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沖收回在水鏡上的手指。
球型金丹上插著‘七情六欲四瀆掛件’,簡稱幻術掛件。
妖王級的天賦神通,被遙隔百里,以虛空加水鏡術的方式施加在白骨大圣身上,威能被大大削減,只能讓白骨大圣恍惚一剎那。
同時五百層的球型金丹,從其鏤空的白金縫隙瞧觀瞧,已然熄滅了五分之四,每次攻擊,都要消耗將近百層的金丹,可見妖王級天賦神通,消耗之驚人。
也足見大妖級金丹的極限所在,用于偵察和小威力攻擊還成,一旦想要創造大型傷害,就力有不歹。
即便如此,也讓白骨大圣一陣膽寒。
這種突然降臨在他身上卻查覺不到來源的手段,頗似仙家神通啊!
林沖見了也好笑,妖怪不修元神,怕是無法查覺到虛空水鏡之術,也只能被動挨打,當然,其皮糙肉厚,完全打不動。
此刻要是一紙信簽過去,說不定能嚇退白骨大圣,救大鵬王平安。
可惜此刻虛空水鏡術的基點,是大鵬王,林沖也只能給大鵬王傳信。
虛空水鏡術的定位,要么對象對林沖生出惡意,符合虛空掛件的要求,可將其納入鏡內,但不能傳信。
要么是根據飛信術而生,林沖要在對象頭頂留下類似DNA雙螺旋的靈機符號,才能隨時隨地,在水鏡中將其顯現、向其發信之類。
飛信術較低端,若是祭在敵人頭上,難免被查覺,所以林沖的虛空水鏡,還不能遍照萬物。
這也是林沖竭力收集妖族神通的動力,說不定某一日,能將虛空水鏡術更加完善起來,達到真正的‘縱覽萬界’之地步。
現在,白骨大圣往天空吼了幾聲,見也無人應答,而大鵬王所搶走的寶匣,對其又太過重要,再度駕著追風之騎,往大鵬五追過去。
這一追,便是七天七夜。
期間大鵬王屢次被逮,幸好其化身之術,乃是死不絕的,這一只化身掛了,混元天兵便能再生一只,雖說損傷根基,但命都要沒了,還要根基作甚?
而林沖也是熬得好幾天沒睡,一邊張開水鏡,一邊瞧著大鵬王要被追上,就要以幻術阻攔大鵬王,還好數百層的妖丹儲備了不少。
也試過其他如青鷹的妖風掛件、大鵬王的天兵掛件、天蝎王的毒刺掛件,卻盡皆無用,白骨大圣只當撓癢癢,唯有花妖幻術掛件能讓其遲疑片刻,為大鵬王爭取些時間。
這場追逐本該以大鵬王被打殺作為下場,畢竟七般神通皆出的白骨大圣,著實厲害得過頭了。
但大鵬王十分雞賊。
他這七日,并沒往昆侖山跑,而是跨過東西向的昆侖山脈后,一直向北,跑了三千余里后,徑自闖入傲來國境內,之所以明白是傲來國,因為林沖瞧見了界碑。
后來林沖得知,傲來國乃是唐朝北境一個小國,此地便進了另外一個妖族大圣的勢力范圍,那大圣乃是昔日花果山傳承一只長臂金絲猿,很是厲害。
大鵬王本想將白骨大圣引入花果山,但沒想到半途卻遇到了人類修士,那些人類修士見此地妖氣障天、滾滾而來,便心生警惕,將手中法寶擊了出來。
人類修士剎那間與白骨大圣戰成一團,人類修士雖弱,卻是眾多,且手中法寶、身上功訣,有合眾為一的威力,眼見不敵白骨大圣,更召來了不少同道。
一時間大地之上法寶四射、妖焰沖天,本是主角的大鵬王,在分出一個化身參戰后,自己悄無聲息的遁入荒野之中,回家了。
即便逃掉了,大鵬王也不敢輕乎,他知道白骨大圣肯定能感知手中寶匣位置,之前只顧逃命,現在卻想莫非要給洞中仙惹禍,遲疑之間,卻來了一道仙旨。
‘帶回來’。
大鵬王便繼續撒丫子開跑,再用七日,回了昆侖山巔。
已經連續跑了半個月的大鵬王,到達雪谷時,已然跟著乞丐沒兩樣,戰裙已然碎得不行,倒是銀絲短褲半點無損,揣在其中的雞妖丹和神秘寶匣,也是全須全影。
“寶匣。”林沖見面第一句話便是如此。
大鵬王以足球運動員滑鏟的姿態,呈在異界墻前,雙手過頭奉上寶匣,林沖立刻將其以早就制好的白鐵盒子,納入其中。
為防意外,林沖又準備了小盒子,把天雞妖丹也裝了進去。
此刻,昆侖山以北五百里之外,跟著寶匣氣息追蹤至此的白骨大圣,悚然失去了對寶匣的感應,這怎么可能?!他呆立當地片刻,一陣滔天怒火涌上心頭。
“大鵬王!!!”
昆侖山巔,林沖松了口氣,大鵬王見林沖模樣,便言:“上仙,無事了?”
“沒事了,白鐵連宇宙射線都能隔絕,區區靈機感應,沒問題的,白骨大圣感知不到這只盒子了。”
“幸得上仙護佑,不然小妖早已殞命!”大鵬王對林沖感恩戴德。
“那白骨大圣如此厲害,也是罕見啊,不過這次也逼出他的全部實力了吧?”林沖琢磨著。
白骨大圣很厲害。
但還不是各位大圣中最厲害的。
大鵬王既然要把他往傲來國引,就是覺得傲來國那位更牛,降得住白骨大圣,至少讓其不敢輕舉妄動。
但也只是后話了。
林沖經過此役,卻是立下個念頭,那就是一定抓緊時間升級裝備,將以豬妖丹為基礎的大妖金丹,升級為以花妖、蝎妖等妖王為基礎的王級金丹。
不然使用起幻術來也太費了,一下一百層,這七天里消費盡了林沖所有的金丹儲備。
而之前,所以不升級,是因為豬妖丹已然疊加到九百層,上傳至壺中天機,制作起來不費力。
如若重新開始上傳花王丹和蝎王丹,從第一層疊加起,到幾百層,又將是一場苦熬苦業的持久戰。
但也必然會有質的改變。
在幾乎七天沒合眼,躺倒在沙發上呼呼大睡前,林沖給自己立下目標。
林沖疲倦得不行,瞬間就入夢了。
“兄臺?兄臺?”
一個聲音開始傳進他的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