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差點被萬密齋給害了！
林沖回過神來，不禁是被駭得冷汗津津。
方才他用許久不曾施展的巡念訣與斬尸經，去驅動萬密齋，以分離饕餮的六字封號，將之由一化三，這于林沖而言，就像是在操縱一臺數控機床，應該沒什么危害。
畢竟萬密齋這具法寶化的身體里，已被他用斬尸經洗了一千八百遍，理論上不應該存在任何自我意識了。
但沒想到只是瞧見其中某個被分離的封號，有些異常，稍微起了些雜念好奇，就被萬密齋乘虛而入，引導著他去了那處萬古八荒之上的‘造父’之所在……
“永遠不能小看萬密齋。”
“造父……為什么萬密齋指著一個封號說是‘造父’？”
林沖喃喃自語。
“喂？瞧瞧我呀，你發什么傻？”林漫拿手在林沖眼前晃來晃去。
“是這樣的……”林沖定定心神，將自己方才所見與林漫一一訴說。
“你確定帶你去見那‘造父’之人，是萬密齋？他不是被你洗白了么？”林漫疑惑。
“力量等級相差太大了，比如我認為的洗白，是把他大腦里的意識，全部清洗干凈，但他已經進化到身體里每一顆細胞都能思考，我就像是三歲小孩拿著五尺大斧，很危險。”林沖早知道自己與萬密齋的差距之所在，經方才一事，就更加清醒。
“那還是小心為妙，還好有ZERO點醒你。”林漫也覺心驚不已，若是林沖被萬密齋占了軀殼，后果簡直難以想像，“另外你方才講那個造父，分明就是盤古啊。”
是啊。林沖點頭，開天辟地的巨人，不就是盤古么？
“這世上也有盤古的傳說，那萬密齋為什么說是‘造父’，而不稱其為‘盤古’？”林沖疑惑。
“興許就是為了勾引你的好奇，動搖你的意志，好趁機奪你肉身。”林漫讓林沖別多想，“另外我再去問問五福，他興許能知道點什么。”
“封號由神文書寫一事，也問問他。”林沖補充，又問，“他還是只肯與你交談？”
“他說地球靈機稀簿，近乎于無，非得在我身邊，才能施展黃粱入夢之法，煩得要死。”林漫皺起鼻子。
“還是要小心些，雖說他棄了身外仙的傳承，我們又對黃粱仙了如指掌，但他畢竟活了十幾萬年，難免會有什么后手存在。”林沖囑咐林漫。
“他現在可是特級要犯，興不起什么風浪，放心吧。”林漫自信滿滿。
地球。
監獄。
裝五福的監獄。
是個巨大的白色空間。
二十四小時AI與人工雙重值守，再加上外圍的數重機械、人工隔絕裝置，足夠讓五福永遠離不開這個囚牢。
而白色空間正中央，是五福這些年透露各種西游世界資料換取的‘福利’——各種各樣的書籍，堆成了小山。
這些書籍進入后不再離開，會被原地銷毀，以防給五福逃離的機會。
林漫穿著純白色衣服，坐在白色桌椅上。
只覺眼前一陣恍惚，書生模樣的五福，已坐在桌子對面，手中還拿著本書。
“小仙女這次找小生又有什么事呀？”
聽著五福油滑的口氣，林漫握緊再松開自己的拳頭，別總打人，不淑女。
“兩個問題，封號大號的封號，與神文什么關系？”
“第二，造父是什么？”
“小生算算，這才幾年啊……你們都開始接觸到虛空的根本了。”五福晃著手指算了一下，“小生離開那個世界，果然沒錯，它就快要毀滅了。”
林漫沒說話，只是瞥了一眼五福手中書名，《公孫龍子》。
《公孫龍子》，先秦名家公孫龍的遺世之作。
名家是個學派，與儒、墨、法等并列，代表動作就是見到君主，先‘哈哈哈’大笑三聲，說一句‘你的國要亡了’，吸引對方好奇心，占領心智。
話說后世所謂知識付費販賣焦慮這一套，都是老祖宗玩剩下的，但就是有人上當，可見人心之千古不移。
“別拿名家那套來糊弄我。”林漫不耐煩得說，“好好說話，不然把你書全燒了。”
“小仙女你這就不講道理了啊這些書都是小生一句話一句話換回來的啊！”五福聞言一驚，“貴國可是講究信譽的啊。”
“這是人民內部矛盾，講什么國家信譽，論起來，你也是炎黃子孫，現在偏幫那些滿天神佛，就是階級敵人、買辦、漢奸走狗，我燒你幾本書怎么了？”林漫的馬哲課可是滿分。
“且不說小生乃是都天威靈顯化真人斬出的化身，論起階級，也是神仙一流，只說咱們兩個世界也并非同一源頭啊，哪談得上炎黃子孫……”五福無奈解釋。
呵。林漫站起身來，不談了。
“慢著慢著，這樣吧，小生只說兩條信息，再多就牽涉到太多因果了。這兩條分別是：有關虛空，它既是活的，也是死的；有關神文封號，是規則，但也不是規則。”
“虛空，既是死的，也是活的？”
“神文封號，既是規則，也不是規則？”
林沖琢磨著這兩條信息。
這不廢話么？
再瞧著眼前這三盆蘑菇。
距離擊殺饕餮一役，已經過去了一個月。
這一個月里，林沖全身心的用于培植三種封號蘑菇。
空枵蘑菇，陽賄蘑菇，忍伏蘑菇。
陽賄蘑菇在半個月時掛了。
忍伏蘑菇在第二十天時，差點死掉。
唯有空枵蘑菇一直拙壯成長，現在已經長滿了盆。
為什么會掛呢？
種植封號蘑菇，仍然使用‘嫁接’技術，‘嫁接’得不及時，不對勁，該嫁黑蘑菇的時候，嫁了金蘑菇，自然就會掛，空枵蘑菇這么拙壯，純粹是因為它只需要黑蘑菇來來嫁接。
704認為這是大、黑、金三種蘑菇，為最基本的靈機屬性，在模擬封號妖丹的形成過程，稍有失誤，即會絕收。
陽賄蘑菇的死亡，讓林沖心疼不已，但704覺得不必太掛懷，陽賄封號不甚重要，忍伏蘑菇才是此次關注的重點。
如果能讓穿越者，因為這種蘑菇，變得極其堅忍，不懼靈機絕境，就是成功了。
目前，林沖種出來的蘑菇，基本可歸為兩大類，一類是模擬仙道玄功，被稱為玄法蘑菇，二類則是模擬封號妖丹，自然也就是封號蘑菇。
“空枵蘑菇該是成了……試驗一下吧？”林沖研究著，“說不定能驗證一下五福關于虛空的說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