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3>第401章大結局(六)</h3>
從刑偵隊出去的路上,于休休和霍仲南許久沒有說話。
太陽掛在天空,初春的申城,不冷也不熱,兩人攜手同行,時光靜謐溫情。
于休休看著霍仲南的臉,一點點靠他更近,看他仍在沉默似乎沒有感知,她輕咳一下,示意他看過來,然后問:“你和張怡說的那些話,也是自己內心的想法嗎?”
霍仲南嗯一聲,“什么?”
“學會看透,笑著面對,懂得埋葬。”
霍仲南目光里有笑意,“是。”
于休休看著他風華絕代的一張俊臉,“怎么突然就想開了?”
霍仲南攬住她的腰,鼻間是她的甜香,目光里是她的美好,手緊了緊,內心柔軟又飽脹,仿佛被幸福塞得滿滿。此刻的他,內心無一絲陰霾。
“有一個這么優秀的女人愛著自己,是一件了不起的事情,我只要一想到我擁有你,擁有孩子,就覺得這輩子足夠。西游記唐僧師徒為了求取真經,要歷經九九八十一難,我霍仲南要求娶于休休,吃這點苦頭算什么?”
男人的甜言蜜語太可以了。
于休休聽得眉開眼笑,一雙眼睛彎成了月芽兒。
“你什么時候學得這么油嘴滑舌了?”
霍仲南眼底帶笑,“昨日老丈人,曾經面授機宜……”
“噗!哈哈,老于啊?不可能,老于怎么會告訴你怎么騙他閨女。哈哈哈哈,你騙人,大忽悠。”
于休休邊說邊笑,整個人舒展開來,仿佛會發光,那光暈慢慢擴散,將霍仲南籠罩。他突然發現過往的太多日子,他都在虛度。上天總算沒有拋棄他,于滾滾紅塵中,送來一個于休休,給了他的緣法。
他喜歡這一切,也會珍惜。
如果生活每天都一樣,未來也不會發生什么改變,那人們大概不會珍惜今天的日子。對于休休和霍仲南而言,正因為明天的不確定,今天的每一分鐘才會顯得格外珍貴而短暫。
于休休不問他什么時候離開,但將自己所有的時間都給了他。
她將公司的事務暫時交由謝米樂打理,一直懶在家里休假,陪霍仲南一日三餐,談天說地。
認識這么久,這竟然成了他們呆在一起最長久最平和的一段時光。
“中午你想吃點什么?”于休休剛吃著早餐,就討論起了午餐。
霍仲南看著她臉頰上蕩開的笑意,嘴角忍不住上揚,“你吃什么,我就吃什么。”
“嗯哪有這樣的?”于休休揪起眉頭,不悅地看著他,哼聲,“快說,我好讓人準備。”
霍仲南想了想,“吃你。”
“啊呀討厭。”于休休嗔完,左右看了看,發現沒有人注意到他們,又放下心來,瞪他一眼,“流氓。讓我爸聽見,叉你出去信不信?”
霍仲南笑了笑,突然嘆息著看向她的肚皮。
“寶寶,你肯定舍不得你爹的對不對?你看,爹為你都流氓成什么樣子了……”
“……”在家宅了沒兩天,嘴巴真是越來越溜了,一套一套的。
于休休哼聲,笑著摸肚子,對寶寶說:“你爹又讓你背鍋。記住了,長大千萬別放過他。對,就是坐你娘對面的那個英俊男子。”
霍仲南哭笑不得,坐過來握住她的手,低頭看她肚子,壓低聲音。
“這小子,害得他爹年紀輕輕就過上了苦行僧的生活,他還有理了?”
“你知道是小子了?”
“閨女也一樣。反正就是讓爹……不敢碰她娘。”
哪有這樣的?于休休微微張著嘴,看他一本正經地樣子,抬手拍他一下,佯惱,“信不信,我回頭就給你記在小本本上?”
“求之不得。”霍仲南老神在在地說:“你的那小本本,記那么多,也不差這一條。”
“哪有啊?”于休休別扭地清了清嗓子,又瞄他,“你怎么知道?”
霍仲南垂下眼皮,似笑非笑:“經常看你神神秘秘的寫寫畫畫,什么時候給我看看?”
“不可能。”讓他看自己瞎畫瞎寫的那些東西,還不如直接殺了她。她丟不起那個人,必須拒絕,“你敢看,我就敢剜了你的眼睛。”
霍仲南挑挑眉,只笑。
“不信試試?”于休休挑釁地抬高下巴。
“不敢不敢。”霍仲南像哄孩子似的撫了撫她的肚子,“別聽你媽瞎說啊,你爹為人正義,剛直不阿,不可能做出偷看人家隱私的事情。所以,你爹根本就不知道你媽喜歡畫那些奇奇怪怪的夢,更不可能知道你媽原來早就在夢里肖想過你爹很久了。”
“霍仲南!”
于休休咬牙,拔高了聲音。
不遠處傳來苗芮的嗔怨,“大清早的,叫什么叫?別嚇著孩子。”
孩子?還在肚子里,待遇就比她高了?
于休休憤憤地問:“媽,你就直說了吧,是孩子重要,還是……皮蛋重要?”
可憐的,問自己的自信都沒有,硬生生把她變成了皮蛋。
苗芮聞言笑了出來,“當然是你。”
話音未落,又撫著皮蛋油亮的皮毛,小聲說:“乖啊,我哄她的,看她現在懷著寶寶,咱們就不用跟她計較了,不爭寵,愛你小寶貝。”
于休休:“……”
中午的時候,霍仲南接到權少騰的電話,于休休看他接電話時臉色肅冷,心里有點緊張。可是,掛了電話,他照常對著她笑,表情淡然,這讓于休休一整天都心神不寧,好像心底莫名就恐慌起來。
好在,天快黑的時候,謝米樂來了,短暫地轉移了注意力。
“米樂,怎么了?誰舍你了?”
謝米樂苦喪著臉,表情難看,進門就把于休休拉到樓上說話。
“鐘霖去看那個女人了。”
“啥?”于休休上上下下打量著她,“哪個女人?怎么回事?”
謝米樂面色冷靜,但是于休休看得出來,她在極力的壓制情緒,“他那個前女友的病情又復發了。同學給他打電話,他二話不說就趕了過去。”
于休休皺眉,握緊她的手,“他有沒有說為什么?”
謝米樂笑:“說了。前女友,不行了。”
上次前女友不行的時候,謝米樂還把這事告訴過于休休。這種從一開始就有道德捆綁在內的選擇題,讓人很難做出客觀公正的判斷。不過,于休休身為謝米樂的好朋友,并不想講什么道理,始終站在謝米樂這邊。
“他是醫生啊,去了就能治好?”
“誰知道呢?也許比醫生更管用呢。上次不就是不行,現在不也活得好好的?”謝米樂似笑非笑地擼了一把頭發,情緒不太好,“我心里有點悶。”
“你也別想太多。”事到如今,于休休只能往好的方面想,往好的方向說:“他和那個前女友已經是過去式了。他只是出于人道主義精神去關心一下,說到底,只是心太軟,也不是說,他還愛她,他倆也不可能舊情復燃。”
“誰知道會不會呢?”
謝米樂情緒不好,語氣頹然,“鐘霖曾經說過一句話。男性的生物本能,讓他們很難拒絕一個對他們愛得要死要活的漂亮女孩兒。”
“他這么跟你說?”膽子挺大啊?于休休想。
“不是說他前女友。”謝米樂怔了下,突然苦笑,不敢看于休休,“這是他當初在葉艾艾和霍仲南的事情上,發表的個人看法。我沒有想到,這句話用在他身上更恰當,而他也是身體力行的佐證了自己的觀點。”
于休休不知道說什么才好了。
“米樂。”她皺著眉頭,狐疑地問:“你不覺得你倆這戀愛談得太清醒了嗎?哪有這么講道理的男女朋友?他這么做,你就該作。作到他不敢為止。你和他的前女友,只有一個選擇,就這樣。”
“你也覺得嗎?”謝米樂苦笑一下,沒有否認,眼睛里倒映著房間里的燈光,幽幽地嘆:“他可以為了前女友失去理智,在我面前卻永遠清醒。他可以和前女友發生關系,在我面前卻是正人君子。你說,這是為什么?”
她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于休休。
仿佛真的在尋求一個答案。
可是,于休休答不出來。
每個男人在觀念上都是不一樣的。
也許鐘霖更愛她,所以不敢碰他呢?誰說得清。
當然,她也很難理解鐘霖。
“說到底,還是不夠愛吧。”謝米樂沒有等到她的回答,就自己做出了結論,然后左右看了看,小心地說:“幫我個忙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