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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嘛這么看著我？”孔因桀在騰起的霧氣間看到賈倩儀正對他左看右看。
賈倩儀不懷好意地笑他：“小婉不在你也能吃得這么盡興？你就不牽掛？不把她叫出來一塊？”
孔因桀冷道：“多管閑事，我們怎么相處那是我們的事，你管好你自己就好了。”
賈倩儀越八卦越不討好，聳聳肩，不問了。
梁小婉從下午三點的電影一直看到夜里11點過。
出了電影院，街上熱鬧依然，她肚子餓，進了一家打著24小時營業的面館，進去點了一份餃子。
邊吃邊打開手機看微信。
大半天了，孔因桀竟然一條信息也沒回復她。
那個女生，真是挺有辦法的。
梁小婉感到心臟有一絲抽痛。
她忍住了。
吃完東西，攔下一輛出租車回酒店，洗澡睡覺，沒有孔因桀的日子，生活還得正常。
賈倩儀拖拖拉拉，向孔因桀各種訴苦，兩人從離婚瑣事聊到婚姻瑣事，從婚姻瑣事聊到校園往事。
賈倩儀說到痛處，要了兩瓶酒來消化。
兩瓶的量對賈倩儀這種久經沙場的女人，無傷大雅。
一頓火鍋吃了整整三個小時，晚飯后，賈倩儀又提議去朋友家開的游戲廳玩通宵，孔因桀遷就了她。
上下兩層樓的各種游戲，被他們一一玩PK，玩互殺，玩到賈倩儀終于覺得爽了，也到筋疲力盡時，已是第二天天亮。
“怎么樣二愣子，還能撐嗎？”孔因桀笑問。
賈倩儀猛一推他：“你干嘛叫我二愣子？”
“你少根筋的腦子，可不就是二愣子嗎？”
賈倩儀壞笑：“這都一夜呢，你還不打算回去？”
孔因桀白她一眼。
賈倩儀悻悻憋嘴，收到他“不關你事”的訊號，道：“我就不奉陪了，回家睡覺。”
“行，我送你。”
“算了，你一夜沒睡，這開車質量我可不敢恭維，我還是自己回去吧，放心，我爸這會兒應該還沒到家，不會怪你不夠男人的。”
孔因桀確實還不想回去，可這天才剛亮，這么一整天，他沒地方去，必須先找個地方好好睡一覺。
最后，他隨便找了間咖啡館，租了包間，在包間大到足夠睡覺的沙發上，一覺睡到中午。
梁小婉外出買了些東西回來，抱著一絲驚喜地推開孔因桀的房門，空的？
他還沒回來，心里頓時空落落得沒了主意。
終于忍不住，她發微信問他：回來了嗎？
良久，手機安靜得毫無動靜。
梁小婉只好打電話。
電話鈴響了又響，孔因桀眼睛睜了又閉。
響到第八次的時候，孔因桀感受到了梁小婉的著急，才接聽：“喂？”
“你，回來了嗎？”
“嗯。”
“那你，在哪兒？”梁小婉躊躇地蹂躪自己的衣服，“要不要，我去接你。”
“……不用，我一會兒就回來。”孔因桀果斷掛斷。
剩下梁小婉對著一陣盲音的電話失落地“哦。”
梁小婉有種不好的預感，他從來沒這么掛過她電話。
他，生氣了？
梁小婉瞬間沒心情吃飯了，拿著手機，坐在客廳沙發上傻等。
孔因桀在酒店外面面館解決完早午飯，站在門口，看著對面的酒店，還是不忍心，轉身打包了一份牛肉面。
梁小婉等了好久，才聽到一聲敲門聲，她擔心會是自己幻聽，等了幾分鐘，直到敲門聲再次連環響起，她才跌跌撞撞地沖到門口。
“因桀！”梁小婉害怕又緊張。
“嗯。”孔因桀淡淡應。
他將打包盒放在茶幾上：“趁熱吃。”
然后走進房間，拿起衣服往洗手間走。
梁小婉打開塑料盒，紅燒牛肉的香氣迎面撲來，她大口吃，等到孔因桀洗完澡出來，喝完最后一口湯，起身對他說：“我，我吃完了。”
“嗯。”孔因桀還是冷冷的，“我很困，回房睡會兒，你自便。”
“我……”他腳步之快，梁小婉根本來不及說話，就見他關了房門。
他生氣了，生了大氣。
梁小婉很無措，他根本不聽她解釋，就斷定她根本沒把他當回事嗎？
難道他會生氣，如果孔因桀對她做出同樣的決定，她的第一反應也會是她在他心里沒地位。
梁小婉越想越自責，
越想越低落。
低落的情緒一起，她就擔心自己發病，提前把自己關進臥室。
孔因桀哪里睡得著，他一看到那副受傷的表情就忍不住心痛，盡管受傷的人明明是他。
好不容易酷一回，心里的痛感更重，可他就想小小懲罰她一下，警示她別再那么大方。
心里又隱隱開始擔心，他酷得太過，會不會引發她發病。
孔因桀躺不住，還是起身開門出去瞧了瞧。
客廳里沒人，臥房？
孔因桀跑過去，咚咚敲門：“小婉，梁小婉，開門。”
幾乎是眨眼之間，梁小婉迅速開門，撲進他懷里：“對不起，因桀，真的對不起。”
她緊緊抱住他的脖頸，力道大得他窒了一窒：“小婉。”
聽到他粗重的喚聲，她松開手，撫著他的呼吸道，幫他順氣：“好點了嗎？”
孔因桀被她順著胸口發癢，他抓住她的手：“你這個女人，到底在想什么，昨天還要把我推出去，今天這是過意不去，后悔了？”
出乎意料。
梁小婉搖搖頭。
孔因桀大失所望地放開她，凝目看她：“那你這著急的反應是……想我了？”
梁小婉不好意思地低下頭，低到孔因桀已經完全看不見她的臉，只聽到她說：“我知道你很生氣，但我不這么做并不代表這些事它不會發生，與其我時時提心吊膽，擔心害怕你會受到各種誘惑，不如放手讓你自由發揮。”
孔因桀聽不懂，重復問：“自由發揮？”
梁小婉點點頭，緩緩抬頭：“一般來說，如果女朋友受到其他心儀你的女孩挑戰，大部分會選擇正面戰斗，不停在男友面前秀恩愛給情敵看，我，我做不出來跟情敵無止境斗下去，我寧可退一步，讓你自己去解決。
我也知道，我昨天懦弱逃走的行為，在那些女人眼里很可笑，可笑就可笑吧，向你學習殺一儆百的功效，我也想以此以絕后患。”
孔因桀聽懂了她以退為進的意思，僵硬的唇角終于有了笑意：“你就那么確定，能以絕后患？”
“不確定，但是我想，如果你心里有我，真的有我那種，以你的性格，自然可以很好地處理這些事，有了第一次的在乎，后面的，我就不用擔心了。”
孔因桀無聲無息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