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含笑站在月亮門口,看正好輪到顧芳華踢毽子。
她將裙角捏在手中,靈巧的小腿上下翻飛,那五彩的毽子就像一朵朵小花,完全跟隨她的節奏,開出絢麗的花朵。
等丹竹數到一百下,顧芳華這才一個蜻蜓點水,伸直腿把毽子傳給朱玉瑤。
一個轉身,看見燕容凌和蕭遙,歡喜的蹦過來。
“容凌哥哥,蕭遙,你們都來了?你們都知道了吧?白錦繡被毒蛇咬了!”
燕容凌目光寵溺的看著顧芳華,忍住想捋一捋她額發的沖動。笑道:“知道了,就是專程過來看看你,昨兒差點遇刺,有沒有受傷?”
“我怎么可能受傷,容凌哥哥,你也太小看嬌嬌和小樂子她們。那刺客就是灑了把花粉,其他沒事。”
顧芳華嬌俏可愛的小模樣,讓燕容凌會心一笑。不過還是道:“那只手沾了花粉?拿給我瞧瞧。”
對于燕容凌的話,顧芳華還是聽的,乖乖伸出右手,抬起來放在半空。
燕容凌看著,顧芳華如玉雕刻的小手,微微有點眩暈,臉色微紅氣息漸重。側過臉道:“明珠,你有沒有哪里不舒服?”
“沒有吧?就是今兒外祖母,讓人熬了一大鍋陳艾水沐浴,我覺得渾身都臭哄哄的,全是藥水味。”
顧芳華說著,收回手放在自己鼻端嗅了嗅,露出一臉嫌棄的樣子,逗笑了其他人。
鐘桃嬌也道:“對,黑乎乎的一大桶藥水,也虧你受得了,臭味簡直熏天,我是絕對不會泡的。”
朱玉瑤顯然比較文靜,又因為同燕容凌和蕭遙不熟,所以只在旁邊禮貌的微笑,自然不會插嘴談笑。
蕭遙先有點貪婪的,盯著顧芳華看了一會,這才笑道:“明珠,可以讓我看看你的手嗎?就是接觸了花粉的那只。”
顧芳華臉上泛起了粉色,不過還是落落大方,來到蕭遙面前,輕舉起右手。
聲音里有絲,她自己都沒有察覺的嬌嗔,笑道:“喏,你看吧。可不要被陳艾的藥味熏到了,臭得很。”
蕭遙喉頭動了動,吞下差點脫口而出的情話,收斂心神先仔細查看。
只見顧芳華的手指纖細而且長,粉粉的指甲猶如小貝殼,發出珍珠一樣的光芒。五根手指整整齊齊排在一起,猶如水蔥一樣好看。
手背瘦不見骨,淡淡的青筋若隱若現,那羊脂白玉一樣細膩的肌理,讓人很想直接握在手心,慢慢賞玩。
蕭遙用盡了自制力,才沒有讓蠢蠢欲動的手,在大庭廣眾之下握上顧芳華的柔荑。
他先仔細查看,并沒有發現任何異常,又低下頭湊近嗅了嗅,只覺得異香撲鼻頭昏目眩。
因此,蕭遙的神色過于嚴肅,讓燕容凌和鐘桃嬌她們都開始擔憂。
“蕭遙,如何?你聞出來什么?”
燕容凌著急的話語,拉回了蕭遙出神的心思,眉頭更縮了三分。
“我還不敢確定,明珠,可否坐下,讓我再好好辯認一番。還有你這手上花粉的味道,已經非常淡了,那個藥香囊也暫時摘一下。以免影響我的嗅覺,我再試試。”
這樣一本正經的蕭遙,還真唬住了其他人,幾人進了正廳。
顧芳華將藥香囊摘下,然后同蕭遙坐在一起,將手放在兩人中間的方幾上,方便蕭遙查看。
燕容凌坐在顧芳華另一側,鐘桃嬌她們坐在對面椅子上,大家都屏氣凝神,希望蕭遙能發現什么。
這一次,蕭遙閉上了眼睛,整個五官的靈敏,都集中在了鼻子。
他仔細嗅著,很快分辯出,顧芳華的手上。除了濃郁的陳艾藥水味,還有一股淡淡的體香,其中夾雜著一絲先前在安御醫處,嗅到的花粉香。
“你們昨兒沾了花粉的衣物,如何處置的?”
蕭遙睜開眼睛,并沒有說其他,而是先關心那些沾過粉末的衣物。
顧芳華收回手,不自在的兩手盤弄在一起。回答道:“外祖母說讓燒了,好像都燒掉了。”
“對,姑祖母讓燒了。不光我們的,丹竹她們的都燒了。”
鐘桃嬌探詢的問丹竹,丹竹點點頭,福禮道:“是,奴婢們的衣物,都一起交給岑嬤嬤,全部燒掉了。從外面一直到這里,還全部用水沖刷過。”
蕭遙微皺著眉頭道:“明珠,你這手上經過陳艾藥水沐浴,可依然還有那花粉的味道。由此可見,這花粉香味持久,定有什么特殊功效。”
“會不會,也是吸引那小黑蛇的手段?”
燕容凌最擔心這點,咸福宮也算戒備森嚴,可擋不住神出鬼沒的小黑蛇啊!
蕭遙也不能確定,只道:“明珠,藥香囊平日切記不要離身。苗疆的蛇大多討厭檀香,你們在殿里盡量用檀香,別用沉水香。”
丹竹聞言,很快找出一塊檀香,小心點燃之后,放在角落里的青銅鏤空香爐中。
“蕭遙,聽說咬傷白錦繡的是毒蛇之王。為什么白錦繡沒有死?而只是昏迷不醒,我實在想不通。”
這問題,是顧芳華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
其實蕭遙,反而有猜到幾分,只是不知道該怎么告訴顧芳華。
燕容凌看出蕭遙欲言又止,追問道:“蕭遙,這里又沒有其他人,你有什么都可以暢所欲言。”
蕭遙又看看顧芳華,這才道:“依我對花夭夭的了解,如果小黑蛇是她的,故意這樣致人傷而不死。那她的意思,就是逼我去求她要解藥。”
“卑鄙!怎么,她還不放棄,要你去和親?”
顧芳華有點生氣,有點怨懟撒嬌的話脫口而出。鐘桃嬌和朱玉瑤偷笑,燕容凌目光深邃,蕭遙只有傻笑。
看顧芳華嬌蠻的模樣,蕭遙更是喜歡,笑道:“你放心,哪有男子和親的道理。白錦繡的死活與我無關,我是不會去求她的。”
顧芳華心中高興,臉上帶出笑意,說起話來,也能讓人感覺到甜津津的。
“那要是受傷的是我,你也不準去求她。到時候直接把她抓起來,在我床面前一刀一刀剮了,我就不相信,她花夭夭能扛著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