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謝氏不喜歡岳氏,不過也不相信,她會是叛徒,是細作。
周倩冷笑道:“你不知道的事還多著呢。不然你以為,那些女真刺客如何來的?岳氏才是隱藏得最深的細作,她間接害死老侯爺,還替侯爺生了三個兒子。”
謝氏不愿相信,從外面走進來的威遠侯父子三人,更不愿相信。
威遠侯大踏步走進來,怒目而視:“周氏,你含血噴人!你這樣造謠生事,讓他們兄弟三人以后如何做人?”
周氏這才發現,走進來的威遠侯,后面跟著蕭鑫和蕭遙,還有才趕回來的蕭勇。
“我只是想同侯爺還有蕭遙談談,你們都來湊熱鬧?”
蕭勇性子最是火爆,怒斥道:“二嫂,你做了細作,還來冤枉我娘親!她就算有什么對不住你的地方,你也不該用這樣的事誣陷她!”
周氏笑吟吟的看著蕭勇,無所謂道:“你們信不信,是你們的事,我只想同侯爺談談,你們可以閉嘴了。”
蕭勇還想說話,被威遠侯制止,他冷眼看著周氏,沉聲道:“你想要什么?說。”
“侯爺果然痛快!我要的很簡單,你們給我備匹馬,我請夫人送我出城。出城之后你們不能跟蹤,半個時辰后去十里亭接夫人就是。”
威遠侯斷然拒絕:“不可能!”
周氏把手里的短刃,輕輕晃了晃,削掉了謝氏一縷頭發。
蕭遙心中一緊,上前半步開口道:“你想出城,可以。你放了我母親,我送你出城,就算是父親,也攔不住我。”
周氏笑了笑:“蕭遙,你送我出城?我還不敢要呢。要是你能讓明珠郡主送我出城,我倒是可以考慮考慮。”
威遠侯冷冷看著周氏,冷聲道:“這更不可能。夫人身體不好,這你應該知道。用她來威脅我們,你應該知道效用不大。換一個條件,我可以承諾放你走。”
周氏笑道:“我膽子小,夫人或者郡主,總要有人送我出去。”
一直在外面,聽周氏開條件的顧芳華走出來。開口嘲笑道:“二少夫人,你打的算盤不錯嘛!既要平安離開沈州,還想俘虜一人回去,為你升官發財?”
“明珠郡主我都不知道是該謝謝你,還是該恨你。”
“為什么?”
“如果不是你,也許我的任務會是潛伏侯府一輩子,而不至于到今天這個地步。”
周氏曾經以為,當年那件事就是個夢,自己這些年也沒有偷情報、布防圖出賣給女真。要是能安安穩穩再過十多二十年,那就無憾了。
顧芳華鄙視的笑笑,隨性找了把椅子坐下。
“你這些年沒有偷過布防圖?沒有販賣過情報?只要你做過,不管多少年以后被發現,蕭家都容不下你。”
周氏愴然一笑:“是嗎?我說岳氏是女真細作,你們信嗎?她都可以,為什么我不行?”
“你還想含血噴人!”
蕭勇忍不住想沖上前,被蕭遙緊緊拉住。
“周氏,我再給你說一次,我保你平安離開沈州,你放了我母親。否則,我母親要是有一點損傷,我活剮了你!”
面對冷靜得可怕的蕭遙,周氏反而比對周勇更害怕。
她咬咬牙,看向顧芳華:“明珠郡主,你也敢發誓做保嗎?”
“你一個人走,我可以擔保威遠侯不派人來追。”
顧芳華馬上答應下來,才不管威遠侯如何,只要能不傷害謝氏,她就同意。放走一個周氏,算什么。
蕭勇卻在叫囂著:“你把話說清楚了再走!我娘親不能讓你白白誣陷!”
周氏眼尾一挑,露出一個陰冷的笑容,桀桀怪笑道:“三少爺,是不是真的,你可以請你娘過來,我們當面對質啊?我是怕你們兄弟,以后無顏作人。”
顧芳華假意很感興趣,笑道:“你果真有證據?我和岳氏歷來不對付,要是你能拿出證據,我再送你黃金千兩盤纏?”
周氏這次沒有完成任務,本就擔心回去受罰。如果岳氏死了,她還可以說是岳氏暴露供出了她。
“你們不信可以讓她出來。”
顧芳華拍拍手,鐘桃嬌押著岳氏進來了。福靈郡主早就讓人把岳氏綁了,就待在這附近。
岳氏看見周氏時,眼神有一瞬間的慌亂。
然后瞪向蕭鑫兄弟倆,罵道:“你們兩個混蛋還不來救我?這是蕭家,什么時候輪到一個外姓郡主做主了!”
看蕭家父子臉色不好,顧芳華解釋道:“姨祖母說,周氏要是沒有岳氏打掩護,早就被查出來了。她們兩個肯定是一伙的,所以才讓彥軍把她帶過來。”
顧芳華說完,轉而對周氏道:“人已經帶來了,就看你的證據了。”
岳氏強自鎮定,看向周氏,罵道:“周倩,看你平日乖巧懂事,沒想到卻是個嘴上流膿心里爛的,你還想污蔑我!”
“二夫人,有沒有污蔑你,你自己清楚。要不是你非要我對老夫人動手,他們也不會懷疑到我的頭上。如今我暴露了,您還想獨善其身?”
周氏含笑慢條斯理的說著,如愿看見岳氏蠟黃的臉色,蒼白起來。
強自嘴硬道:“你有什么證據是我指使?燕老夫人中毒與我無關,進府的女真刺客,可都是你帶進來的!和我無關。”
周氏有點憐憫的看了蕭鑫一眼,笑道:“二夫人,聽說侯爺當年就是因為,岳將軍對他有救命之恩,又犧牲了自己。所以才會寵了你那么多年。是吧?”
岳氏渾身開始輕顫,尖叫道:“你胡說八道!”
說完,也不管鐘桃嬌壓著她的肩膀,拼命想沖上去,殺了周氏。
鐘桃嬌手中巧勁一吐,一壓,岳氏整個人半跪下來。
“閉嘴,聽她說!”
顧芳華神情有點凝重的喝道,她直覺周氏會爆出一個驚天大秘密。
“二夫人,要是侯爺知道,岳將軍當初慫恿侯爺出城為段將軍收尸,本就是個要置侯爺于死地的圈套。你說他信不信?”
周氏看著神色開始倉惶的岳氏,笑得肆意而暢快,這些年被岳氏任意辱罵的仇,終于可以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