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3>第106章不作就皮癢是吧(二)</h3>
她低笑,發絲在他肩窩蕩來蕩去,一張精致的小臉活色生香,花兒般綻放在面前,這對男人來說,本就致命,可她偏偏還要軟綿綿地加一句嘆息。
“跟你在一起,就算受傷也不痛呢。”
妖精!霍仲南一嘆。
于休休本就很美。
精心打扮過,又受了傷的她,在此刻霍仲南的眼里,就更美了幾分。
蒼白的面色,可憐無助的表情,明明痛苦還要假裝堅強的硬撐……這樣子的病美人,讓他格外憐惜。
“你真傻。”
于休休嗔笑:“你才傻。”
如果剛才霍仲南不把她摟過去,也許那東西砸過來,不是砸到她的腿,而是她的腦袋。而他,那樣護住她,會不會受傷?
于休休反應過來,抓他的胳膊,“你有受傷嗎?”
霍仲南搖頭,“胳膊砸了一下,沒大問題。”
于休休皺起眉頭:“沒大問題是多大問題?”
霍仲南怕她擔心,強忍疼痛抬起胳膊,動了動:“你看。”
“嗯,沒殘。”于休休笑了。
每當她笑起,霍仲南就覺得心里一亮,好像整個世界都充滿了陽光。這種笑,是驚心動魄的,他失神,怔怔看她片刻,心中忽地一動,一種無法克制的緊張感蔓延全身。
“剛才我真的嚇住了。”他忽然收緊胳膊,把她摟在懷里,下巴抵在她的頭上。
“你沒事,真好。”
于休休感覺到他的呼吸,聽到他語氣里流露出的緊張和后怕,心里微微一甜。看來,她對大魔王還是很重要的。至少,比那個男妖精重要一些吧?
于休休胡思亂想著,與他靜靜依偎,在這個不太平靜的冬夜,有一種特別的溫暖。
于休休的傷比她想象的要重一點,比霍仲南的感受又要輕一點。
她的大腿被破窗入入的建碴碎磚砸了一下,淤青了一大塊,又被車玻璃擦破了幾處,出了點血,但傷口不深,醫生消毒處理了一下,開了藥,就讓他們回去。
可是霍仲南似乎很不放心。
“不用住院?”
醫生一怔,看他的眼神有點一言難盡。
“不用。傷口不要沾水,過幾天就好了。”
“要不要照ct?”
“……不用。”醫生看了于休休一眼,大概意識到了他為什么那么緊張了,又笑著,補充了一句,“沒那么嚴重。不過,要好好休息,好好照顧,這幾天,就不要跑亂了。”
于休休:“……”
可憐她的假期啊!
一個星期,難道就呆在家里玩游戲?
太辜負祖國的大好河山了。
霍仲南沒有再說什么,但是出了醫院,他沒有送于休休回去,而是讓司機開車去南院,并在路上聯系了他的私人醫生孔呈。
司機全程無語。
受這么點小傷,就如臨大敵,于小姐在老板心里的地位可想而知。
整個南院,也如臨大敵。
鐘霖得知霍仲南出了事故差點沒命,嚇得魂都快沒了。他把剛剛相親不到一個小時的對象丟在了飯店,一個人開車過來,等在南院。
汽車停下,一群人候在停車場。
于休休看到這陣仗,嚇住了。
大魔王請這么多人伺候他一個,不怕折壽嗎?
南院的工人們看到霍仲南的汽車,也嚇住了。
老板的車都砸成這樣子了,還能活著回來太不容易了,感謝老天。一定要保佑老板長命百歲,他們才能高薪到老啊!
鐘霖開車門的時候,手都在抖,“霍先生,你傷到哪兒了?”
霍仲南面無表情,“孔呈到了沒有?”
“孔醫生剛來過電話,他馬上就到,還有幾公里。”
鐘霖這時已經發現,受傷的是于休休,而不是他們老板。他看了看于休休的狀態,想到那個拋下探親的老婆匆匆趕來的老孔,嘆息一聲,讓阿姨過來扶于休休上樓。
可是,
霍仲南攔住了阿姨的手。
“我來。”
他彎下腰,把于休休抱了起來。
“讓孔呈上二樓來。”
霍仲南居住的主樓,除了打掃,不讓人隨便進出。而保潔的阿姨,也只有固定的兩個。南院一大幫子人,看他抱著個于休休進入了那個神秘的住宅,紛紛驚得滿地找眼球。
“鐘助理,這是……老板的女朋友嗎?”
鐘霖搓了搓鼻子,跟上去,“是不是女朋友不知道,反正是未來的老板娘沒跑了。”
于休休如芒在背。
在一群人的圍觀中被霍仲南抱上二樓,她覺得十分尷尬。
“……他們會不會認為我病入膏肓,快要死了啊?”她小心嘀咕一句,霍仲南聽得身體一僵。
他低頭看來,目光冷冰冰的。
“不許說這個字。”
這個字,哪個字?
于休休怔了下,才反應過來是“死”字。
他似乎很忌諱這個,而于休休是個口無遮攔,什么都敢說的人,看他這么慎重,吐了吐舌頭。
“放心啦,這點小傷,我死不了。”
霍仲南皺了皺眉,沒有說話。
這是他的房間,簡單的黑白灰色調,和于家暴發戶似的豪裝不同,這個裝修風格偏向簡約,比于休休想象中樸素得多。不過,男人的房間就是與女孩子不同,就連空氣里似乎都彌漫著雄性的荷爾蒙氣息。
感覺,很不一般。
于休休心跳得很快。
這個進展,會不會太快了?
怎么她就登堂入室,直接到他的房間了呢?
霍仲南把她放在床上,揪著眉頭看了看,又撫她的額頭,似乎在確定她有沒有發燒。
于休休:……
大哥,真的是小傷。
“還好嗎?”他問。
“還好……”于休休說了半句,又吸了吸鼻子,逗他:“就是有點頭暈耳鳴,無力,發虛,”她又搖了搖頭,“好像隨時都要暈過去的樣子。”
霍仲南審視她片刻,“醫生很快就來。我去倒水。”
看著他的背影,于休休心里差點樂開了花。
好吧,該配合他演出的自己,必須要配合,既然他希望自己是一個“高危病人”,那她就姑且做一回“弱不禁風”的黛玉小姐吧。
于休休好奇地打量著房間。
霍仲南一定是個極簡主義的人,房間里沒什么裝飾的東西,最惹眼的是床頭柜上的一張照片——兩個年輕的男女和一個小男孩兒,三個人臉上都帶著笑,仰望天空。很明顯的一家三口,單從照片就能感受到他們的幸福。
這是霍仲南和他的父母嗎?
于休休忽然明白了他憂郁的來源,也明白了他為什么不允許她說“死”字。在她看來,隨意的玩笑,只是玩笑,而他心里,這是一個窒息的字眼,是痛苦和永不再回的失去。
霍仲南很快就回來了,帶著一個氣喘吁吁的醫生。
孔醫生帶了全套的醫療設備,神經高度緊張。可是,當他在霍仲南滿帶殺氣的眼神監督下看到于休休的傷口的那一瞬,整個人都呆滯了。
甚至,開始懷疑人生。
……這是重傷?
……這就是他拋下妻兒大老遠趕來的重傷?
孔醫生看著霍仲南,很希望老板告訴他,這只是個玩笑。
可是,霍仲南的表情并不輕松:“怎么樣?”
孔醫生輕咳一聲,盡量不讓自己將那句mmp表現在臉上,溫和一笑。
“幸好你們送醫院比較快……”要不然,傷口說不定就痊愈了呢。
“血已經止住了。接下來,擦擦藥,注意不要沾水,用不了幾天就好了。”
霍仲南皺眉看看他,再看著于休休淤青的一大片肌膚,用指頭戳了戳,“這里腫得很厲害。”
于休休皮膚火辣辣的。
醫生怎么弄都沒有感覺,為什么他指頭戳一下就……
要死了!她耳根紅了。
“這是正常的,需要一個過程才能消腫,可以冰敷一下,會恢復比較快。”孔呈說到這里,怪異地看著于休休迅速紅透的面孔,“不過,臉這么紅,我還是再測測體溫好了。”
于休休:……
她雙手捂臉,想讓自己不要臉紅,可是臉就是很不爭氣的發燙,她急忙否認。
“我沒事,沒事。沒有發燒。”
霍仲南說:“會不會破敗風?”
孔醫生回頭看一眼他嚴肅的冷臉,“不會。不過……還是密切關注吧。”畢竟是一塊仙女肉啊!破了皮,就像塌了天,要是真嚇得生病了,那還了得?
這是孔呈處理過的“最細致”的小傷,哪怕他用盡了畢生所學,最多也只能堅持墨跡五分鐘,就結束了。該處理的都處理了,再沒有什么可做的了。
好在,霍仲南沒有為難他,“你今晚就住在南院吧。有什么事,我再叫你。”
孔呈:“……好的。”
孔醫生走了,于休休看著自己大腿上裹著的紗布,欲哭無淚,“哥,你對我真好。”
霍仲南皺著眉頭看她的傷,視線不知不覺就有點飄,女孩兒凝脂般的肌膚,有一種刺目的柔和質感,這和男性是截然不同的,哪怕他沒有抱有半分不良企圖,仍然覺得呼吸吃緊。
“你今天就住這里吧。”他說。
于休休愣了下,“我得回家啊。爸媽不知道呢。”
霍仲南:“你受傷了,回家不方便。”
這算什么傷?
紗布一扯,她就能再打幾個渣男好嗎?
于休休深吸一口氣,假裝堅強地說:“你叫周叔送我就是了。送到樓下,我叫我弟來背我,你不用擔心。”
霍仲南沉下臉,“沒聽醫生說嗎?不要隨便走動。今天不回去了,我跟你父母說。”
說著,他就要拿手機。
“不行啊!”于休休慌忙抓住他的胳膊,搖頭,“我來說,我來說。”
上次的事情還沒有解釋清楚呢,要是讓父母知道她住在霍仲南家里,那還了得?說不定明天那兩口子就要把她打包好,嫁出來。
“現在就說。不要讓他們擔心。”霍仲南看她一眼。
于休休想得腦袋好痛。
要怎么說呢?
過了好久,她磨磨蹭蹭地發消息到群里。
“我請了一個星期的假,為了一場說走就走的旅行。鑲了黃金的老爸頂級貴婦苗女士,不要太想念我哈,等我回來,給你們帶禮物。”
苗芮第一個反應。
“于休休你耍野了是不是?說走就走?趕緊回來,一個女孩子在外面多不安全,你不知道嗎?”
于休休:“不會啦,媽媽。我會每天給你們報備行程噠,不要勸我,因為我馬上就要起飛啦,哈哈哈哈哈哈。”
頂級貴婦苗女士:“飛飛飛,把翅膀給你折了。于大壯,快來管管你女兒。”
鑲了黃金的老爸:“乖女,下次把你媽媽帶上。知道沒有?”
于休休吐了吐舌頭,松了一口氣,“還是老爸最疼我。哼,管管你老婆,越來越兇。”
渣弟:“又去玩了???我剛放學就看到噩耗暴風哭泣。高三狗沒有尊嚴,古人誠不欺我。”
于休休嘻嘻笑著,發了個紅包,收好手機,雙眼亮亮地望著霍仲南。
“好啦,搞掂!”
霍仲南審視她:“你說在我家?”
于休休心虛地別開視線,“沒有啦,那樣說多不好。”
“有什么不好?”因為突發事故延緩了好久的醋勁兒,突然涌上心來,霍仲南想到她對權少騰的“戀戀不舍”,鋒眉微斂。
“沒良心的東西!”
于休休:“???”
什么跟什么啊?
她滿眼都寫著疑問。
可是,霍仲南沒有回答她,轉頭就走,留給她一個后腦勺。
于休休:……
一個苦逼的在床上躺了一會,她也回過味兒來了。這哥哥拋下受傷的她消失不見,是不是去找他那個男妖精了?
男妖精比女妖精更可怕。
于休休掀被子就起床,腳剛落地,門就開了。
“你干什么?”
一個影子風一般奔過來,一把撐住她的肩膀。于休休來不及反應,直接坐在了床上,霍仲南抬起她的腿,
“不作你就皮癢是吧?”
于休休受傷的腿落入他溫熱的掌心,臉頰一燙,條件反射地往回收。
“別動!”霍仲南低呵,蹲身,“我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