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場響起熱烈的掌聲。
井希轉頭貼著齊悅的耳,輕喃:“先辦正事。”
兩人同時松開彼此,井希轉身正對媒體,禮貌地九十度鞠躬,再坐到禮儀臨時加的右手邊座位上,用中文對旁邊的翻譯說:“下面我們的發言還請繼續翻譯出來。”
翻譯向他點頭應是。
井希用英文道:“大家好,我是井希,倫敦站作為的最后一站,我作為最后出場的創意,不知道各位還喜歡嗎?”
各位記者的腦袋里,瞬間衍生出各種故事,反應快金發女生先發問:“井希既然作為創意出場,為什么會接著齊悅的話出來,是因為齊悅本身不會英文嗎?”
現場,中文翻譯繼續,所以,井希剛才的英文發言,是在解釋他的出場。
井希:“何以見得?”
記者:“我剛才向齊悅提的問題,是臨時發揮,井希接得這么及時,這里面難道沒有緣故?”
井希:“齊悅的資料庫里,很清楚地記載了她是2007年慶城市的中考狀元,能夠成為狀元,她的英文水平是毋庸置疑的,而且她剛剛的自我介紹也很標準,我有幸在三年后她放棄高考的同年認識了她,從那時起,我就對她說,你中文寫作能力很好,好好發展,以后一定成大器。”
他在說什么?
“如今八年過去,八年的時間,齊悅的英文,多少有退化,這點我們無需隱瞞,不過齊悅既是中文作家,能把中文的博大精深發揮到全國乃至全世界都受歡迎的程度,再有我這個懂英文的老公做她的翻譯,她已經進化到完全不需要自己會英文了。
這是我們夫妻的默契!”
這是井希的臨場發揮?
齊悅看到下面的金發女記者被堵得啞口無聲,忽然覺得不會英文,真的沒什么丟臉的,她有一個24小時相伴的翻譯,已經夠了。
翻譯……
齊悅會心一笑,他們因此開始,因此長遠,因此成為一輩子不可更迭的伴侶。
沒想到現在調個位置,井希把他終生翻譯的意義體現得更加密不可分。
好個有心機的男人,她上輩子修了什么德,這輩子才能修到他。
齊悅看著他說話的眼睛隱隱透著享受。
記者:“井希既是本場‘創意’,那這個創意對電影的幫助點在哪兒呢?”
“在于我們本身,也從戲里學到了珍惜的意義!
戲里有很多場戲,孔因桀沒辦法第一時間出現在梁小婉最需要幫助的時候,因而襯托得元啟會更加適合梁小婉。”他轉頭看向宮耀,“很感謝宮耀對元啟那種靈魂附體的詮釋,專業出身的演技,著實令我佩服。”
宮耀這個配角,在這個場合還得配合一下。
他禮尚往來,拿起話筒對最佳男主角說:“謝謝男主角對我的高評價,正因為元啟和梁小婉很相似,梁小婉的人生已經很殘缺了,她需要的是才會是孔因桀那種不殘缺的人生去讓她看到和自己截然相反的另一種人生,那樣互補的人生才能真正彌補梁小婉匱乏的人生意義。
如果我是梁小婉,我也會把元啟當做終生的摯友,哪怕和孔因桀只能相愛一天,我也會全力以赴,飛蛾撲火。”
兩個男人隔著齊悅伸手一握。
井希回頭,看回那名提問的記者:“所以我這個創意的幫助點就在于給所有看過電影,和還未看過電影的觀眾一個提醒,如果你有那個愛的那個他,如果你真愛那個他,就請把電影里所有的遺憾,都補全在現實里。
也借此機會,讓大家做個見證……”
他回頭,攤開左手手掌,伸向齊悅。
齊悅憋著的微笑,此刻終于有機會開懷,她伸出右手放入他手心,然后齊齊面向媒體。
井希:“我們由低調的幕后到光耀的幕前,收獲了很多人心,我們作為宣揚珍愛的起點,很感謝幕前帶給我們美好的一切,今天借最后一站的機會,請大家見證,由我們創造,也由我們做起,我們會在以后的生活里,用我們始終如一的甜蜜和幸福,讓世界看到,井希和齊悅,不是孔因桀和梁小婉,因為我們永遠不會是悲劇,我們會讓瓜蒂連連。”
全場響起沸騰的掌聲。
轉瞬,齊悅右手的力道猛地往井希方向帶,她隱約知道他想干嘛,但是,這不會太高調了嗎?
高調就高調吧,齊悅兩眼一閉,井希有力的雙掌托緊她的臉,重重地吻上來。
四唇相合,無縫親密。
齊悅還剩的一絲知覺里,聽到不斷響起的相機“咔嚓聲”,鼓掌聲,歡呼聲,還有左右兩邊,導演和宮耀響在耳邊的祝福聲。
這么多種聲音混合在一起,美好得太不真實。
后來她問他:“你就不怕高調惹禍?”
井希緊緊摟著她,雙人影像投射在酒店電視機小屏幕上,她看到他的右臉摩挲她的左臉,陶醉地對她說:“怕什么,難得秀一次,就好好秀了,反正最后一次,以后想秀都沒機會秀。”
齊悅看著電視機里的新聞重播,有英文,有中文,看著電視機的愛情,感受著現實里的愛情,她覺得自己快要被他寵得飛上天。
甜甜地拍拍他不舍得移開的小臉,逗他說:“這么一來,你想再后悔可就難了,萬一被抓到什么把柄,一輩子會被貼上負心漢的標簽。”
“就是因為不會才有這么大勇氣,對你孤注一擲了,除非有一天你不要我。”
“你沒有聽說過,愛情里主動的一方,付出多的一方,永遠會被被動的一方影響,什么都要看對方臉色,你真的做得到?”
井希直起身子,轉過她的身:“你給我臉色看了嗎?”
齊悅望望天花板,遙想:“那可說不定哦,以后漫漫長路,你的工作圈子誘惑又大,你是否真的經得起‘只守一心人,永遠不變心”……”
井希不想聽她說下去,行動干脆,直接用吻鎖她的嘴。
看她還要不要胡說八道。
后來她問:“你不是直接回京城嗎?”
“是,不過這站沒有,所以我一直在想,游樂兒會怎么不動聲色地為難我們。”
“搬石頭砸自己腳的事她不會干,最后一站,俗稱的壓軸大戲,前面的互動是要換一換了,不然新意就變成了舊俗,因為大家已經看了很多,審美疲勞,
井瑤在開業那晚,在一個愁眉苦臉的間隙告訴我,倫敦站是最難的一場,前面討論出來的新意被游樂兒突然取消了,這一站請導演出馬,是想讓你們談談電影的專業性,既然談專業,就免不了要和英文打交道。
導演都來了,我這個男主角怎么還坐得住呢,于是我跟大家串通好,要讓我的出現,成為終點站出其不意的新意,效果不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