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等到瑤槿姑姑出來,還沒有等柳側妃細問,她就已經揚長而去。
柳側妃心里驚疑不定,忙快步進屋,著急問女兒:“長樂,瑤槿姑姑說什么了?是要安排你做什么事嗎?”
燕長樂還在笑得合不攏嘴,那模樣讓柳側妃害怕。
“長樂,你說話啊!”
“側妃,其他你不用管了,這次我也能進宮為皇上賀壽,你快給我準備衣裳首飾。我要最好的,至少要比晴琴那個賤人好!”
燕長樂越是胸有成竹,柳側妃就越是擔心:“長樂,你是皇上下令禁足,誰敢抗旨?”
“進宮的事是皇后娘娘親自安排,皇上還會為這點小事拂皇后娘娘的意?再說到時候姜家姐妹也會同我一起,側妃放心。”
柳側妃如何能放心,她有點害怕的抓住女兒的手,厲聲問道:“給我說實話,皇后娘娘為什么要你進宮?”
“沒什么,就是看父王的臉面,不忍心我一人在家。”
燕長樂避重就輕,可卻瞞不過柳側妃,要不是皇后娘娘要利用女兒做什么,怎么會突然同意女兒進宮。
“長樂,我是不會害你的,你快告訴我。”
柳側妃莫明其妙覺得害怕,好像有什么不好的事要發生,可燕長樂卻如何也不說。
“長樂,你的親事我已經盡力,到時候新科進士雖然出身低點,可卻會仰仗王府,對你百依百順。你可千萬不要再生事端,自毀前程,切記不了再與明珠郡主為敵。”
柳側妃的苦口婆心,燕長樂是一個字也沒有聽進去。
如今燕長樂滿心都想著,等她重新成為長樂郡主后,怎樣給晴琴那些賤人好看。
瑤槿姑姑還暗示,蕭遙本就是威遠侯府棄子,到時候只要有皇后娘娘賜婚,威遠侯自然沒人阻攔。
看女兒神游天外,柳側妃急了,用力一拍桌子,喝道:“燕長樂,這世上只有我才是真心為你好的人,你快告訴我,到底瑤槿給你說了什么!”
燕長樂綠豆大的眼睛一橫,不悅道:“你對我好?那我被削奪郡主封號時,你在哪里?你怎么不為我說話?”
柳側妃淚目道:“長樂,我人微言輕,慈寧宮也進不去啊!”
“所以,你能幫我什么?你要搞清楚,你不過是個妾,我才是王府的主子,別一副施舍的樣子。”
燕長樂毫不領情,只想到當時被奪了爵位的痛苦,還有這幾個月的憋屈,說話更是刻薄。
“我要是從王妃肚子里爬出來,生下來就是鐵板釘釘上玉牒的郡主,哪里還用現在一樣,還要去求?”
柳側妃捂住心口,難以置信的看著女兒,感覺嗓子腥甜,一口老血差點噴出來。
還好,外面燕長尹大步走進來,呵斥道:“燕長樂!你怎么說話呢?沒有她哪有你?你良心被狗吃了?”
柳側妃淚落如雨,抓住兒子的手哽咽難言。
對于這個哥哥,燕長樂還是有點畏懼的,低聲道:“三哥,我只是一時不高興。”
“不高興,不高興就對側妃大吼大叫?你已經不小了,還是稍微成熟一點!聽說皇后娘娘身邊的姑姑出宮,專門來找你,究竟為何事?”
燕長尹的問話,燕長樂才小聲回道:“瑤槿姑姑只是說,皇后娘娘看我禁足可憐,同意我萬壽節進宮賀壽。”
這話一聽就有貓膩,燕長尹一個字都不信,追問道:“那皇后娘娘,到底要你做什么?”
燕長樂還想推諉,燕長尹已經拉下臉喝道:“說實話!你要是敢欺瞞我,從此以后我就再沒有你這個妹妹!”
這話將燕長樂震住了,遲疑了一下,這才回答道:“皇后娘娘只是讓我幫她一件小事。”
柳側妃心急如焚道:“說啊!什么小事!”
面對哥哥同生母,焦慮的眼神,燕長樂只得老實道:“皇后娘娘只要我,往男人婆身上潑杯茶而已。”
“勤國公二小姐鐘桃嬌?”
燕長尹有點懷疑的看著妹妹,不相信皇后娘娘費心思,要長樂進宮,只是這等小事。
燕長樂小眼睛眨巴眨巴,點點頭:“就是她,皇后娘娘只是想讓她出丑。其他沒有什么,你們相信我。”
柳側妃還是不相信,她最擔心的是,皇后娘娘利用長樂陷害明珠郡主。
“長樂,果真是鐘桃嬌,不是顧明珠?”
燕長樂再次點點頭,燕長尹緊盯著她,想看出她到底說的是真話,還是假話。
面對哥哥和生母質疑的目光,燕長樂靈機一動,發誓道:“我發誓,萬壽節宮宴我絕對不招惹顧明珠。否則,就要我以后成親生不出兒子!”
這誓言極重,柳側妃同燕長尹看她的確不像說謊,這才放心。
雖然柳側妃還有點疑惑,不過她想,只要不涉及顧明珠,那憑皇后娘娘同陳留王府,怎么也能保下長樂。
只有燕長尹冥思苦想,到底鐘桃嬌如何得罪姜皇后,要出手整治她?
突然,燕長尹想到,那日在玲瓏閣,燕祈喧看鐘桃嬌的眼神,這才放下心來。原來如此,那也不是大事。
“側妃,既然長樂說沒事,我們都相信她,你還是替她準備一下出門的東西。”
柳側妃看兒子也默許了,也就不再糾結,半放下心來。
勤國公府的鐘桃嬌,絲毫不知道已經被算計上了,她想了很久,也沒有想出來,燕長信長什么模樣。
正趴在院子里的石桌子上唉聲嘆氣,剛被鐘夫人拷問一番的鐘子斌過來了。
“嬌嬌,你怎么還趴著,快找衣裳,準備明兒見人啊!”
鐘桃嬌用右掌心,支起下頜,懶洋洋道:“見什么人啊?還專門找衣裳?”
鐘子斌也在石桌旁坐下,興奮道:“明珠傳信,明兒在醉月樓,為蕭遙提前慶賀一下,你不知道?”
“不就是吃頓飯嗎?”
話說到一半,鐘桃嬌突然想起,醉月樓是燕長信開的,那豈不是要見到他?
“哥,燕長信也在?我現在怎么好意思見他?我連他長什么樣都忘了,哎呀,算了,我不去了。”
看妹妹心煩意亂,鐘子斌扒拉一下頭發,也不知所措。
“要不,我們就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