能拿到的良民文書!
“拿著玉佩,益安王府沒有你進不去的地方,想通了就來王府尋本王。”奇銘看了一眼言漠手中的玉佩道,說完他便轉身離去。
言漠看著到手的文書,對奇銘的背影喊道:“不可能!我不會答應你的!!”
廳外花瓣飄落,翩翩銀衣身影落下一抹淺笑,兀自離去。
提親后的次日,坊間流言四起
“益安王足智多謀,這肯定是他的計策!怎能是真心呢!”
“二皇子是不受寵,才落得這樣的王妃呀”
“不受寵也不至于讓他娶一個山寨的寨主吧?”
“怕他恃才而驕唄!”
“那也不一定,益安王這幾年用奇招擺平了多少事呀?說不定這娶親是假,端了寨子是真!”
“你說山寨寨主膽兒也忒大了!這種要求也敢提!要是王爺不同意,有損自己名聲不說,惹怒圣顏可是大罪呀!”
“現在已經是王妃了,說是宣讀的圣旨都在路上了!你可別胡說了!”
山寨大門前,行來一隊人馬,因為馬車不好上山,劉公公又不會騎馬,爬得上氣不接下氣的他好不容易見到了山寨的房屋,喘著粗氣道:“哎呦這可折騰死咱家這老骨頭了山寨真夠隱蔽的快!大家快點”
一眾侍從也是喘著粗氣緩緩跟著
終于踏進寨門的劉公公整了整自己,對著內里起勢喊道:“圣旨到!寨主言漠接旨——”
寨中一眾人堪堪走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言漠一臉懵:“圣旨?!!!!”
青木輝首先醒神,拉著大家齊齊跪下,唯獨言漠還一臉狐疑地打量著劉公公。
青木輝拉拉她的衣角,她才不情不愿地單膝跪地,垂眸聽旨。
劉公公:“茲聞京城有女,嫻熟大方、溫良敦厚、品貌出眾,太后與朕躬聞之甚悅。今皇次子益安王年已弱冠,適婚娶之時,當擇賢女與配。茲特以指婚,將汝許配皇次子為王妃。自行擇良日完婚,責有司操辦。欽此。”
言漠全程擰著眉毛,不可置信,越聽越覺得荒謬,表情有多難看就有多難看
“益安王妃,接旨吧。”劉公公說著將圣旨恭敬呈上。
封止見言漠一臉像吃了檸檬似的酸楚,趕緊耳語道:“寨主,要是抗旨,連著大家都要問斬。”
“!!”言漠這才醒神,無奈接下圣旨。
劉公公環視了一圈山寨,又在言漠身上打量了一會兒才道:“圣旨已到,咱家也是爬了許久的山,口渴難耐不知寨主可否”
“啊!公公請”青木輝一伸手,示意劉公公里面坐。
小紋一臉驚喜看著言漠:“以后就是王妃姐姐啦”
言漠扶額,心中咒罵,這只臭狐貍!!!!!
廳內,青木輝吩咐憨子給外面的侍從送去清茶解渴,經商多年的他懂得如何應對官場中的人。
青木輝微笑道:“不知如何稱呼公公?”
劉公公向自己左前方作揖道:“咱家那是陛下跟前侍奉的劉公公。”他看了一眼寨中的環境,嘆了口氣接著道,“益安王殿下乃是人中翹楚,可憐幼年喪母,陛下心疼得緊,特差咱家親辦此事,哎呀,真是沒想到”他站起身環視了一周,果然是草莽之地,除了幾張獸皮和幾塊玉晶原石值點錢,其他都沒什么看頭,便轉身對言漠道,“姑娘也是膽兒大的主兒,竟能說服我們益安王殿下答應婚事。”
言漠睜大眼睛道:“我說服的他?”
劉公公:“可不是嘛,連帶著這一寨子的人都入王府籍,姑娘真是膽識過人!也是,怕是我們王爺就是看中了姑娘這點呢!”
入王府籍,言漠算是知道了,之前良民文書難求,是因為沒有靠山,狐貍利用自己的身份解決了此事,這可為難死她了!
“人也見到了,茶也喝過了,休息夠了”劉公公笑道,“咱家這就回宮復命去了。”
“公公慢走。”青木輝作揖道,同時用眼神示意言漠。
言漠拱手道:“公公慢走。”
寨中一眾人也跟著道:“公公慢走——”
等劉公公走遠了,封止對言漠道:“以后我們就有益安王府撐腰了!是不是寨主?!!”
青木輝看看言漠:“寨主這婚事”
言漠握緊了手中的圣旨道:“放心,你們的良民文書我會讓他辦理的,婚事我來和他說清!”
晚上,益安王府守備森嚴,言漠好不容易潛入王府,就遇到幾名侍衛:“什么人?!!拿下!!”
上次來明明很輕松,言漠不禁嘆了口氣,拿出玉佩來。
不拿還好,一拿,齊齊趕來的一隊侍衛都跪了下去:“見玉如見人,參見王爺——見過王妃——”
言漠一頓:“先說好我可不是王妃。”
侍衛長為難道:“我等是專屬王爺與王妃的護衛,若不是王妃”
眾侍衛:“恕我等不能放行!”
這只狐貍!一定是故意的!言漠心中腹誹,糾結了一會,道:“我暫以王妃的身份命令你們,讓我進去!”
“是!”一眾侍衛這才讓開道路。
在傘亭中閑適看書的奇銘,聽到侍衛們的聲音,就知道是誰進府了,他一收書,很是高興地呢喃著:“終于一切回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