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眼前這副漂亮的帶笑面孔,蘇農玲花差點背過氣。
雖是一挫再挫,蘇農玲花卻絕不肯放棄。
疑兵已經現身,那些缺胳膊短腿的俘虜當然也跑不遠。
“他們想把俘虜運走,走大營正門太遠了,肯定要拆柵欄,”
同羅骨一個突進穿過晉陽兵士的圍攏,行至蘇農玲花身旁,壓低了聲音說道:
“我對付這女人,你帶上人去附近搜搜,順著圍欄走,看看有沒有漢人在拆柵欄。”
“我就說你聰明!”
蘇農玲花眼睛一亮,喜道,“這邊就交給你了。”
說著,從地上拔起不欺之眼,忽然想道,結社率說這眼睛只能使得三次。
先前結社率在山里頭埋伏的時候用了一次,剛才上了漢人女子的當又是一次。
“最后一次,”
蘇農玲花手里握著渾身藍芒漸漸發暗的不欺之眼,“我一定要把偷人的漢狗全殺了!”
那漢人女子自然不肯放她離去,當劍襲來,擋住去路。
同羅骨搶在蘇農玲花身前,把這一劍接了過來。
蘇農玲花得空,便點了兩個達干各帶一隊人馬,順著附近圍欄尋去。
……
宇文劍雪眼見著那突厥女人將一眾突厥兵分作兩隊離去,當即猜到她這般做的目的。
宇文劍雪心中自然著急——舞馬護送晉陽百姓出營恐怕已經到了最緊要的關頭,不容有半點閃失。
卻不待宇文劍雪出劍相阻,一道劍光從斜側刺向了她的眼睛。
她只得偏頭避過,旋即轉劍回擊。
便是這當口,突厥女人已朝著舞馬潛行的方向追了過去。那些兵士背著俘虜,行動不便,只怕很快就要被追上。
宇文劍雪著急將她攔住,對著身前敵人匆匆虛晃幾劍,逼得對方身形稍稍后退些個,便一轉身揮劍,灑下一大的亮白雪花。
這些雪花便是宇文劍雪未進覺醒塔之前,悟出的第一個覺術飄雪之域,只要身處此域之中,她的身法、內力、速度都會自行增益,超過尋常許多。
宇文劍雪輕輕一躍,踏在片片雪花之上,飄飄蕩蕩朝著突厥女人先前離去的方向追去。
方行了不遠,便聽見前面有突厥人大喊大叫著,聲音之中分明帶著些驚喜。
宇文劍雪心頭一沉,連忙往前疾行數丈,往前不遠就是大隊的突厥人,再往前看,裴寂帶著一隊輕騎和一隊空馬,身后匆匆跑著些兵士遠遠而來。
宇文劍雪立時明白了,一定是劉文靜和李家二郎要了些騎兵過來,正好將被俘的百姓運出去。
那突厥女人當然也把形勢瞧了個明白,帶著一眾突厥人齊齊揮刀,朝著馬匹的方向一哄而上。
宇文劍雪心中暗道:“一匹馬就能帶走一個晉陽百姓。一匹馬就是一個晉陽百姓活生生的命啊。我怎敢叫你們得逞?”
當即,手里劍疾旋,四周的雪花齊齊聚過來,集結在她的頭頂,凝成一柄冰雪做的銳劍。
這便是她通曉的第二個覺術冰雪凝劍,可以隔空御劍,殺人于數丈之外。
她倏抬手臂,正要揮劍阻敵。
身后忽地一聲暴喝,一劍倏地刺來,卻是方才那名突厥好手死纏爛打,又追上來了。
宇文劍雪連忙將冰雪凝劍擲出去,卻不想那名突厥好手遠遠揮出一道劍氣,當正擊中冰雪凝劍,竟將它攔腰斷成了兩截。
宇文劍雪來不及驚詫,那名突厥好手卻還不作罷,追著她身后一劍刺來。
宇文劍雪真是又急又氣,卻不得不回身抵擋,耳邊卻忽然響起一聲清脆的銀鈴兒響。
這一刻,仿佛有一雙溫柔的手,輕輕撫摸她的腦袋,叫她酥的一軟,卸下渾身帶刺的警惕,身形也倏然慢了下來。
“小心!”
又響起一個熟悉的男子聲音。
宇文劍雪心頭驟緊,旋即回過神來,卻已然遲了——那突厥好手的劍鋒已經刺來,正朝著她的心口,速度之快避無可避。
“我命休矣!”
她臉色煞白,方想揮臂作擋,身子卻似受了方才鈴音之束,半點動彈不得。
便在此時,忽然有人抓住了她的手,一把將她拉開。
待她回過神來,突厥人的劍鋒已經刺空。人是被一掌拍到胸口,擊出數丈遠外,落到了地上。
宇文劍雪扭頭一瞧,舞馬不知何時來到這里,她的手卻被他緊緊抓著。
這手好暖和。宇文劍雪忍不住想到。
“放開我。”——這是沒有語調,又不帶情緒的聲音。
這話卻不是宇文劍雪說的,而是舞馬。
這也提醒了宇文劍雪,此刻是她抓著舞馬的手不肯放。
“啊……”
宇文劍雪忙一松手,尷尬的不知往哪兒放,一時間竟忘了謝謝對方的救命之恩。
“多……多謝了。”
等到她想起致謝的時候,才發現舞馬的心思根本不在自己身上,而是四處張望著,嘴里喃著:
“她呢?”
“誰?”宇文劍雪道。
“青霞。”舞馬道。
宇文劍雪也未多想,順著他的目光尋去,四周只有沖向馬隊的突厥人,那突厥女人一馬當先而上……
都什么時候了!宇文劍雪顧不上理會他,連忙向馬隊沖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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