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
韋應五早就戒備著,此刻見一個蟬首怪物突然出現,手中早就祭著的絕頂神通,便一擲而出。
其他元神大能,修煉到最精深處,往往都是雷法。
韋應五也將黃龍大日耀魄法修煉出了黃龍大日之雷,就是之前他向此地扔出來的那輪金燦大日。
由于有著天子龍氣加成,所以這輪大日之雷,引爆開來,便有雙重威力,一是光耀天下萬物之赫赫赤日,二是御臨天下萬象之真龍神威。
另外一門韋應五隱秘不出的根本功法,天炁源流,則亦是有著隱秘如皓月流銀的雷法。
但這二者,均不是韋應五手中攻擊最強的神通。
他成就元神之時,在其道印上刻下的那記滿江紅劍訣,才是最強。
此刻只見韋應五一聲輕喝,豎指作劍訣往眉心一引,便有一柄精紅小劍,自那引飛出,挾著至精至純的精勇兇悍之意,迎風便長,等捅到眼前蟬頭怪人身上之時,已是是有著百十丈長。
在滿江紅劍意暴漲時,也頂得那蟬頭怪人一路飛退。
赤紅精勇滿江紅之劍,其上凝聚著的無雙劍威,一邊逼退,一邊消磨著蟬頭怪人身上的淡灰仙機。
那淡灰仙機,遇著這滿江紅之劍,竟然一時不能將之轉化。
“這精粹靈機分明就是劍仙之勢啊……”
蟬頭怪人一時不查,被滿江紅之劍吞噬,又被遠遠擊飛,頭上的蟬殼慢慢被磨碎,露出一張普通中年人的臉來。
不過隨著他認真起來,只見一團如同沙塵暴似的仙機之光,將這支滿江紅之劍繞纏,赤紅巨劍雖然仍帶著不甘憤怒之意,卻在等級差距下,仍是慢慢被磨損得一干二凈,只留下滿天撒落的赤色光點。
“好一個人皇,竟然融絕世劍仙神通于已身!”
那中年人身周浮著幾重淡灰色沙圈,飄浮在半空,身周則是無數巨蟬的簇擁。
而其一身仙機,并不張揚,卻帶著同化萬物,甚至將萬物化灰的滅絕之意。
在這身仙機映襯下,其人的‘存在感’,尤其厚重。
“散仙果位!”隋稻駭然言道,“閣下何人?”
“在下王莽,乃是萬法仙宗宗主。”那人笑道。
“萬法仙宗也歸了天魔?!”隋稻更加驚駭。
點金子也是一臉難以置信。
王莽露出色狼表情,閉目吸了一口,這才睜眼,非常嚴肅得說:“正午之前,長安之路禁絕,各位另尋他處去吧。”
“午時便是趙二的宣天大典,到時朝號一定,天下歸屬便定了,王莽,你打得是這個算盤?“韋應五冷笑,“卻是癡心妄想。”
“盟主,不可沖動啊,他是散仙,我們打不過……”隋稻忙在一邊說。
“散仙又如何?”韋應五早就做好了對上散仙的準備,“待召聯軍至此,我們結陣,屠了這散仙!”
“恁大口氣……”王莽冷笑,他一身八日驚蟬魔劫,極限處可不止是散仙,而是不塵真仙。
但話還沒說完,就見著韋應五連同隋稻,還拉著點金真人,縱起三道靈光,竟然跑了。
王莽一時無語。
一直到凌晨,天色朦朦發亮。
聯軍主力,才奪下了函谷關,也沒有滅盡此地社稷、青史、丹青三宗高手,畢竟若是想逃,憑借著手中韋編三絕天機至寶,也極難留下他們。
函谷關一空,百萬大軍就依次進駐,軍心一時振奮,各宗仙道弟子,也覺得長安在望,定鼎之功就在手邊,不過各大盟主、元神高人,皆是知曉,此事沒那么順利。
前方進軍長安的路上,儼然又是遇到了難解困境。
韋應五帶著各宗宗主、長老,還有一眾散修高人,搶先在大軍來至之前,在函谷關后遙望長安,也是無法忽略在長安之前百里地界上,遍布的巨蟬。
那巨蟬簡直鋪天蓋地,層層疊疊壓在地面上,一旦有修道者經過,就會驚飛而起,直將修道者吞噬得干干凈凈。
“每只巨蟬,怕是都有神境修為,并且極其堅固,盟主的大日真龍之雷,也無法將其擊毀。”
隋稻皺眉言道。
“而居中指揮巨蟬之人,乃是萬法仙宗宗主王莽,其人已投靠了天魔,一身散仙修為,我等皆不是對手。”
“這……如何是好?”金鼎宗天狼公在上次與碧落浮黎敵對時,已是丟了一只手臂,當然,肉身損失不算什么,以后還可找點神仙圣品來彌補,但函谷關外,碧落浮黎上,絕世劍仙與魔主之戰,仍未結束。
怎么眼前又來了一個萬法仙宗?
這天下四正,難道都投靠了天魔?
這也太驚人了吧?
究竟誰才是天下正道?
天魔么?
一眾元神高人,皆是被這個消息驚得心神一顫。
而這個驚悸,也被巨蟬陣中的王莽捕捉到,他吸了一口,甚是甘美。
“怎么辦?”大家都在問韋應五。
天下爭霸之時,每個元神高人,都覺得自己統御一方,是個有資格參與天下歸屬的重要人物,但到了函谷關下,長安城前,卻是都變成了問題寶寶,只能問:
“怎么辦?”
“陸真仙定下計策沒有?”
“眼前之人,雖是不如天魔本尊那般可怕,但亦是我等不可敵啊,難道陸真仙沒有留下破解之法?”
“盟主,你得請教真仙啊。”
一眾催促,讓韋應五忙是用神紋詢問上仙,回答他的,其實是704,但韋應五并不知曉。
卻是得著了一個預料之外的回答。
“……這能行么?”韋應五都驚呆了。
結果又被巨蟬陣中王莽吸了一口,順便吸到了韋應五的猜疑。
“念詩……什么意思……?”
王莽也覺得古怪。
而這時,對方陣營中,已是由著數萬普通兵士,連同百余個修道之士,甚至其中亦有元神大能,正在對著王莽這邊,齊聲念起一首詞來:
“黃金榜上。偶失龍頭望。明代暫遺賢,如何向。未遂風云便,爭不恣狂蕩。何須論得喪。才子詞人,自是白衣卿相。
煙花巷陌,依約丹青屏障。幸有意中人,堪尋訪。且恁偎紅翠,風流事、平生暢。青春都一餉。忍把浮名,換了淺斟低唱。”
這是在做什么……王莽覺得十分古怪,便在這時,忽然覺得體內仙機一動,有種異種同源的古怪仙機,在蓬勃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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