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避免引起宴會的騷動而浪費時間,托爾在陸瀟的建議下參加穿上斗篷戴上兜帽。
宴會中的大部分人都忙于各自的享樂,只有靠近弗麗嘉的幾名貴婦察覺到了托爾的身份,她們在弗麗嘉的安撫下沒有聲張。
跟在托爾身旁的陸瀟也刻意降低存在感,只是簡單的與弗麗嘉點頭示意,兩人在弗麗嘉指定的侍女帶領下一路進入金宮深處。
與外殿的歡欣鼓舞相比,奧丁寢宮內的氣氛非常凝重。
看上去十分虛弱的奧丁躺在自己專用的金色休眠倉中,大批治療師圍攏在休眠倉附近,低聲商討著治療方案。
從他們那愁眉苦臉的表情來看,討論的結果顯然不怎么樂觀。
進入寢宮后,托爾摘下了用于遮掩的兜帽,大步走到休眠倉前。
周圍的治療師急忙躬身行禮:“托爾殿下。”
勉強壓制住內心的焦急,托爾擺出沉穩的姿態向他們說道:“辛苦你們了,暫時退下吧,讓我和父王聊聊。”
“是。”
為首一名女性治療師提醒道:“神王陛下的身體狀況十分糟糕,還請殿下盡量減少談話的時間。”
托爾臉色沉著的點了點頭“我會把握好分寸。”
所有治療師都退出寢宮后,弗麗嘉的貼身侍女從外部將大門關上,寢宮內只剩下包括陸瀟在內的三人。
“呼”
奧丁從內部打開了休眠倉的倉蓋,將顫抖的手伸向托爾。
托爾急忙握住他的手:“父王,我在這里,你……”
“呵呵”奧丁釋然的笑了笑:“別為我感到悲傷,即便是被米德加德人譽為神明的我們也逃不開死亡的宿命,這只是自然規律的一部分。”
奧丁的前半生在征伐之中度過,他與長女海拉一起為阿斯加德打下了諾大的疆域,就連不可一世的薩諾斯都曾敗在奧丁手下。
進入人生的后半段,奧丁開始修心養性,他停止了繼續擴張的腳步,決定鞏固阿斯加德已有的地盤,以賢明的統治代替了早期的窮兵黷武。
奧丁一生的功過自有后人來評判,陸瀟更關心的是奧丁剩余的壽命還能堅持多久。
即便已經進入人生最后的階段,雄才大略的奧丁也不會絮絮叨叨的拉著托爾閑話家常。
與陸瀟和托爾相繼打過招呼后,他直接將話題引入正題。
“托爾,接下來我說的話你要記好。”
“咳”奧丁輕咳一聲,握住托爾的手緩緩道來:“在你和洛基之前,我還有過一名長女。”
“她叫海拉,是你同父異母的姐姐,死亡之神。”
突然從奧丁口中聽到猛料,托爾的腦子一時間還有些轉不過來。
“……什么?”
“我,還有一個姐姐?”
奧丁苦笑著說道:“是的,在你出生之前,海拉協助我在九界開辟阿斯加德的疆域,擊殺了無數反抗阿斯加德統治的人。”
“一個國家不可能一直戰斗下去,在我認為阿斯加德的疆域足夠廣闊后,我下令停止繼續征伐的腳步,轉而開始專心治理已有的領土,阿斯加德也因此進入了長達1000多年的和平時光。”
“托爾,你就是在這種背景下成長起來的。”
奧丁嘆了口氣道:“海拉對我刀兵入庫的決定很不滿,隨著時間的推移,我們之間的理念分歧終于到了無可調和的地步。”
“海拉公然舉旗反叛,聲稱要繼承我的王位,繼續帶領阿斯加德向外擴張。”
“不得已之下,我暗中說服海拉直屬的女武神部隊臨陣倒戈。”
“我成功了,在長達千年的時間里,海拉一直處于封印狀態。”
奧丁望著寢宮的天花板嘆道:“海拉和我一樣,只要與阿斯加德相連,她的力量就是無窮無盡的。”
“女武神部隊以全滅的代價幫我拖住了海拉,我趁機將她放逐到米德加德,趁她的力量因遠離阿斯加德而衰退之時,順利的將海拉封印,維持封印所需的能量由我自身提供。”
說到這里,托爾已經明白了大致的情況。
“所以,當父王你的狀態衰弱到極點時,海拉就會脫困而出?”
“是的。”
奧丁拍了拍托爾的手鄭重的告誡道:“維持海拉的封印對我造成了沉重的負擔,與多瑪姆一戰后,我的獨眼洞悉到了一部分未來。”
奧丁坦然的說道:“我終將因海拉而死,這是無法改變的宿命。”
“父王……”
“聽我說完。”
奧丁打斷了托爾的安慰:“我死后,海拉就會逃出封印,她肯定會第一時間嘗試趕回阿斯加德取回力量。”
“你一定要阻止她,爭取在米德加德戰勝力量不完全的海拉,利用米德加德的殘留術式重新將她封印起來。”
奧丁轉頭看向陸瀟:“古一的后繼者,你也不想看到海拉在米德加德掀起腥風血雨吧?請幫托爾一把,你的善舉將成為連接阿斯加德和米德加德良好關系的紐帶。”
陸瀟聳了聳肩道:“我可以答應你,但我也有一個要求。”
“說。”
奧丁半閉獨眼養神:“只要不超出阿斯加德的能力范圍,我可以做主答應你。”
陸瀟嚴肅的說道:“神王請放心,我不是想為難阿斯加德,這件事同樣攸關阿斯加德的存亡。”
奧丁猛然睜開眼睛,凌厲的氣勢一閃而逝。
陸瀟沒有被奧丁的氣勢震懾,他氣定神閑的吐出三個字:“薩諾斯。”
奧丁眼神一閃,隨即恍然的說道:“原來是他……也對,我死后他肯定也會展開行動,以托爾如今的實力還不是薩諾斯的對手。”
沉默片刻,奧丁看著陸瀟問道:“你的要求是什么?和薩諾斯有關?”
陸瀟點了點頭:“我想得到神王的授權,讓卡瑪泰姬能直接與尼達維勒的矮人建立聯系。”
“尼達維勒?”
奧丁的獨眼中閃過思索之色,老奸巨猾且見多識廣的他很快就理順了思維。
“我懂了,薩諾斯想收集無限寶石?”
奧丁年輕時也有過相同的想法,他的寶庫中就存放著一個艾崔打造的未完成版無限手套。
可惜無限寶石的行蹤太過飄忽,尤其是最神秘的靈魂寶石,奧丁不管怎么尋找都沒有得到任何線索。
最終奧丁選擇了放棄,半成品無限手套被當做收藏品放入他的寶庫,從此不再過問。
奧丁表情凝重的問道:“情況有多糟?薩諾斯拿到幾枚寶石了?”
陸瀟攤了攤手:“算上被他主動送入地球的心靈寶石,薩諾斯最多曾經掌握過兩枚,擁有最強破壞力的力量寶石如今就在他的手里。”
“薩諾斯的養女蓋魔拉知道靈魂寶石的下落,現實寶石和空間寶石的位置也早已被他獲知,只有……”
陸瀟點了點頭胸口的阿戈摩托之眼:“時間寶石和心靈寶石在地球的監管之中。”
奧丁對阿斯加德的實力很自信,但考慮到接下來必然會面對的海拉之亂,他也不敢肯定激進的死亡女神會對阿斯加德造成多大的傷害。
萬一狡猾的薩諾斯正好在托爾和海拉兩敗俱傷之后出手,阿斯加德是絕對保不住空間寶石的。
至于收藏家帝凡,雖然他的實力在宇宙之中也算是大佬級別,但面對擁有復數無限寶石的薩諾斯,落敗只是時間問題。
“我明白了。”
老狐貍奧丁稍加思索就明白了陸瀟的想法:“你算準了薩諾斯會找艾崔打造無限手套,打算提前給他設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