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調整之后的家學,讀書的氣氛更濃,引來更多鄰居帶著孩子想要附學。
交流好書,關注vx公眾號.書友大本營。現在關注,可領現金紅包!
家學被人如此看重,吳氏覺得既得意又有面子。
吳氏是個溫柔的人,更是個愛孩子的人,再調皮的孩子在吳氏的眼里也是機靈又可愛的,每次有人帶著孩子上門來請求附學,都讓吳氏十分為難。
拒絕吧,拉不下面子。
點頭吧,家學就那么多,實在收不下那么多的孩子。
林婉了解吳氏的為人,自然知道她的為難,早早便做好應對措施,只要有人帶著孩子前來,便讓戚娘子趙娘子守在吳氏身邊,由兩位管事娘子不動聲色地代吳氏出面解決。
如此一段時日之后,帶著孩子前來附學的人總算是漸漸少了,轉眼時輪便進入了又一個臘月。
不但林婉開始忙碌起來,吳氏也開始忙碌進來。
剛進臘月青州那邊的莊子酒坊便派人送來了一年的收益和出產。
剛處理完青州府的賬冊,京城的莊子鋪子便也送來了賬冊。
林婉除了要對自己名下的那些嫁妝莊子和鋪子進行年終盤賬,還得幫著家里對家里以及族里的產業進行年終盤點。
按理葉大民和吳氏才是葉家的當家人,葉家以及族里的賬冊應該送不到林婉手中來,只是葉大民和吳氏都不是那種特別會算賬盤賬的人,于是林婉只能能者多勞,幫吳氏一把。
說是幫,其實是全盤接下,吳氏倒是每日都來右側院,卻在需要她簽字的時候才會拿起筆來寫上幾筆,更多的時間是陪著小孫子玩耍。
這日是家學前年的最后一個休沐日,林婉將最后一份賬冊看完,與吳氏細細說過賬冊中存在的細小錯誤,便將賬冊交給吳氏,拿起炕上放著的撥浪鼓想逗癱在炕上犯懶的小兒子起來動一動,便見門簾子一掀,硯臺便興沖沖地從外面沖了進來:“娘,我爹真的馬上要回來了?”
葉祐去英華書院讀書之后,因英華書院在西城,便只能在英華書院住讀,只有休沐日能回墨香街來。
于是休沐這一日,葉祐兄弟三人在葉祐的帶領下給葉老爹等長輩問過安之后,便會回到他們的書房接受葉祐的考較。
往常都要到午時,幾個孩子才會一起來右側院,林婉居住的右側院也會因為幾個孩子的到來熱鬧起來。
看了眼時漏離午時差不多還有一個時辰,而且硯臺身后也不見葉祐和葉禮,林婉的眉頭便微微皺了起來,看了眼及時剎住腳步,恭恭敬敬地對著吳氏行禮的硯臺,眉頭微微舒展。
看著林婉眉眼舒展開來,硯臺不由暗自吐了口氣,一雙靈動的大眼睛卻巴巴地盯著林婉不放。
自去年七月回到京城,一晃便是一年半。
雖說在渝州的時候,葉深也沒有多少時間陪硯臺,父子二人的感情卻十分深厚,與葉深分開一年多,即使硯臺并不曾時不時地將葉深掛在嘴邊,林婉也知道硯臺的心里一直記掛著葉深。
“硯臺想你爹了啊!沒錯,你爹還有你大伯大伯母他們馬上要回來了!”吳氏上前上步牽冬候起硯臺的手,喜滋滋地說道。
林婉依然沒有開口,只對硯臺招了招手。
待吳氏將硯臺來到林婉身邊,林婉將手伸進硯臺的后頸窩,眉頭頓時又皺了起來:“這么多汗,趕緊去浴室沖一把換一身干凈裳衣!”
硯臺張了張嘴,最終還是閉緊了嘴,由著白嬤嬤牽著自己的手乖乖地去了隔壁的耳房,那里有專門的浴室。
自林婉回到京城,特別是小兒子出生之后,右側院的浴室里幾乎時時刻刻都備著熱水,雖說有些費柴火卻十分方便。
“你啊,對硯臺太嚴厲,他才多大,皮些身子才健康!”待硯臺去了耳房,吳氏才搖頭嗔了林婉一眼道。
林婉并不反駁,含笑的目光看向正好掀了簾子進來的葉祐身上。
吳氏往外看了一眼,許是沒看到葉禮的人,眼里閃過一絲失望。
“二弟讓我向祖母和三嬸告一聲罪,二嬸派馬車來家他去他外祖家了。”葉祐進來先給吳氏和林婉見禮,直起腰告訴吳氏和林婉葉禮的去向。
林婉看著葉祐點頭,拍了拍炕沿道:“祐哥兒過來這邊坐,可知道你爹娘的消息了?”
既然硯臺急急跑來問葉深的消息,葉祐自然已經知道了,林婉還是習慣性地問上一句。
葉祐從林婉手中接過撥浪鼓,一邊輕輕打著逗小弟弟,一邊點頭道:“侄兒已經知道了。太爺爺說大概還有五日,爹娘還有三叔便能回到京城了。”
硯臺回到起居間的時候,吳氏因有事先回了正院。
葉祐與林婉正坐在炕上一邊說著話一邊逗著依然懶洋洋癱在炕上不愛動彈的小弟弟,看著十分和諧,硯臺不由抿了抿嘴。
被司琴抱上暖炕,硯臺在林婉身邊坐下,伸手拉了拉林婉的袖子,嘟起小嘴道:“娘,你還沒告訴硯臺,爹是不是很快便要回來了!”
林婉的眉頭微微蹙了蹙,這孩子不會是突然被傻子附體了吧!
明明已經在葉老爹那里聽到消息了,還非要回來向她確認。
林婉眼底明晃晃的寫著“嫌棄”二字,硯臺還有什么不知道的,有些不好意思地瞟了葉祐一眼,最后依然十分堅持地盯著林婉撒嬌道:“硯臺就是想聽娘說嘛!”
林婉忍住捂臉的沖動,瞪了硯臺一眼:“你就不怕惹太爺爺不高興?讓你爹知道了,等著吃竹片粥吧你!”
說罷頗有些恨鐵不成鋼地戳了戳硯臺的腦門。
也不知是聽懂了林婉的話,還是巧合,癱在炕上逗了半天也不見有多大反應的那個小肉團子,突然咯咯地笑了起來。
有那么一剎那,硯臺似乎從炕上癱著的小肉團子眼睛里看到了對他的鄙視。
居然被巨懶的弟弟鄙視,硯臺覺得自己沒法抬起頭來做人了,可是當硯臺再看過去時懶弟弟居然已經閉上眼睛睡著了。
可見鄙視什么是不存在的。
對,絕對不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