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根管子有鵝蛋粗細,一尺多長,貌似是一根什么罕見的竹子,靈氣四溢。
管子里面,也是平平整整的,只有一枚紅色的蟲卵。
蟲卵有鴿子蛋大小,紅紅的,如果對著光一照,里面簡直紅的如璀璨的紅寶石一般。
花衣道人想看一個稀世珍寶一般的看著管子里面的蟲卵,帶著憧憬的神情過了好久,隨即慢慢的平靜下來。
慢慢的伸出一根枯瘦的手指,然后掐了個法訣,一道風刃飄過,指尖被風刃切開了,花衣道人做出一個非常用力的樣子,慢慢的指尖的傷口流出來一滴殷紅的精血。
花衣道人把手指伸進管子里面,把指尖的精血滴在蟲卵上。
沒過多長時間,精血滲入了蟲卵,但是什么也發生。
“小可愛,小寶貝……祖宗,你就別折騰我了,快點出來吧,這都快十年了,天天如此,你這是要干什么啊。快出來好不。”
花衣道人突然臉色一變,帶著祈求的表情對著管子里面的蟲卵說。
“噗嗤”,旁邊傳來一個女子的輕笑聲。
一個身穿綠衣的美艷女子從旁邊饒了出來,“夫君,你是在叫我嗎,我來了。”
綠衣女子一邊走一邊笑著說。
“小儀別調皮,我是在說紅兒,這個寶貝疙瘩這么多年一直不出來,可急死為夫了。”
話雖這樣說,花衣道人見這個叫小儀的女子出來,神情緩過來很多。
可見兩個人關系還不錯。
再看兩個人,花衣道人氣息深厚,竟然是一名筑基修士。
而美艷女子修為也不低,修為也到了靈動九層。
“夫君,你對這枚蟲卵如此之好,為他孵化做出了萬全的準備,又經常拿自己的精血飼喂他,我雖然不懂蟲道,但也能感覺到這枚蟲卵生機日濃,我想他不久就會出來的”,小儀明眸清亮的說,頓了一頓又說:“即使他暫時不出來,多耗費一些時日,我覺得這也是他資質出眾,一旦破殼而出會,會一鳴驚人的。”
“嗯,絕對會如此。我們小儀就是會說話,聽你這話我心里舒服了很多。等我有了這個出類拔萃的靈蟲,一定會如虎添翼、大殺四方,掙出更多修煉資源來,到時候你可不僅僅是筑基,我們要都要出成就金丹,甚至破丹成嬰,共赴大道。”
花衣道人哈哈大笑著說。
而小儀更是一臉欣喜,笑容如春天般綻放,盈盈萬福道:“那小儀就謝過夫君了。”
“哈哈,你我道侶,還客氣這些干嗎。”
花衣道人嘴里說著,但顯然是對小儀這一反應非常滿意,哈哈大笑著摟過女子,兩人笑作一團。
“對了,你不是說那個小空間又要開了嗎,這個可要好好籌劃一下。”
小儀坐著花衣道人膝上說。
花衣道人臉上有點變色,慌忙捂小儀的嘴。
“你小點聲,這個可不要說出來,這可是我們最大的倚仗,被人知道了我們就麻煩了。”
小儀嚇得練練吐舌頭:“真該死,我又忘記了。”
花衣道人看小儀嚇到了,連忙溫言哄了幾句,兩個人才言語如常了。
“是要開了,我的陣盤已經感覺到了上次留在那里的定位珠,我估計就在一兩個月之間。至于準備嗎,我已經準備了好多,現在差不多是萬事俱備只欠東風了。”
“這就好,其實我覺得那個地方已經成了夫君的福地,想當初第一次進入那個地方時候,那時候夫君還沒有進入筑基,我還剛剛成為修士,那里雖然危險,可是夫君憑借那里九死一生得來的資源,也換好了兩粒筑基丹,還一舉突破到筑基。此后的一次,夫君在那里又得到幾只厲害的靈蟲,對,還有那個紅兒,這不給夫君掙了一個蟲真人的雅號回來。”
小儀在那里娓娓道來。
這姑娘本來就極美,特別是一雙大眼睛清澈見底,仿佛會說話一般,這時候收起了那點小頑皮,竟然顯得溫柔異常。
對面的花衣道人也是頻頻點頭。
“是啊。其實那幾只靈蟲雖然不俗,但是和紅兒卻沒得比,等紅兒出來了,我們的日子應該會更好。可話說回來,這都是以前的收獲,這一次我已經在筑基期里穩定了很久,實力自是和以前不能相比的,想必能在那里探的深一些。”
“就是又要讓夫君只身涉險了,心里有點難過。”
小儀又說。
“我還是想和夫君一起去。”
“那處處所也不是什么等閑之地,當初我還沒有進入筑基的時候,只不過是在外圍的某處轉了轉,找到了那幾株靈草也是機緣逆天,后來我又進去了一次,在外圍卻什么也沒有發現。這次我的修為到了這里,自然想往里面走一走。可是里面危機重重,我自己還好,如果帶著你怕有難以守護你的周全。所以思前想后……”
“你總是想小儀的過多,想你自己的少,讓我……讓我……”
花衣道人看著小儀說不下去了,也若有感慨的拍了拍小儀的背。
然后兩人一陣無語。
“師傅,師娘。”
不遠處突然有人說。
“過來吧。”
花衣道人說了一句。
一會過來一個人正是那天在老榕樹旁邊的兩個童子之一。
此人名叫周琛。
周琛看了一眼在旁邊坐著的小儀,討好的笑了一下,然后報告說:“師傅,哪個疤臉大漢又出現了。”
“什么!在什么地方?”
“就在三眼嶺。”
“這次不會錯吧。”
“不會,高師弟還在跟著。他帶著同心蛾。”
同心蛾是一種一階的靈蟲,一批蟲用一人的精血祭練之后可以用這些蛾子傳遞信息,這種方式在距離不太遠的地方還是很有效的,是蟲修常用的一個手段。
“那就好,我們這就出發,一定不能讓他再跑了。”
花衣道人說,叫著周琛就往外走。
“上次讓他逃了是因為師傅不在那,這次師傅在的話那小子插翅也難逃。”
“你小子就是明白事理。再叫上幾個人,打打下手。”
兩個人一邊走還一邊輕松的調侃著。
可是這時候小儀的臉色卻變了有點難看,出聲問道:“疤臉大漢可是你上次說過的,要抓來做飼蟲人的那個?”
“就是那人,你不知道這個小子其貌不揚,但是他的資質有多好,我的那幾只肉食蟲見了他的精血都劇烈反應,我都沒有這些蟲子反應到這種程度的。”
花衣道人都走出幾步了,這時候見小儀問又止住腳步說。
“可不可以不傷他的性命。”
小儀低聲的說,神情顯得有點不好意思。
花衣道人一愣,隨即又恍然大悟了。
“還是我們小儀心眼好。這個小子這么好的資質,一次傷了他的性命我也舍不得,那種竭澤而漁的事情我也不會去做,只要他聽話多交出一些精血來,我還可以收他為弟子,以他的資質沒準可以光大我們蟲道呢。”
小儀聽到了嫣然一笑,看了花衣道人一陣神情恍惚。
接著花衣道人就被小儀催著出去。
兩個人出去之后,小儀在那里輕輕嘆了一口氣,竟然好像有無限的惆悵。
“阿爹,大哥,這個如春洞蟲道人又出去抓人給他喂蟲子了,就像當初對你們一樣,多行不義必自斃。無論他對我怎么樣,我當初立下的誓言絕不會變,一定要殺他為你們報仇。”
小儀喃喃的用細不可聞的聲音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