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牛魔王帶上金箍之后，猴子好奇的問道：“老牛，我和楊戩都是因為鬧天宮，所以才被壓在山下，你又是為什么？”
聽到這話，法海也不急著上路，扭過頭看著牛魔王等他回答。
“我……”
老牛嘆了口氣，充滿了委屈的看著猴子，“當初你被鎮壓在五指山下之后，我手底下的小妖都在吹噓齊天大圣，我一時沖動……就也打上了天庭……”
一時沖動……
“咳咳。”
法海忍不住干咳了兩聲，差點憋不住笑，別人鬧天宮都有理由，這牛魔王倒好，來個一時沖動……
不得不說，有點憨。
“哈哈哈哈，結果你也被大日如來一巴掌拍了下來？”
孫悟空聽到這里，一手捧著肚子，一手指著老牛，嘴角咧開哈哈大笑了起來。
一時間，被鎮壓五百年的怨恨，竟然覺得平衡了許多……
“你再笑？”
老牛的語氣很危險，不知不覺間那根混鐵棍又被拿了起來。
法海感慨了一句：“沒想到我三個徒弟，居然都鬧過天庭，這也算是緣分了吧？”
……
一行人再次啟程，途中遇到了好些妖魔，都被法海出手打死，看得牛魔王心中一凜。
還好當初沒有動手……
想到這里，他也不怪猴子那天幸災樂禍的模樣了，畢竟要不是猴子，他多半也得挨一頓毒打……
翻過鎮壓著牛魔王的那座大山之后，視線逐漸變得開闊了起來。
“三藏。”
這天，前方突然出現一個架著祥云，聲音慈祥的女子，腳踏蓮花，手持玉凈瓶。
“段小姐？”
法海抬頭看了一眼，驚愕道。
來人的面貌，赫然與他曾經見過的段小姐一模一樣。
其實，也說不上多意外，雖然先前沒有看出什么破綻，不過原著里能把兒歌三百首拼成大日如來真經，要說段小姐跟佛門沒關系法海打死都不相信。
那個腳踏蓮臺的女子驅使著祥云，緩緩飄落，來到一行人面前。
聽到法海的聲音后，她搖了搖頭，臉上帶著平和的笑意，溫聲道：“段小姐是我，我非段小姐。”
“就喜歡擺出一副高深莫測的模樣。”
老牛在一旁撇了撇嘴，佛家的人都這樣，明明很普通的事非喜歡講的云里霧里，五百年前就這德行，五百年后，還是這樣。
不過自己那便宜師傅三藏倒是個例外，動起手來，比他還凌厲。
在牛魔王看來，法海當和尚真的是屈才了，隨便找個山頭占山為王，恐怕憑著一手神通和那句大威天龍，絕對可以闖出偌大的名聲。
老牛說話聲音不算大，可也絕對不算輕，至少，那個有著段小姐模樣的女人肯定聽到了。
法海瞪了一眼老牛，果真是個憨貨，哪有當著別人面這么說的？這不是指著和尚罵禿驢，找抽嗎？
女子微微一笑，看起來渾然不在意牛魔王的話，而是沖著法海開口解釋道：“段小姐乃是我的應身之一，我乃南海觀世音菩薩。”
“哦，菩薩好。”
法海雙掌合十，仰頭說了句。
他實際上對觀音沒什么好感，要不是自己覺醒的早，說不定就著了她的道了。
為了讓玄奘大徹大悟犧牲一具應身，看起來大公無私，問題是，也不問問玄奘他愿不愿意？
“阿彌陀佛。”
觀音菩薩誦了句佛號，隨后看向那個目光透著桀驁的猴子：
“悟空，五百年前花果山的老猴子們因你在地獄受苦，你難道不想解救他們嗎？”
不等猴子回話，她又朝一直站在后方，存在感極低的楊戩意味深長道：
“二郎真君，你妹妹三圣母走上了云華仙子老路，你不想做點什么？”
云華仙子，就是楊戩的生母。
聞言，楊戩先是怔了怔，緊接著眼里罕見的劃過一絲慍怒，一柄閃著寒芒的三尖兩刃刀驀然出現在他掌心，冷冷的瞅著觀音：“你想說什么！”
猴子的金箍棒也握在了手里。
法海看了眼二人，又看了眼觀音，摸不著頭腦。
現在他有點搞不清楚狀況，這觀音來就是為了刺激一下這兩人？真以為壓在山下，就把他們的心氣都壓沒了？
敢打上天庭的，哪個不是無法無天的主！
誰曾想，觀音菩薩不但沒有回話，居然又把目光慢慢轉到了牛魔王身上。
老牛渾身一顫，想到她剛剛所說的話，還沒等觀音菩薩開口，就搶先警惕道：“菩薩，老牛這五百來，可已經誠心悔過了。”
觀音笑了笑，干脆看向法海：“三藏，讓你帶著三個弟子，是為了渡化他們，一路上妖魔鬼怪都被你殺了，他們如何積累功德將功抵過？”
實際上，西行一路除了為佛法東傳外，還有一部分目的就是徹底收服那三個大妖。
畢竟，不是隨便一個妖魔都能打上天庭的，他們三個隨便哪個，不管實力或者潛力都是極大，收入佛門，將來至少又是三尊佛陀。
包括玉帝也很想看到，這三個桀驁不馴的狂徒臣服的模樣。
殺人，哪有誅心來得痛快？
本來十萬八千里路，有的是機會磨滅這三人的心氣。
不過要是再繼續讓法海出手，三個徒弟一路劃水混過去，恐怕就有些難搞了。
這些話，不能明說，不過問題不大，反正只要有軟肋被拿捏住，有的是方法可以讓他們屈服。
就比如這次她前來說的。
對猴子，積累功德讓那些被他牽連的猴子猴孫投胎轉世，干不干？
對楊戩，好好打妖怪，取到西經你就是佛門的人，你妹妹自然會有如來罩著，還混日子不？
牛魔王也是一樣，有家室的不管人還是妖，凡事總得考慮一下自己妻兒。
拜別觀音之后，師徒間的氣氛沉寂了些許。
三人這才明白，有些事，不是你想混，就能混過去的。
法海也想通了，畢竟有這么三個徒弟，是條狗都能完完整整的把經書取回來，沒必要出那么大風頭，總得給他們一點表現的機會。
不知不覺間，他們行至一座集市，人來人往熱鬧非凡。
猴子咽了口口水，五百年他就沒吃過什么好東西，又聞到前方客棧內傳來的陣陣香氣，不由得嘴饞了起來，“師傅，咱要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