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里,白錦瑟又瑟瑟補充道:“這樣的手段,長樂郡主已經不是頭回。不信太后娘娘可以去查,前后至少有三名官眷,也和臣女一樣遭遇。”
事已至此,事實已經十分清晰,鐘太后看了看洪正帝,對姜皇后道:“皇帝,皇后母儀天下,還是讓皇后來裁奪,看看長樂如何處置。”
洪正帝也有點厭惡燕長樂丑人多作怪,點頭道:“皇后,朕相信你,由你來處置。”
姜皇后騎虎難下,罰得輕了,太后和皇上不滿意。罰得重了,畢竟陳留王府是自己的死忠,怕寒了心。
如此在心里權衡一番,最終還是賭太后多少會給點臉面。笑道:“臣妾多謝皇上、太后信任。依臣妾所見,長樂膽大妄為,誤傷官眷,不如罰她禁足三個月,罰抄女戒三百遍。如何?”
“皇后真是站著說話不腰疼,今兒毀的要不是白家丫頭,而是姜家那對姐妹花,不知皇后又會如何處置?”
鐘太后淡淡的語氣,直接表示不滿。
姜皇后直接被駁了臉面,漲紅的臉頰,當著這么多小輩和臣子,羞得無地自容。
洪正帝也不滿意,毀女兒家容貌本就是大罪,這長樂竟然已經得手幾次,害過幾家官眷,本就該嚴懲。
如今更是膽大包天到連侯府之女也敢下手,還把打主意到明珠和勤國公家,是該好好教訓一下。
“皇后,還是由朕來責罰吧!燕長樂聽旨!”
洪正帝稍微斟酌一下,就宣布道:“燕長樂謀害官眷,心思惡毒,德行不端,忝為郡主。著,褫奪郡主之位,再禁足王府一年,抄女戒、女則各三百遍。”
燕長樂愣在當場,還是王公公在旁邊提醒:“燕小姐還不謝恩?”
陳留王也急道:“長樂,快領旨謝恩啊!”
燕長樂這才木然磕頭,伏身在冰涼的地面上,顫聲道:“臣女接旨,謝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對于這個處罰,鐘太后還是滿意的。目光又看向燕長尹,道:“燕琉成,小五和小六把你家小三打成這樣,你可要討個公道?”
陳留王忙回答道:“都是犬子口舌無狀,臣回去一定重重責罰,不敢說什么公道。”
鐘太后這才能看向勤國公父子,露出一個淡淡的微笑道:“聽說子斌今兒動手還打了皇后娘家侄子,又是怎么回事啊?”
鐘子斌上前一步,恭敬回道:“回太后,是因為姜勇詆毀明珠表妹,微臣實在氣惱他大庭廣眾,毀壞明珠表妹清譽,這才動手。請太后娘娘責罰。”
姜皇后更加坐不住了,狠狠剜了姜家兄妹一眼,站起來小心道:“太后,都是小孩子口角,勇兒雖然說話無心,不過也受了教訓,就不追究了。”
鐘太后絲毫不講情面,冷冷道:“皇后不追究,哀家是容不了的。鐘子斌動手傷人,哀家自然要他負荊請罪,去武平侯府道歉。不過,哀家想知道,姜勇說了什么,能惹得子斌動手?”
這下,不用鐘太后細問,姜勇早已經是冷汗打濕了后背。
“撲通”一聲,重重跪下道:“回太后,小的是多喝了兩口酒,才會酒后失言,請太后娘娘恕罪。小的愿意負荊請罪,愿意向明珠郡主道歉,小的有罪!”
鐘太后冷哼一聲,看向一直低頭不語的姜家姐妹。
“皇后,既然姜小姐和小九情投意合,那不拘是正妃還是側妃,早點定下來。珠珠兒哀家自有安排,并沒有擋了誰的路,更沒有仗勢欺人。”
姜皇后這才知道,今日太后翻臉無情,處處針對的原因。尷尬起身,垂頭應是,鐘太后背略松,手重新搭回扶臂。
“皇上,哀家累了,也不愿意再審了,剩下的你看著辦。只一條,哀家沒閉眼,就離不得珠珠兒,夏春,扶哀家回去休息。”
洪正帝率先起身,恭送鐘太后,等大家一起恭送鐘太后回內殿,洪正帝才走下臺階,來到眾人面前。
“今兒的事,朕都知道了。長樂朕已經處置了,剩下的人聽旨:燕長尹口舌無狀,打架斗毆,交于宗人府。燕少洵和燕容凌,動手打架,雖事出有因,但行為不可取,去太廟罰跪一個時辰。姜勇出口傷人,以訛傳訛,杖責二十,鐘子斌動手傷人,罰俸祿一年賠償。至于姜家姐妹和白錦瑟,就回去禁足三個月,抄女戒一百遍!”
嘩啦啦人跪了一地,磕頭領旨謝恩。
洪正帝說完之后,來到顧延章面前,笑道:“太傅,孩子們的事情,都是小事,不如太傅同朕去御書房。朕還有些事請教太傅。”
顧廷章忙行禮道:“皇上折煞老臣,老臣自當遵旨。可老臣還是想見見明珠。”
洪正帝這才詫異道:“明珠呢?她平日最愛熱鬧,今兒怎么一直沒有出來?”
顧芳華脆生生如銀鈴的聲音,從門口傳來:“皇帝舅舅,背后勿說人,我一出來就聽見你說我壞話了。”
“你個鬼丫頭,朕就說你愛熱鬧。怎么就說壞話了?”
洪正帝看顧芳華穿了聲粉色衣裳,整個人面如桃花,嬌俏可愛,心情一下就好起來。
顧芳華先來到顧廷章面前,行了個大禮道:“明珠多謝祖父關懷,明珠一切都好。皇帝舅舅和皇后舅母,也對明珠關懷備至,祖父請勿擔心。”
顧廷章上下打量了一下顧芳華,當著洪正帝和姜皇后的面,轉而看了一眼燕祈喧。
認真道:“你個丫頭,又不是才六七歲,既然沒有想法,就要注意避嫌。否則怎么會吃這么大的虧?怎么回事?眼睛還這么腫?”
聽顧廷章說顧芳華吃了大虧。
陳留王府眾人……
姜皇后和姜家姐妹……
燕少洵和燕容凌還有顧世年但笑不語,勤國公父子嘴角微翹,燕祈喧沉默不語,白錦瑟又羨又妒。
經顧延章這樣一提醒,洪正帝也注意到顧芳華雖然臉上干干凈凈,可眼角還是微微紅腫。一看就是用什么方法處理過,只是太嚴重,還沒有完全消除痕跡。
憐惜道:“明珠,做什么還去掩飾,就該哭哭啼啼來告狀,有舅舅給你撐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