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芳華冷冷道:“是嗎?我對別人好的多了去了,狼心狗肺的我也見過不少。但肯定不是容凌哥哥。”
燕少洵苦笑道:“明珠你怎么不相信我了?除了他以外,還有誰會對蕭遙動手?蕭遙的存在,擋了誰的路?”
“我不相信,我已經和蕭遙成親,連孩子都有了。你以前不是也向我求過親嗎?那豈不是說你也有動機。”
顧芳華不相信,燕少洵也不強求。
只道:“當初燕長尹死之前,來找過我。他說他一定會死,因為他發現了一個秘密,那就是燕容凌對你的心思,從來就沒有改變過。”
顧芳華冷著臉不說話,燕少洵也不生氣,繼續道:“當初你還沒有找到顧駙馬時,他就知道是陳留王府動的手。你想想,為什么他當時沒有告訴你,他還瞞著你多少事?”
“楚王,還是用證據說話吧,如果你有證據,那我馬上相信。要是你沒有,那你在我這里說再多也沒用。”
顧芳華對燕容凌的信任,讓燕少洵有點羨慕。
以前顧芳華對他,差不多也是如此百依百順。他說什么,明珠就信什么,從來不會反駁,只會信任到底。
而現在,一切都物是人非了。
燕少洵還在感嘆,燕容凌就遠遠來了。顧芳華看著他如今氣勢愈加威嚴,忍不住覺得有些陌生。
“明珠,你怎么和五哥在這里。是有什么事兒嗎?可有需要我幫忙的地方?”
顧芳華看著燕容凌,并沒有把燕少洵所說的告訴他。而是笑道:“昨兒我和五嫂有點口角,今日五哥就迫不及待的來,給她撐腰了。”
“是嗎?想不到五哥和五嫂,竟然還伉儷情深。不知道邱家才送給五哥的瘦馬,用不用割愛他人?”
燕容凌嘴角帶笑,眼底卻一片冰冷。
燕少洵見自己府上的事情,燕容凌這么快就知道了,也知道府里面,一定有他的細作。
“想不到太子殿下,如今還沒有登基,就已經是恩澤四方啊!自己府上妻妾有孕還要掛念明珠這里,甚至還操心我的內院事宜。”
燕容凌并沒有生氣,反而緩緩笑道:“都是自家兄妹,肯定要照顧。”
眼看燕容凌來了,燕少洵知道失去了機會,不再說話,很快借故告退。
燕容凌這才來到顧芳華面前,輕聲道:“他又來說什么,明珠你可不要相信。”
“他說了一些京城里的事兒,但是都和我無關。我現在只想著盡快找到蕭遙。”
顧芳華最近時常噩夢連連,夢到蕭遙變成一具冷冰冰的尸體。如果不是有孩子撐著她,也許她真的就累了,累得想一睡不起。
燕容凌輕聲安慰她,笑道:“葉十三是個細心的,你把他派到玉門關,他就是掘地三尺,也會把蕭遙找回來。”
“在沒有看到尸體之前,我都只會當他是失蹤。你想父親那時候,失蹤那么多年都能回來,母親等不到,我等的起。”
顧芳華還是這樣倔強,燕容凌沒有辦法。
只得欠身笑道:“是啊,所以我就是想專程來,告訴你一聲。那有寒淬刀在手的遼人,只是撿到這把刀,并沒有看見蕭遙的尸體。”
顧芳華沉默良久,這才道:“容凌哥哥,我最信任的人是你。如果下次再有蕭遙的任何消息,我希望是從你的口中聽到。”
“好,我答應你。一有蕭遙的消息,就會馬上告訴你。不過依我看十三的消息,應該比誰的都快,他可不會告訴我,只會給你。”
燕容凌說著,似乎還有些酸意,逗笑了顧芳華。
她有些歉然道:“容凌哥哥,是我任性了。葉十三可是首輔之才,卻被我派去玉門關找蕭遙。”
“這有什么,蕭遙是你的丈夫,你關心他理所當然。”
燕容凌心中再嫉妒,可對著明珠,他才不會那么蠢的自曝其短。明珠的性子,他最了解,吃軟不吃硬。
果然短短幾句話,也讓燕少洵給顧芳華,種下的疑惑種子,都已經被燕容凌盡速清除。
顧芳華看了眼燕容凌,突然笑道:“說起來短短幾年,可是我們變化好大。你我都已各自成親,還有了孩子。燕少洵卻還想,來挑撥我們的情分,真是好笑。”
燕容凌想開口解釋,不過顧芳華阻止了,反而繼續道:“在這世上,我最信任的就是你。容凌哥哥,我相信你,你不會讓我傷心難過失望的。”
“當然不會,做不成夫妻,還可以做兄妹。就是這樣過著平平淡淡的生活,歲月靜好。”
這樣溫柔的燕容凌,是顧芳華無法拒絕和阻擋的人。
她閉上眼睛,忍住眼中的淚意,笑道:“對呀,我們就這樣平平淡淡過日子,看著孩子一天天長大。等有一天他們各自婚嫁,我們還能夠坐在醉月樓上,喝喝茶,打打架。”
只是到那個時候,顧芳華希望自己的身邊,有蕭遙相伴。
而顧芳華朝思暮想的蕭遙,如今卻陷入了兩難。
原來他將主墓室四周,到處打探過之后,卻再也沒有發現機關。思來想去,覺得間屋子機關,應該是在棺槨之內。
蕭遙心急如焚,自己失蹤了這么久,明珠連孩子怕都生下來了。自己一定要盡快出去,告訴她自己一切還安好。
昨晚蕭遙睡時,又夢到明珠和孩子都沒了,一尸兩命,他當即嚇出一身冷汗。
他不敢想象,如果自己想盡辦法終于能夠出去。而明珠卻沒了,自己會不會崩潰?
所以,蕭遙想盡快離開這里。
白玉臺已經被他一寸一寸地撫摸過了,的確沒有任何機關的痕跡。
蕭遙將目光,投向白玉床上,整整齊齊其放著的棺槨。先用手推了推棺蓋,發現紋絲不動,一時有點氣餒。
這樣的棺槨,嚴絲合縫,一般來說都只有撬開。
可是撬開就會損傷棺槨,蕭遙還不想這樣打擾死者亡靈。
蕭遙看著棺槨上的蝙蝠花紋,還有萬字紋,總覺得自己忽略了什么。他習慣性的用手一寸寸撫摸棺槨,突然,摸到一處以為眾不同的機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