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試圖攻擊我,否則,你的腦袋,將會被打穿。”
那人的話音剛落下,盧克就看到他直接從懷中掏了一把銀色的左輪槍出來。
對,沒錯,根本就不應該會出現在中世紀的槍械武器。
這一瞬間,盧克將這個世界或者說諾曼王朝的發展進程,提升了一個量級,這是一個可能已經進入熱火器時代的文明。
“該死的!”
超出自己預料的情況,讓他的計劃在一瞬間被打亂,在心中暗罵了一句,他舉起了雙手,示意自己沒有攻擊的打算。
他沒測試過躲子彈,所以并不能夠確定自己的實力,是否能夠在一瞬間規避掉子彈的路線,所以現在最穩妥的做法,是示敵以弱。
他舉起了自己的雙手,示意自己并沒有攻擊的想法。
“對,沒錯,就是這樣,現在從那邊走過來,不準做任何多余的動作。”
那人再次開口了,盧克舉著手,緩步朝著他走了過去。
他隱藏在兜帽下的眼睛,此時正緊緊的盯著那個人扣在扳機上的手指。
他的心中,正在判斷反抗和服從兩種選擇對自己所產生的影響。
服從的話,自己的結果就是被他帶到裁判所,等待自己的或許就是莫須有的罪名的栽贓,畢竟那個人的樣子,看起來就不像是什么好人。
反抗的話,自己所要做的,就是找到最合理的攻擊距離,以及預判他的攻擊動作,最好是能夠在一瞬之間將他手中的槍踢掉。
隨著盧克離那個人越近,他越發的能夠從那人身上感受到一股持續散發出來的惡意,濃郁的化不開。
此刻,他直接打消了服從的念頭,準備反擊。
只是,當盧克即將到達預估中最合理的攻擊距離時,那人卻在前一腳的時候,忽然讓他停了下來。
“停止你的腳步。”
“你的名字,告訴我。”劇烈跳動的心臟,正在警示著艾拉。
就在那人接近自己的時候,艾拉許久未曾出現在心中的危機預示,毫無征兆的又降臨了。
并且,很明確的在向自己闡述著,帶給自己危機的,是那個正在接近自己的人。
盧克并未回答他的話,只是站在原地,平靜的看著他。
“好吧,今天的天氣不錯,如果你有什么困難的話,可以去裁判所找我,先生。”
身體仿佛被拖入了一條無形的泥濘沼澤之中。
壓抑感正在從四周朝自己不斷涌來,艾拉的呼吸有些困難。
那人的注視,是一種相當糟糕的體驗,就像在面對一只強大到隨時都可以干掉自己的怪物。
他的后背,已經布滿了大量的虛汗,就像在澡堂泡了一下午的澡,濕了一大片。
“再見,祝你有一個愉快的周末。”
沒頭沒腦的話突然從艾拉嘴中響起,他看了眼盧克,似乎是想要記住他的模樣,之后快速收起槍,面色凝重的快步消失在迷霧之中。
至于盧克,則是有些茫然,茫然中還帶著一絲不滿。
虎頭蛇尾的被人找麻煩,就這樣草草了事,盧克的心態,也被搞得不上不下,就像合唱到一半,主唱的工具突然壞掉,這會讓副唱產生相當大的不滿。
總之,盧克有些不爽。
不過,不爽的情緒在他看了眼懷表后,就被他強行按了下去。
他的時間不允許他去追上那個蠢貨,和他講講道理,現在他需要趕回去上班了。
從中心區到阿卡姆區,以盧克的左看右瞅的步行速度,需要一小時的時間。
在到達阿卡姆區的時候,時間剛好7點20分,距離上班還有40分鐘的時間。
期間他先去了收容所邊上的一家餐館買了一份早餐,一片白面包加一個雞蛋一杯牛奶。
相當簡單的早餐,花了盧克6便士,相當于花了0.5先令,對比永夜鎮的消費水平,高了許多。
不過相對的,盧克的實習工資,也比過去高了許多,達到了一個月30先令的程度。
帶著早餐回到宿舍,盧克換上了牧師袍后,嘗試著去吃早餐,但他又一次失敗了,依舊吐了出來,并且這一次,吐得比之前更加嚴重,幾乎將胃酸全都反芻了出來。
無法正常進食,注定了他不管做多大的努力,都無法正融入正常的社交,這是相當糟糕的。
接受現實的盧克,在到達辦公室的時候,已經陸續有人到來。
和那些冷著臉人并不熟的他,只是和他們簡單的點頭問好,之后他直接去了辦公室邊上的換衣室,找到了掛著寫有自己名字牌子的柜子。
柜子里放著一套嶄新的白大褂,醫生穿的那種。
用倫斯主管的話說,進入收容所工作的每一個人,都是一名正經的醫生。
因為他們都在拯救一名被這個世界拋棄,喜歡惡作劇的孩子。
從昨天短暫接觸了幾名收容所所收容的對象后,盧克大致明白了收容所的工作,就是用正常人去管著一群瘋子。
信仰某些奇奇怪怪東西的人,又或者是精神和意志全都崩潰的瘋子,更甚者是威爾斯嘴中的那些更加奇怪的生物。
當然,盧克只是一名普通的實習生,他還沒有權利接觸到更深層次的收容對象
換上白大褂,看著落地鏡中的自己,盧克捋了捋腦袋上有些雜亂的頭發,將它們攏到了腦后。
“犀利哥版湯姆克魯斯?”
摸著下巴,盧克若有所思的出了門,這會,他正巧碰上了精神萎靡,剛從辦公室走出來的威爾斯。
“嘿,盧克,昨天忘給你說了,今晚要不要來我家吃頓飯,我妻子和她的妹妹特別希望你能來坐一坐。”
左眼明顯浮腫了一圈的威爾斯,神情有些凄慘,他看著盧克時,眼中帶著光。
“什么叫你妻子和你妻子的妹妹希望我去做一做???”
“雖然我和你熟,但我不好人妻啊...”
在心中吐著槽,盧克不以為意的從口袋中掏出了小本本,在上面寫道:
“待會再說吧。”
將小本本舉了起來,盧克平靜的看著威爾斯。
“喔....”威爾斯拉長了聲調。
“我的兄弟,你不能夠這樣,她們在聽說了你的事之后,都非常想要和你見一面。”
“你看,我妻子激動到都對我動手了!”
“拜托你了!”
盧克看威爾斯指著自己浮腫的左眼的眼神有些怪異,他到底是怎么和她妻子說的?
“好吧,不過我的胃不太舒服,所以飯就不吃了,去你家坐一會可以。”盧克重新舉起了自己的小本本。
他給出了自己的底線,如果威爾斯依舊不滿足的話,他就只能冷下臉了,畢竟,他并不想讓人察覺到他身體的異常。
“太好了,待會下班一塊走!”
雙手合十,威爾斯松了一口氣,這樣就能給妻子一個交代了。
杰西卡那個丫頭,到今天早上才回家,回來的時候還大呼小叫,整個人都有些神經兮兮的,必須要找個人管管她才行。
而在威爾斯認識的人中,能算得上第一帥的人,就只有盧克了。
一想到今天早上,自己和妻子強行將杰西卡關在閣樓上可能產生的負面效果,他只能祈禱盧克的臉,能夠征服那個瘋丫頭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