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3>第97章氣咻咻的休休(二)</h3>
“咳!學到了嗎?”于休休心如擂鼓,還想逞嘴快,用無所謂來掩藏心慌。
霍仲南:“不急……”
他貼著她,低頭看來,目光像帶了鉤子,明明沒有多余的話,多余的動作,眼神卻十分的欲,讓她無端想要做點什么瘋狂的舉動。
這想法十分瘋狂。
更瘋狂的是,這個時候,門口突然傳來響動。
門廳和客廳有一段距離,于休休聽到聲音,一把抓起霍仲南的手,撒丫子就往樓上跑,一副落荒而逃的樣子。
霍仲南:“你干什么?”
“有人回來了。”
“……怕什么?”
于休休噓聲,直到把他拽上樓,躲在樓道看到是苗芮進來了,這才小心翼翼地后退,把霍仲南帶入自己的臥室,關上門。
“嚇死我了!”
于休休背靠門板,拍胸口。
霍仲南好整以暇地看著他,雙手抱臂。
“在自己家,為什么要躲?”
“你不知道。”于休休橫他一眼,“一會讓我媽看到我們那樣,就完了。”
“我們那樣?”霍仲南眉心皺皺,“我們哪樣?”
這個還用問?
于休休不想理他,卻聽到自己的聲音,“你不知道我媽這個人,想象力豐富,腦補能力強,哪怕是捕捉到一絲衣角,她也能想象出抱孫子的樣子……”
霍仲南嘴角抽搐一下。
于休休瞥他一眼,指了指房間里的單人沙發,“你坐一會兒。我下樓去問問。可能是回來拿東西的,一會還得出去打牌。”
霍仲南不說話。
于休休拉開門走出去,又縮著脖子回頭警告他。
“我媽沒走,你別出聲啊。”
她做賊似的出去了。
霍仲南原想提醒她,自己的鞋子就在門廳,但是看她玩得這么起勁,又不忍心打斷她的樂趣。
他四處看看,參觀起女孩子的閨房來。
輕紗慢搖,暖香拂面。霍仲南走到書架跟前,從中抽出一本書,卻手滑沒有拿穩,掉落在書桌上,打翻了她豎起的ipad,同時,一瓶沒有擰好蓋子的墨水,順著桌沿倒了下來……
于休休像個小尾巴似的跟在苗芮的背后,從客廳走到臥室,又從臥室走到客廳。
“媽媽,你不去打牌嗎?”
“我去打牌,你吃什么?李媽不在,我回來給你做午飯,一會兒晚點再去。”苗芮找到圍裙去廚房。
“媽。媽媽——”于休休攔住她,笑得天真爛漫,“我都這么大了,還不能做飯怎么的?”她順手把苗芮的圍裙扯下來,“我自己做。”
苗芮抬抬眉,“好吧,你做。”
于休休笑出兩排白牙,“那你打牌去吧。”
苗芮在凳子上坐了下來,“這會兒打什么牌?人家都回去了,我和去鬼打。我得吃了飯睡個午覺再走啊。”
她低頭看著圍裙,欲哭無淚。
所以,這是干什么?沒有把人弄走,反到撿了個煮飯的活兒。
“去啊,怎么不去做?”苗芮看她不動,皺了皺眉,“你手怎么了?”
于休休哦一聲,抬了抬手背,“不小心碰到了。喏,我已經擦藥了。”
茶幾上的藥和棉簽都在,騙不了人。于休休干脆主動說出來,然后把煮飯的活兒還回去,“媽媽,既然你要在家吃,你看我這手不太方便,所以這飯……還是你做吧。嘿,嘿嘿!”
她一臉乖笑。
苗芮懶洋洋看她一眼,“行,你放那兒吧。”
于休休剛松口氣,苗芮站了起來,往樓道走,“我的水杯昨兒好像放你房間了。我去拿,下午打牌要用。”
什么?
于休休瞪大眼,緊跟著追上去,拖住苗芮的胳膊。
“媽!你水杯不在我房間。”
苗芮看她一眼,“在,我昨天放的。”
“不在不在,我剛在上面都沒有看見。”
“呵!你看見?”苗芮笑得瞇起了眼睛,上下打量著女兒,“地上長金子都看不見的人,還能看到水杯?”
于休休快哭了。
被她看到霍仲南在房間怎么辦?
早知道就不藏人了,這不是越描越黑嗎?
“媽!”于休休看苗芮走得那么快,拍了拍腦門兒,匆匆跟上去,一次次攔在她的面前。
“你的水杯,真的不在我房間。”
“你這丫頭!在不在,我看一眼不就知道了?”
“……它不在,你看它不也不在嗎?媽,我給你找找去,走,咱們樓下去找。”于休休拖住她就想拉。
“哎喲你這丫頭,差點摔倒。”苗芮黑著臉瞪她,“你干嘛這么怕,房間里藏什么寶貝了?”
寶貝沒有。
男人有一個。
于休休苦著臉,只能期待霍仲南能自己找地方藏起來了,或者躲去衛生間里,不要出來。
她一邊走,一邊尋思要怎么給苗芮解釋霍仲南在自己房間里的事兒。媽媽是個開明的人,應該不會胡思亂想吧?朋友來了,給她帶了藥,她邀請他去房間里……
不對,邀請男人去房間干嘛呢?
好像說不通。
于休休苦惱極了。
然而,她沒有想到,更苦惱地事情在后面。
苗芮推門進去的時候,霍仲南居然是從衛生間出來的——頭發濕漉漉的,臉,脖子,手,全是水漬,他身上的衣服,也是皺皺巴巴,像是沒有干透就穿上去的一樣。
這……
于休休瞪大眼。
苗芮也瞪大眼睛。
她看看霍仲南,再看看于休休。
“你們……”
于休休抽口氣,急得眼睛都紅了,“媽,沒有沒有,我們并沒有什么。他只是,只有……”只是干了什么?
于休休拼命朝霍仲南使眼色,讓他解釋。
霍仲南看她一眼,很平靜,“阿姨,不知道您回來了。我……”他指了指衛生間,“我去洗了洗。”
哥,你會不會解釋了?
什么叫洗了洗啊?
霍仲南看到她齜著牙發出警告的小樣子,皺皺眉,“我身上臟了。”
于休休吸氣,好端端的你臟什么臟?
她臉紅得滴血,想把霍仲南從窗戶丟出去。
苗芮卻十分開心的樣子,“沒事沒事,是阿姨不好,回來得不是時候。那個,休休啊……”她側過頭來,看女兒紅成了猴屁\股的臉,努了努嘴,“媽下去做飯,你看看阿南有什么需要的,在這兒陪陪。”
親媽嗎?
于休休覺得這話像賣在女兒。
苗芮:“你們忙吧,一會兒飯好了,我再上來叫你。”
轉身走了幾步,她又探出一個頭,“我做飯很快,最多一個小時。差不多吧?”
說時間干什么?
說時間干什么呀!
于休休推她出去,“你快去做飯吧,你說些什么亂七八糟的。”
苗芮瞄了霍仲南一眼,俯在她耳邊小聲說:“你們年輕人的想法,媽媽干涉不了。但是你要學會保護自己,知道沒有?措施做了嗎?你懂不懂要怎么弄?”
“媽!!你快去做飯吧。”
苗芮笑呵呵地走了,順便替他們拉上了門。
“啊!”于休休暴跳如雷,整個人猴子似的捶向霍仲南。
“都是你,都是你,你洗什么洗啊!”
霍仲南:“……”
他把于休休拉到里面的書架上,“墨水倒了,衣服臟了,臉臟了……順便洗了下。”
崩潰!
這美麗的誤會。
霍仲南看一眼放在桌上的ipad,說:“剛才不小心碰到地上了。你檢查一下,有沒有摔壞。”
于休休生無可戀地看著他。
這個時候,哪里還管ipad摔不摔壞?她現在希望壞掉的是腦子。
于休休一直想找機會和媽媽解釋今天中午發生的事情,可是后來,她發現這根本就沒有用。不管她說什么,苗芮都是一臉的慈母笑。
不僅如此,不到半天時間,爸爸也知道了。
晚上,老兩口等于家洲睡下,像做賊一樣敲開了于休休的門,好一番語重心長的“知識教育”……
于休休面紅耳赤,想找個地縫鉆進去。
“我沒有,我沒有,我沒有。冤枉,冤枉。”
于大壯:“爸爸當然知道你是冤枉的,有問題的是那個鐘南。閨女,明天把他約過來,爸爸得好好和他談談。”
于休休蹭地坐起來,“你跟他?談什么?”
于大壯輕咳一眼,目光閃爍,“男人間的問題,你小丫頭別多問。”
她愣了兩秒,抱住頭,縮到被窩里。
“啊!!”
六月飛雪,冤比竇娥,全是男色所累。
于休休在家休息的第二天,大清早的就被快遞吵醒。
——霍仲南給她買了個手機,送貨的來了。
“我去!”于休休起床火不大,但是現在對某人的火氣很大。她換好手機的第一件事,就是發消息罵他。
“你知不知道,我快要被你害死了。”
霍仲南沒有回復。
“在干什么呀?”
于休休怕打擾他工作,語氣又乖巧了些,泄氣般踢了一下被子,“算了,你先忙吧。忙完了抽個時間,讓我慢慢罵。”
霍仲南:“……”
于休休來精神了,“省略號什么意思?省略號我就不罵了嗎?”
“我和一個朋友說點事。回頭找你。”霍仲南嘆氣,“到時候,由著你罵到消氣為止。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