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著諸神的目光,法海悍然出刀,直劈這尊神靈!
哪怕生前都不是法海的對手,更別說如今只剩下靈了,面對法海這一刀時,他眼露驚駭:“你竟敢……”
下一刻,話音未落,這尊高高在上視人族為蟲豸的神靈就分成了兩段,本就沒有肉身,如今連殘存的靈都消散在了天地間。
至死他都沒有想到,相隔千里萬里,身側還站著兩尊神侯與數千神靈的情況下,他會被法海一刀斃命!
其他神靈見狀紛紛怒吼了起來,正所謂兔死狐悲物傷其類,那尊神靈雖然如今沒落,但在祖星修成神明的沒有一個是尋常之輩,當年也曾輝煌過,可現在……
有一位活著的神明強忍怒火,寒聲道:“夠了!既然你想戰,就在神戰之地好好戰上一場,沒有必要這時候大動干戈!”
“呵,我知道你們想做什么,無非就是現在去神戰之地布局而已。”
法海收刀回鞘,傲然屹立虛空,冷笑道:“牲口牲口的,叫的不是挺開心嗎?既然不想現在開戰,那嘴巴就放干凈點!”
神戰非同小可,如果此時開戰,旁的不說,方圓萬里都有可能化為廢墟,生存在大荒的人族部落怎么辦?而神戰之地荒無人煙,如果將戰場放在那里,至少不用擔心波及無辜。
他寧可讓這些神靈魔靈慢慢布局,也不愿意在這大荒貿然開戰。
“放他們布局作甚?”
平時一直表現的溫和儒雅的風裳此時也殺氣騰騰了起來,目中煞氣畢露,從這位老人身上看不到半分年邁的暮氣,反而斗志昂揚:“殺殺殺!殺個天翻地覆!為我人族殺出一個朗朗乾坤!”
年輕的時候,風裳也是一尊殺神,劍神的名號怎么來的?殺出來的!
否則,又豈會引得祖星各族忌憚?
法海遙遙頭,把目光轉向地面顯得有些無助的人族同胞,“我給你們時間布局,但是,這段時間再讓我發現有神魔拿人族當糧食亦或者祭品……”
他用眼神掃視了一圈面前的諸神,語氣森然:“那就別怪我不守規矩了。”
諸神心里一寒。
這個人族,不是在開玩笑。
他們心中同時閃過了這個念頭,當著他們的面,滅了孝芒神侯,還殺了一個就站在他們身邊的神靈,可想而知法海是何等無法無天,這樣一個存在說出的話,他們又豈敢拋之腦后?
風裳一怔,身上的殺意略微淡了一些,他皺了皺眉毛,眼神跟著法海轉向了劍門附近的部落,只見入目尸橫遍野,這還只是孝芒神侯一吼所導致的,如果神戰起,帶來的后果只會更加慘重。
“倒是我莽撞了。”
心潮澎湃下,他考慮的竟然還沒有自己兒子周全,這令風裳感到有些許的慚愧。
此時,西荒諸神的身上皆有毫光浮現,遠處各座神廟之中,神光直通天宇,隱約間還能聽到祭祀聲傳來。
可想而知,一座座神廟中,必然是西荒各族一位位祭祀正率領族人叩首祭祀,使得他們的神靈力量逐漸恢復。
“好。”
有神明聲音驚天動地:“昔日劍神氣魄驚世,今日又見風氏英杰,實在讓我等佩服,三日之后,神戰之地恭候大駕,這段時間內,不會有任何一個神族對人類出手!”
法海哈哈大笑了起來,慷慨激昂道:“如此,那便三日之后,不死不休!”
諸神退卻。
包括鯤侯之靈與魔侯之靈也悄然遠去。
“風師兄……”
等法海重新落在劍門金頂上后,鐘岳上前兩步,輕聲道:“西荒神靈復蘇,五萬年的積累,五萬年的底蘊,風師兄,你有把握嗎?”
“師弟,你是最不應該問我這個問題的人。”
法海笑道,“伏羲,是天生的戰神,而你的血脈既然開啟,你心中的野性不會比我遜色分毫,又何必問我這個問題?祖星說小不小,可容納萬族,可說大,卻也容不下一個站在人族頭頂上作威作福的存在!”
他目光凜列如刀:“伏羲氏有二十三朝天帝,其中大半的帝陵都葬在祖星之中,所謂祖星,便是我們伏羲氏的祖星,又怎么輪到這些魑魅魍魎霸占?”
鐘岳的眼里滿是敬佩,腦海內的薪火也在嘖嘖贊嘆:“一人對抗全世界,本以為這風孝忠天資已是絕頂,沒想到氣魄也絲毫不弱,只要不隕落,注定會成為絕世強者,說不定下任天帝的位置都有機會爭一爭!”
“如果這樣的話……”
鐘岳猶豫了一會,還是在腦海中道:“那,薪火,你要不要去追隨風師兄?”
“讓他當我的傳承者,那你怎么辦?”
“如果風師兄真的能夠成為未來的天帝,對于人族來說是一件天大的好事,這便是我所追求的。”
法海突然發現,面前的鐘岳臉色變得鄭重了起來,便猜到他是在與薪火對話,不過他們之間說什么他就不清楚了。
“關我什么事。”
聽到這話之后,薪火卻突然換了張臉,懶洋洋道:“我是燧皇留下的傳承之火,人族如何伏羲如何都與我無關,地紀時代,我之所以追隨一任又一任的伏羲,只不過因為他們是燧皇后人罷了。”
說到這里,薪火頓了頓,才有些復雜道:“更何況,你那位風師兄已經尋到了自己的路,我幫不了他什么。”
成為神明之后,渾身上下自然會誕生純陽氣息,而在法海的身上,薪火卻感受不到這股氣息。
這意味著什么?
意味著法海如今只是煉氣士,還不是神!
跨越人神之隔逆伐神侯,這等存在還需要他的輔佐?
退一步講,就算他對法海真的有所幫助,可問題是哪怕沒有他,法海也能輕易崛起,他所能起到的作用不過是錦上添花,這樣的選擇對于活了無數年的薪火來說毫無難度,甚至會顯得很無趣。
“孝忠,想不到你我父子還有并肩作戰的那天。”
派遣煉氣士去地面安撫族人之后,風裳來到法海的身邊,輕嘆道:“西荒號稱有三千神靈,哪怕如今歲月流逝,有些神已經隕落,可再加上東荒南荒,湊滿這個數還是有的。”
沒什么門主架子,一屁股坐在了金頂大殿的門檻上,老頭子幽幽道:“這次與諸神宣戰,我可以說是賭上了人族的未來,孝忠,你給為父透個底,你現在究竟是什么境界?”
正為三天后開戰事宜忙活得焦頭爛額的水子安悄悄豎起了耳朵,他對于法海的境界其實也很好奇。
這位師侄的實力完全超乎他的想象,甚至超過了人族有史以來的最強者,那位劍門始祖都不及他,而水子安的眼界有不如薪火,他并沒有看出法海還未修成神明,所以,此時聽到風裳的話后他也十分關注。
“大概和老頭子你差不多吧。”
法海說話的時候有些含糊不清。
準確的說,輪境界其實他還不如風裳。
在鎮封殿的那百年歲月,真真切切是蹉跎了過去,里面一絲元氣都沒有,拿什么修煉?
到目前為止,他的境界與百年前一般無二,依舊停留在真靈境。
能發揮出這么驚人的實力,只不過是因為內心多了一份仙道體系的感悟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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