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前往府城之前,一行人還往崇福寺去燒了一柱香。
事實上燒香是次要的,給非能大師送節禮并帶林婉來給慧能大師看看才是重點。
林婉到葉家快有三個半月了,期間慧能大師沒去紅楓村探望過林婉,而葉家也沒帶林婉來崇福寺見慧能大師。
往年的中秋佳節,葉老爹也會來崇福寺見見慧能大師,今年自然也不例外。
慧能大師是方外之人不沾葷腥,偶爾卻也是會飲些酒,葉老爹今日帶來的就是整整十斤裝的一壇子葡萄酒。
見到林婉,最開心的自然是小和尚悟通了,在葉深灼灼的目光下,悟通沒好意思像以前那樣拉林婉的小手,卻還是興奮地圍著林婉轉了幾圈,嘴里嘰嘰喳喳地說著他的想念。
林婉將手上提的糕點遞給悟通,這是她特地求了吳氏做的素糕點。
吳氏的廚藝好,做出的糕點也很好吃,比起以前悟通給她買的糕點好吃多了。
既然來了崇福寺,林婉少不得要被帶去見一見慧能大師,看著健康又開朗的林婉,慧能大師的心徹底放下了,葉家果然適合林婉!
因為要往府城去,葉家在崇福寺并沒有久留,要林婉見過慧能大師之后,一行人重新坐上驢車,一路往府城趕。
紅楓村離府城末也不算太遠,雖說在崇福寺耽誤了些許時間,卻因為出發得早,剛到午時一行人就風塵仆仆地抵達了府城外的莊子。
齊安和正在地里忙碌,得到消息直接從地里過來,看到比以前更活潑開朗而且又長高了幾許的小草,眼睛不由微微有些發酸。
上次葉老爹與葉大民來府城買冰糖向林家推銷葡萄酒曾經在莊子里歇過腳,自然早就交待中秋一家人會過來,交待戚貴收拾幾間屋子出來,還特地留了幾兩銀子給戚貴。
就算沒有葉老爹和葉大民親自送來的齊安和,戚貴也不敢怠慢。
這些日子,家里的婆娘和媳婦將主屋和幾間廂房全都收拾出來,又從城里買了新被褥,將主家要住的屋子收拾得既干凈又妥帖,連中午的飯菜都準備好了,只等主家人到。
楊氏是個知道進退的人,來了莊子里兩家就成了地主和佃戶的關系,雖說陳氏想留齊家一起用餐,楊氏卻沒有真的留下來,而是帶著小草跟著齊安和回了齊安和在莊子里“家”。
這個莊子的佃戶都住在離這個小院不遠的土坯房里,只有齊安和與莊頭一家住在了這個三合院里,雖然只是倒座房里的兩間屋,卻已經是這個莊子里佃戶中的獨一份。
吃過午飯,只留了葉老爹一人在屋里歇息,其他人由葉大民帶著在莊子里轉了起來,他們都是第一次來這個莊子,自是轉一轉這個莊子,好生巡視一下屬于自家的新領地。
這一轉才發現這個莊子除了那十多畝沙地,種的幾乎都是水稻。
如今正是秋收季節,金黃的稻浪隨風起舞,似乎在向大家表達著豐收的喜悅。
待轉到那十多畝沙地,看到地里一半種的是玉米,一半種的是土豆,陳氏伸手摸了摸玉米棒子,又蹲下來直接用手挖開土豆地看過,臉上露出滿意的笑容。
玉米也好,土豆也罷,伺候得都不錯,顯然這個莊子管得很好,佃戶也很精心。
作為這個莊子的主人,地里收成高,他們的收益也就多。
這時佃了這片沙地的佃戶一家正好趕來收玉米,看到地里突然多出這許多人,趕緊地沖了過來,待到了近前看到了葉大民,這才松了口氣,恭敬地對著葉大民施禮問好。
得知陳氏等人的身份,又帶著一家人與陳氏等人見了禮,恭恭敬敬地回答陳氏的提問。
陳氏得知這一家人是來收玉米的,也就不耽擱人家的時間,帶著大家就附近的那個小山頭去。
陳氏拿著一根木棍用力往土里一插,爾后向上一翻,帶著沙石的土就被翻了起來,連著翻了幾處之后,陳氏便看著葉大民問道:“這山頭好好伺候絕對不會比咱們紅楓村的那個坡子差,不知你爹有打算?”
這事葉老爹還真與葉大民說過,于是葉大民不打愣地給出了答案:“爹爹準備將這山頭全種上葡萄!”
陳氏點了點頭,家里兩批葡萄酒都釀成功了,說明他們的釀制辦法是正確的。
如此一來種葡萄的收益明顯比種其他果子的收益來得高,能種葡萄自然不會再種其他果樹。
這個山頭比紅楓村的土要肥,既然紅楓村那個坡子能種葡萄,這里自然更能種葡萄。
只是由誰在這里種葡萄呢?
這個問題陳氏倒是沒有問出來,這種事自然是由家里的男人來決策。
在莊子里轉了差不多一個時辰,就見莊頭匆匆趕來請他們回去,說是林家派了馬車來接他們進城了。
林家居然還派馬車來接他們,正是太周到了!
只是這會兒就進城會不會太早了,燈總要到晚上才有得看吧。
陳氏心里疑惑,卻也沒有說出口,只是帶著大家回了院子,遠遠就看到院子外停著兩輛馬車,其中一輛格外豪華。
林家有主子親自過來接,這也太太太……
陳氏不知道該如何表達自己心里的驚訝,葉深卻握緊了林婉的手,要是他沒猜錯的話,三個月沒見的林梓墨又出現了!
不待他們走進院子,就聽到里面傳來了林梓墨不耐煩的聲音:“你再去外面看看,這么久了,怎么還不回來,還要小爺等多久?!”
隨之響起的是林梓墨那個小廝唯唯諾諾的聲音,還有林大爺喝斥的聲音,以及葉老爹的抱歉聲,葉深的臉繃得更緊了,眉頭自然也皺成了團。
林梓墨這家伙小時候還真是夠不討喜的,還有他居然還用著那個小廝,葉深身上更是多了幾分寒意!
林婉的手腕因為葉深握得太緊而有些疼痛,不由輕輕甩了兩下,終于讓葉深回過神來,忙不迭收起身上的寒氣,看著林婉被自己握紅了的手腕,不由又是歉疚又是心疼,將林婉的手腕放在自己嘴邊用力吹了起來。
林婉是個很怕癢癢的人,又知道葉深應該是重生的人,手腕被葉深放在嘴邊吹,不但覺得全身發癢更是很不自在,趕緊將手抽了回來,指了指院子里面小聲道:“是林家的小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