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銘將人皮案的主謀封疆大吏查伍欽帶回京中斬首。
此人奢靡無度,恃遠肆毒,以取人皮為樂。
如此驚世駭俗的罪行,正興帝聽聞后立馬下令抓捕所有牽連其中的官員,并下了最重的刑法以儆效尤。
而查伍欽最終也在眾目睽睽下,裝在一個天地敞開的木箱中活活剝皮,痛苦死去,見者皆受震撼!
一時間,有些奢靡成性的官吏為了平復心中的驚恐,紛紛捐財捐物,一車一車地往益安王府送,就希望輔政王可以代表他們為地方難民做些貢獻.
前前后后忙了小半月,言銘二人才空閑下來,可以放空。
見女兒也跟著去了別院避暑,奇銘這日特意點了帳中香,煮了文賢紅茶倚坐在圓月窗邊。
茶香緩緩四溢,他用手指撫著茶杯沿,時不時抬眼望向在院中狠狠練劍的言漠。
他知道,那些少女與嬰孩的皮囊讓言漠難以釋懷,若不是他當場攔下,查伍欽根本進不了京城,早被言漠大卸八塊喂了豺狼。
幽幽思忖了片刻后,他擲出一道內力,大手一拂!
“言兒,接著!”
“!”言漠迸發著劍招猛烈轉身就見空中飛來一個重物!伸手順下穩穩一抱,她才看清是古琴!
“我們打個賭!若你能用琴接下五杯茶,我可以無條件答應你一件事!”語罷,奇銘直接擲出一杯滿滿的、還冒著熱氣的茶,絲毫不容分說!
言漠來不及思考,翻轉古琴,用蒼泣接著茶杯的底放到了古琴的“頂部”,古琴正面全是琴弦,無法放置茶杯,背面倒是很平整。
緊接著,茶杯一一紛至沓來!言漠接下第四杯后,看著第五杯已經破空飛來,她壓低身形穩步上前,卻發現那只茶杯直直打中了第四只茶杯,替了位!
隨后而來的第六杯、第七杯都是奔著替位去的,言漠若想此時大開大合地上前,所有茶杯都會摔個粉身碎骨!
“臭狐貍!”對方什么意圖,她總算知道了!
“你輸了”見計得逞,奇銘淺笑一露,飛身穿過圓月窗,拿起瑤琴上的茶杯遞給對方,“渴了罷?”
言漠因為生氣,瞪著對方把所有杯中所剩的茶水一一飲盡!
奇銘噙著笑,收了茶杯后,接過瑤琴拉著對方席地而坐,開始彈起小調
琴音婉轉輕快,時而加快,時而悠揚,曲調遒勁有力,奏點多變,這讓言漠原本躁動難耐的心終于緩和了下來。
看著奇銘認真彈琴的模樣,還有垂眸間流露出來的溫情,她總算收回了遲到的神思。
是啊,他們已經回來了,惡人也得到了應有的懲罰,安寧溫馨的日子才是眼下。
感受到青睞的目光,奇銘抬起眉眼,彈到一半忽然停下,將瑤琴交給了言漠。
“嗯,本王想聽愛妃彈”
“你,”言漠白著對方,不屑道,“認真的?”
她是什么琴技,狐貍不知道嗎?小時候用過的內力彈法,可是能讓古琴瞬間變成電吉他的!
奇銘勾勾嘴角,優雅起身來到言漠身后坐下,將人圈在懷中,準備手把手教授,言漠雖有心,卻沒有耐性!
不過三兩下,她實在搞不清復雜又瑣碎的音階到底分布在哪,撇開對方的手,她開始亂彈一氣,無序中倒也有點音調能成型。
“孺子可教也,愛妃果然聰慧”
言漠知道對方是在安慰鼓勵自己,擰著眉頭只好硬著頭皮繼續學著,但眼看著奇銘越教越起勁,她最后真的受不住了,攤開雙手道:“學了這么久,可以放過我的笨手了吧?”
奇銘倒是很有耐心,知道對方的脾性便收了手結束了教授,然后淺淺一笑,他湊近對方的耳際,輕聲道:“除了你的溫柔鄉,本王什么都能放過”
“我這樣對你也算溫柔鄉?”言漠一時還未反應過來,隨后一想,說的又是床笫之歡!“你”
“呵呵”奇銘提前抱住對方,寵溺地搖晃著,柔情蜜語道,“只要是你,當然是”
言漠被這份契投溫情整得一下子沒了脾氣,難得聽話地挨著奇銘,見對方伸手彈琴,她也配合著撥彈了兩下琴弦。
奇銘一按一松控制著音調,琴弦因此發出深遠而悠長的聲音,如泉水潺潺,洗滌心靈
院中灑落的英花,隨風搖擺著自身的明艷,纖塵微揚,帶起衣袂飄飄.
茗香四溢,琴音裊裊,言漠悄然回首愣愣看著,都沒有察覺自己已經陶醉于眼前之人,只見奇銘眼神悠遠,一邊彈奏著琴弦一邊深情望向明媚的遠空,那些悲傷與不如意就此悄悄送走。
隨著琴音漸停,奇銘眼珠一落,正好望進了言漠含情脈脈的明眸中!
見對方加深笑意,言漠本想移開目光,卻發現自己的眼睛被吸住了一樣,怎么都挪不開而奇銘的眼睛正越靠越近,近到可以看到互相眼中虹膜的顏色,交纏的溫熱呼吸如這夏日的晴天一樣,讓人想要飛蛾撲火!
言漠盯著對方,有點氣不過:“禍害!”
“都是你自己惹的,禍害”奇銘含笑低語,嘴角不斷加深,彎起好看的弧度
心臟漏跳一拍的言漠沒有動,隨著呼吸一滯,兩人深情凝視,正要吻上.
“父王,母妃”
從草叢中突然冒出來的奇銀晰靈動地左看看,右看看,彎著嘴角揶揄道。
“你倆都是禍害,那銀晰就是小禍害嘍”
言銘二人倒吸一口氣,齊齊看向托腮看戲的女兒,趕忙清著嗓故作鎮定地分開,然而!
“都是禍害,都要親親!銀晰也要親親”奇銀晰一個沖刺,囫圇抱住父母就想啃嘴巴!
奇銘趕忙摁開女兒,同時還不忘護住言漠,言兒只屬于他一個人,就算是女兒要親也不行!
“嗯,父昂.”奇銀晰因為臉頰受到擠壓,模樣倒是可愛,就是發音又成了小時候那樣,口齒不清
“母黑,母黑父昂不讓銀晰親,針小氣!母黑泥快救救銀晰呀啊.”她一邊對抗著父親的掌力,一邊挪移著,終于擠到了兩人中間!見父王啵不得,她頭一扭就要啵母妃,誰料!就連母親她也親不到!
因為父王掌根一動,直接捏住了她的下巴!
“嗯?父昂.泥夯開窩,銀晰要秦秦,嗯嗷銀晰要秦秦”
見女兒“囂張跋扈”撒著嬌還“不知悔改”,言銘二人不禁同步扶額,不能教壞了孩子呀
隨后,見女兒依舊興致盎然聒噪不停,奇銘抬起手腕讓女兒只能看天,然后盯著言漠偷笑,用口型說道:“做賊心虛”
言漠回瞪對方,很不服氣地咬牙切齒,無聲道:“彼此彼此!”
“嗯嗷父昂,母黑,銀晰要秦秦——!”
可憐奇銀晰只剩下撲騰雙臂的份兒,父王的厲害哪是她能戰勝的.
一個月后,京郊外。
齊謹為了隱藏身份,進京的這一路,他都戴著面具。
行駛的馬車上,樂一辰撩起車簾好奇看著,偶爾來往的馬車樣式各異,有很多都是她沒見過的奇特造型。
“鉥鉥,快看,外面有好多奇怪的馬車”
三歲的齊鉥平常時刻像極了父親的性子,安安靜靜的,不敢隨意張望,對他而言,除卻父母身邊,外頭的一切都是陌生的。
見兒子垂著小腦袋搖搖頭,樂一辰只覺得兒子沒有一處像自己,就是一個縮小版的謹大美人!
為了引起兒子的注意,她看著來往行人與馬車,夸張嘟囔著:“哇那人力氣真大,能扛起一頭牛!哇,這輛馬車真好看,像鳳凰啊嗚啊!這輛馬車.呵呵,像條毛毛蟲呀!鉥鉥快來看,這輛馬車全身上下都是水晶,幻彩無比,像天宮里才有的!”
一聽美妙如斯的東西,齊鉥這才有了點興趣,在父親的幫扶下挪移到了窗邊,他不敢探出腦袋,只敢從縫隙里悄悄地看.
擦肩而過的馬車,他只能看到一個頂,而那個頂部真的鑲嵌了很多水晶寶石,確實絢爛無比。
樂一辰可算逮到了機會,打開車簾讓外頭的日光照在了兒子細嫩的肌膚上,一雙金棕的眼睛如同玉石一樣晶瑩剔透。
齊鉥感受著拂面而來的涼涼尾夏之風,看著藍天白云,又看著來往的行人車馬,心中倒是有了那么幾分好奇
馬車骨碌碌前進著,齊鉥看了一路,直到馬車抵達別院道口,他才乖乖地跟著父母下車,望著遠處的籬笆們好奇問道:“跌跌,這是哪兒?”
“鉥兒,這里是笑林別院。一會你會見到銀晰姐姐,還有鑭哥哥。”
“就是送我很多抱抱布偶的銀晰姐姐嗎?”
“呵送你抱抱布偶的是鈴姑姑,珍珠熊貓才是銀晰送你的。”
“哦那個珍珠熊貓被窩藏到枕頭底下啦,不能拿出來!”
齊謹有些疑惑:“為什么不能拿出來?”
“因為,珍珠怕.怕光,會遍色!”
齊謹笑著摸摸兒子的頭:“放心罷,那要幾十年后才會變色呢,藏在枕頭底下,不會壓壞嗎?”
“跌跌放心,鉥兒很小心的,不會壓壞噠”
“好孩子,”齊謹指著一片大樹蔭道,“你先在那等著,爹爹把行李搬下來。”
“好噠”齊鉥很是乖巧,邁著小短腿躲進了樹蔭中,回頭一看才發現母親已經探頭探腦地上了山道,就快見不著了!
他繞著大樹的樹蔭往斜前方走著,眼睛一直盯著母親的背影,走著走著就發現自己走不了了!
頂著眼珠一看,原來是發髻被橫長出來的樹枝纏住了!
他掙扎嘗試了好一會,就是不行,一股委屈突然上涌,他嗚嗚哭道:“跌跌.它不讓窩走.嗚嗚嗚,它要抓走鉥兒了.”
齊謹剛搬下一箱行李,聽到微弱的哭泣聲,他趕忙轉身查看!
然后,他就發現,那孩子又被樹枝掛住了他哭笑不得地來到兒子身邊,解開小發髻,這才救下兒子。
“嗚嗚.”齊鉥抱著腦袋掛著兩行豆大的淚珠,因為發根疼,說什么,他都不愿再梳頭了,就這樣披頭散發像個女孩兒般,牽著父親的手回到了馬車前,雖然樹蔭下更涼快,但他還是喜歡待在父親身邊。
“謹公子!”齊運見到樂一辰出現在大門外,總算等到了,他二話不說,帶著封止趕忙出來!
封止瞄了一眼行李,齊先生是指望不上的,最后一箱就留給謹公子罷,如此想著,他默默扛起最大的兩箱徑直爬上了道口!
“小鉥鉥”齊運見到孫子那叫一個心花怒放,立馬抱起對方,這才發現,“怎么哭了?你的頭發散了?”
“暈爺爺”齊鉥奶聲奶氣地乖巧叫道,“剛才,是那樹枝戳了窩,所以就”
“啊就是我們小鉥鉥太可愛啦,連樹枝都喜歡呢”齊運說著開始爬坡,“爺爺帶你上去一會,爺爺給你梳一個絕好看的發髻!”
“走罷”樂一辰看著祖孫倆上去后,輕輕松松扛起最后一個大箱子準備跟上!
“一辰給我罷”齊謹看著力氣頗大的妻子,正想接過箱子卻被對方迅捷地避開了!
“一只小箱子,豈在話下!等你比得過我的時候再和我爭罷!剩下的你拿!”
齊謹盯著剩下的兩個大包裹,心中再次暗下決心,回湘州得加大負重,多加練習!他才是男人!
等齊謹一行人整頓好行李,正逢言銘二人帶著奇銀晰抵達別院。
大家伙有段時間沒見了,大人們坐在庭院中乘涼,開始敘舊聊話題。
而齊鉥在銀晰的帶領下正參觀著別院,尋著那些藏著小故事的角角落落。
兩個小孩雖是第一次見面,但玩鬧幾下也就熟絡了。
“小鉥鉥,你看,是蝸牛,這里都是憨子舅舅藏起來的寶貝!那里藏著廚嬸奶奶冰鎮的小食,還有,你看那個柱子上的缺口,里面有豆子哥哥偷偷養的蟬蛹.”
齊鉥甚少與年齡相當的兄弟姐妹玩耍,因為娘親年紀不大卻輩分大,表家兄弟姐妹大都比他大十歲以上,所以,他很喜歡跟著銀晰姐姐到處瞅瞅看看
而此時的別院大門外,另一個小身影抵著小肉手正艱難爬上土坡:“嘿咻嘿咻父昂說啦,鑭兒一后要叮天力地,窩要寄幾爬上去!”
正興帝一身便服,化了個奇奇怪怪的妝,在男裝蘭雪的護衛下終于有驚無險地抵達了別院。
“九公子。”蘭雪看著兒子上去后,身手敏捷地蹬步上坡,對著奇钘伸手。
奇钘借著力,跨上兩大步就上來了,三人正要往大門去,就聽身后傳來叫聲!
“姐姐!”
蘭雪回眸一看,果然是:“白雪!”
如今的白雪已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玉面羅剎,因其長相太美,總是戴著惡鬼的面具示人,江湖中哪里有人帶頭作惡,他就會出現在哪里。
作為武林師尊的關門弟子,有時,他只要往那一站,只會花拳繡腿的小嘍嘍們懼怕師尊的威名,白雪甚至連架都不用打,就能擺平一場小動亂。
“哇”看著白衣男子從馬背上飛身點枝,嗖嗖嗖地飛到自己跟前,奇鑭不由發出感嘆,盯著來人,拍手叫絕!“折就系穿說中的江狐大蝦嗎?哈厲海!”
“見過太子殿下。”白雪用了宮廷禮儀,作揖行禮道。
奇鑭一聽太子殿下立馬身子一緊!父皇說了,不能暴露身份的!
“無妨無妨,他是你親舅舅,你看,他和母妃是不是長得很像呀?”
奇鑭仰頭瞅瞅,確實很像呢!
“啾啾,泥灰飛,泥系江狐大蝦!對嘛?”因為興奮,他一邊說著一邊原地蹦跶,開心得不要不要的!
“回太子殿下的話,在下名叫白雪,江湖人稱玉面羅剎。”
“玉米面落差!”奇鑭的舌頭有些卷不過來,為了節省發音,他滴溜溜轉了一圈眼珠,擅自決定道,“一后,窩就教你玉米面啾啾,哈不哈?”
白雪愣了那么一會會,最后噗嗤笑出聲來:“好”
舅甥倆會話之際,奇钘張望著,發現大哥的馬車停在不遠的樹蔭下,便拉著蘭雪要回自己的馬車中將禮物拿上。
白雪一聽,見自己的馬兒還未拴好,便準備一起下去。
然后奇鑭就見到三個大人齊刷刷地看著自己,他咧咧嘴笑道:“窩灰拐拐的,在折里等泥們。”
別院附近有益安王府的護衛暗中守護,三人倒也不擔心便各自處理事務去了。
奇鑭一開始確實乖乖的,只是東張西望著,有些好奇,然而,當他望進院子深處,見到熟悉的身影就再也按捺不住了!
“系二伯噗”
他二話不說,伸著雙手噠噠噠地跑了進去!作為小號迷弟,見到偶像哪能不撒歡
此時,庭院中只剩齊謹與奇銘喝茶敘話,其他人尋孩子的在尋孩子,幫忙后廚的在幫忙。
雖然院門和奇銘之間還隔著個齊謹,可奇銘的感覺何其敏銳,他悄悄探頭,透過大哥的肩膀看到了一個小小身影!
緊接著,他不動聲色地拉起大哥就要往內院去。
齊謹不知所以,一臉茫然地盯著弟弟
“二伯噗,二伯噗”
稚嫩的聲音從院門外傳來,而奇銘罔若未聞,頭也不回地自顧自走著。
“兄長快走,小麻煩精來了。”
“小小麻煩精?那是九弟的”
奇鑭作為太子身份尊貴,偏偏和他父皇一樣,折在了偶像手中!
奇銘拉著大哥,快速爬上了二樓躲進了陰影中,探頭張望的時候,正好看到女兒穿過二樓廊道領著齊鉥往樓下走。
“二伯噗?”奇鑭明明見到了半個伯父的身影,怎么沒有了呢?
他邁著小短腿四下張望了一圈,確實沒有發現人影,他再也忍不住了,越攢越多的眼淚說掉就掉!
正巧這時,奇銀晰帶著齊鉥來到了庭院中:“小鑭鑭?”
“嗯?”此刻,奇鑭捏著自己華貴的服飾,正滿臉委屈,“銀晰杰杰.二伯噗不見了,嗚嗚嗚二伯噗不見了!”
“別哭了,小鑭鑭,有姐姐陪你呢”奇銀晰安慰著弟弟,納悶地張望著,似乎以前也有這種情況,一旦小鑭鑭出現,父王就會不見.
有姐姐安撫,奇鑭抽泣著收了眼淚,隨后,他仰著小腦袋,充滿了崇拜,兩眼汪汪地一把抱住對方道:“小鑭鑭最稀飯銀晰杰杰啦”
以后,他也要當銀晰姐姐的小迷弟!
齊謹看著弟弟把鍋甩到自己女兒身上,又看著奇鑭像極了九弟的模樣,他真心覺得,不管過了多久,銘弟依舊是銘弟,钘弟還是那個钘弟呀
隨著廚嬸的手藝一一上桌,所有人都到場了。
除了別院中人,還有嵐伯一家,以及改了名字的莫子寧,而玉凌州因為特殊原因,如今有了另外一個名字,叫莫子玉,不管哪個名字是正名,反正叫小玉公子總沒錯。
青木輝也到了,還帶來了楊姑娘。
宴席一開,滿滿兩大桌的佳肴,讓人看了就想垂涎三尺,大家紛紛大快朵頤起來
宴席上話題不斷,一大家子聚會,本來其樂融融,直到.
“我是男子漢——!”
齊鉥在平常時刻就是安靜的美男子,一爆發會變成小號樂一辰!
他沒想到所有人都誤會了自己,以為他是小妹妹!
一時間,席間一片安靜,只有筷子輕落的聲音,一眾人全驚呆了別說奇鑭,就連奇銀晰也沒想到
小鉥鉥竟然是弟弟呀!
見所有人都看著自己,齊鉥忽然回神,因為羞赧而漲紅了臉,又變回了那個安安靜靜的美男子,一轉身,他十分不好意思地縮進了父親的懷中!
“來來來!大家吃起來,”齊運趕忙打圓場,繼而悄悄對著小孫子道,“小鉥鉥,正因為你的勇敢,誤會才能解除嘛,以后,再也沒有人不知道你是男兒身啦!”
齊鉥從父親懷中偷偷看出,見大家沒有因為他剛才的失禮而生氣,這才羞答答地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安安靜靜地用膳
“哈!小鉥鉥”奇銀晰一手摟住一個弟弟,痞痞的模樣像極了小時候的言漠,“你是我見過最好看的弟弟!你呢,”她扭頭看向奇鑭道,“是這世上最尊貴的弟弟!既然都是弟弟,以后由我這個姐姐罩著你們啦”
孩子們難得見面,闊別許久的奇家兄弟這才聚上,見小輩們相處融洽,兄弟三人互相看看,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只有言漠盯著女兒,似乎能夠預見,未來的益安王府小郡主怕是要上天!
宴席散后,奇钘必須趕回宮中,依依不舍地與大哥好好告別了一通才出發。
此時的奇鑭因為玩瘋了已經睡著了,正躺在白雪懷中。
晚霞褪色,疏星隱隱閃爍,土坡上兄弟倆身影纖立,目送九弟離開。
別院經過擴建已經多出了很多房間,入夜后,齊謹與奇銘兩家人各自就寢,言漠和嵐伯一家,還有大哥敘了好久的話才回到房內,定睛一看就發現狐貍衣襟微敞,臥佛睡姿就等著她呢!
“銀晰呢?”
奇銘不答,內力一揮閂了房門,拉過對方跌進床褥中,他深情凝望,語氣款款:“本王最終還是成了你的壓寨夫婿”
“如今王爺何等尊貴,一人之下萬人之上,我區區一個小小寨主,不敢高攀!”言漠斜睨對方,語氣挑逗。
“愛妃此言差矣。你是未來之人,是本王占了個稀奇”
“這么說來,彼此彼此,你還是超四維人類呢!”
“呵不管什么身份,我都只想當你的壓寨夫婿”
奇銘淺笑綻開,柔媚低語,一身的沉香將言漠整個籠罩。
青山浮云萬變中,只求紅顏在鬢。
深情意話說不盡,但寫相照一心。
復疊漸濃的呼吸好似林間的夏風,火熱又沁透,即將覆上的軟唇飽滿而晶瑩。
奇銘用鼻息勾勒著對方的紅唇,無故惹起一陣酥麻的加速,呼吸裹著心跳,層層遞進!
就在言漠即將沁入對方肺腑之際,房門忽然大開!
奇銀晰拿著從天幕派中收到的囚千刃,輕輕松松切斷了門閂,穿著小紋姨娘給她新縫制的睡袍大步踏前,直接落在剛剛坐起的父母之中!
“嘿父王,母妃,銀晰也要親親”說著,她一個胳膊挽著一個,很是滿足地撲倒兩人,嘟著嘴唇,“銀晰也要親親嗯么!嗯”
“不行,母妃是父王的,你不得搶!”奇銘這次不再忍讓,蓋住女兒的雙眼,對著言漠重重蓋了個章!
“父王您偏心!不讓銀晰親你!”奇銀晰好不容易掙脫開來,對著父親理直氣壯,繼而又對著母親毫不避諱,“母妃您也偏心!只讓父王親你!”
“那是因為你母妃是父王的媳婦,自然想親就能親哪天你成了別人的媳婦,也能想親就親”
“要成媳婦.才能親.那我作父王和母妃的媳婦,不就成了?”童言無忌的奇銀晰不管三七二十一,能擠兌到哪兒就在哪兒親!“不管不管!我就要當你們的媳婦!”
她一下親在父王的額頭上,一下親在母妃的鼻尖上,瞬間幸福滿滿,就開始得寸進尺!
言銘二人默契對視,開始撓著女兒的癢癢,房內霎時爆開一陣銀鈴般的笑聲!
大小三人歡鬧了好一陣才一字排開直接躺平,這一夜,言銘二人幸福對視著,抱著奇銀晰,覺得一切都值得了
窗外,天上的星星眨眨眼,玉月如盤見證著一切,和祥又安寧
星點爍爍,忽然!一道鋒利光芒乍現,空中閃過一絲棱鏡般的時空缺口!
眨眼間,那道光芒瞬間隱匿,夜空再次恢復祥寧,好似一切從未發生過
只剩清風似深言,月華若銘心。
—完—
鉥這個字這里讀xu4,借為‘訹’,引導之意。齊鉥的名字,諧音正好是“期許”。
鉥,常用讀shù:1,長針。2,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