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寫一篇《年不過二十五，他已站在電視劇的頂點》閱讀十萬加。
有人寫一篇《是狂妄還是無知？他出道一年就目中無人的底氣在哪里？》收獲無數罵聲，但同樣恰到了流量。
有人夸，有人貶。
或是因為情緒，或是因為利益。
雖然原因各不相同，但今夜無數人因為張鴻睡不著覺。
可這些都與張鴻無關，他只是覺得吵鬧。
不，就連吵鬧他都沒感覺。
因為他壓根就不刷微博。
第二天，一覺睡醒，八點鐘林慕清就來敲門了。
“不吃早飯！謝謝！”
喊了一句，張鴻接著睡。
兩分鐘后，門被刷開了。
張鴻驟然驚醒，看著站在床頭含著淡淡笑意看著自己的林慕清，張鴻趕緊把被子掩在胸口：“你想干嘛？”
林慕清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罵了句“變態！”就溜了。
溜到門口，她的腦袋又伸了回來：“獎杯我都讓王野他們帶回洛城了，你不是說今天要去找人嗎，那還不起床？”
說完，那顆黑長直腦袋又縮了回去。
“這就起這就起。”
等林慕清溜走，張鴻才長出一口氣。
沒辦法，他習慣果睡。
不過看樣子今天這只黑長直心情不錯，是因為昨天領獎領爽了嗎？
打開手機，認識的人都發微信祝賀，信息一晚上就積攢了到了99
而更多陌生的電話號碼發來的祝賀短信讓張鴻心里一暖，然后把這些陌生電話號全部拉了黑名單。
等起床之后，林慕清早就在酒店餐廳等著他了。
吃完早飯，給劉益守、孫正、吳定國分別發了個消息感謝以及道別，張鴻就找到賈戌開車送倆人去高鐵站。
在車上，林慕清道：“記得把口罩墨鏡都戴好。”
張鴻嘖了一聲，“這么熱的天你讓我戴口罩？臉上長痱子怎么辦？”
“除非你想被粉絲跟記者拿話筒捅進你嘴里。”林慕清諷刺一句就懶得再說。
張鴻一愣，“啊？難道我火了？”
賈戌邊開車邊笑：“那可不！鴻哥你昨天的獲獎感言太牛逼啦！那嘲諷！那陰陽怪氣！嘖嘖！夠勁兒！還有最后那句話，太帥了！”
他故意壓低嗓音：“我是天選，也是唯一。”
“哪里哪里，都只是我的真實想法。”張鴻得意道，“而且最后那個也不是我原創，也不行也不行”
林慕清特嫌棄地看著張鴻。
不過她微微上揚的嘴角已經暴露了這黑長直的內心。
快到高鐵站的時候，賈戌問道：“鴻哥，你們要找誰啊？”
張鴻笑道：“也沒什么，就是個做刑具的高手。”
河北，保定市旁邊一座要在地圖上找很久的小縣城里。
她透過車窗打量著眼前布滿灰塵和污漬的夜市，鼎沸的人聲能傳出好遠，街上滿是火鍋店里傳出來的油膩香味。
“一線大城市只是這個國家的幻象，小縣城才是這個國家的真相。”
以前林慕清聽過很多類似的話，但現在她才真正有所體會。
“那不是廢話嘛，畢竟咱國內可還有好幾億人月收入才一千塊，這話可不是我說的。”張鴻無所謂道，“不過光是年紀大了的沒養老金的老人和還沒開始有收入的學生就占了不少比例就是了。”
林慕清不置可否。
“師傅，到了。”
付完出租車的車費，兩人下了車。
兩人走進一條商業街里。
說是商業街，但跟那些大城市的步行街完全不能相提并論。
這里頂多算是條沒什么客流量的老街罷了。
兩人一前一后走進一家名為“咕咕之家”的寵物店里。
這店里不賣貓不賣狗，也不賣倉鼠。
這里賣的是鴿子。
“來點兒鴿子嗎？肉鴿信鴿我們這里都有。”
嗓音清朗溫和。
兩人順著聲音望去，柜臺后坐的是個高高瘦瘦的年輕人。
目測處在二十歲前半段，皮膚是長久熬夜不見陽光帶來的蒼白。
“我們不買鴿子，是來找人的。”張鴻湊了過去，笑容同樣溫和，他還掏了根煙遞過去，“兄弟怎么稱呼？”
“李閻。”那人輕推張鴻的手，“謝謝，我不抽煙。二位要找誰？”
“耿新。”張鴻動作自然地收回煙，笑容一如既往，“聽朋友介紹來的，他說提前聯系過了。”
李閻......這哥們名字他很熟。
他前世一本很喜歡的小說里的主角就叫這名。
人送外號——“河澗萌虎”。
書是好書，就是那作者太咸魚，聽說轉行去訓練信鴿了。
“原來是老板朋友。”李閻臉上溫和的笑容多了幾分熱度。
他轉過身掀開門簾往后面走：“跟我來吧，老板正在拍視頻。”
林慕清不明所以，給了張鴻一個詢問的眼神。
張鴻微微搖頭，跟在李閻身后往里面走。
穿過一道逼仄陰暗的走廊，眼前豁然開朗。
這是個小院子。
北邊是兩座挨著的平房，南邊是來路，西邊是倉庫，東邊是堵墻。
院子里是個凌亂長發在腦后扎了個辮子的三十歲左右男子。
他坐在桌前，面對著單反相機正比劃著什么。
單反相機上調整iso的地方旁邊一顆紅色小燈閃爍不停——這是正在錄像。
見三人進來，他挑了挑眉，起身關掉單反，滿臉疑惑。
李閻微微點頭，說道：“老板，他們說是你朋友介紹來的。”
耿新看了眼張鴻，然后他瞪大雙眼：“你是......張鴻？！我是你粉絲啊！”
他走過來就想握手。
“客氣了。”張鴻看著他的手，眼角微抽。
耿新低頭，他右手上戴著個鐵指頭手套，后面還連著個彈簧到手腕的橡皮帶子上。
“嗨呀，這是我自己做著玩兒的‘友情腦瓜崩’。”他頗有些不好意思，“就是可能有點兒沒用。”
說著，他對著桌上的玻璃杯彈了一下。
玻璃杯應聲碎裂。
“如果用這東西彈腦瓜崩，估計朋友就沒得做了。”
張鴻干笑兩聲沒接茬。
“看我！你們先坐！那誰！小李，去倒兩杯水來。”
主客分坐。
寒暄了一會兒，有張鴻這種會烘托氣氛的人在，大家關系也算熟絡不少。
張鴻干脆直接進入正題：“耿哥，想必你應該也能猜到我來找你是干嘛的吧？”
耿新笑道：“李山崎都跟我說了，他說你想找我出山拍戲。”
其實他挺想去的。
當初一起玩兒的朋友一個個都跟著張鴻出頭了。
只有他還窩在這里開家賣鴿子的寵物店。
不過他也不好意思提，畢竟其他人都有一技之長，只有他什么也不會，就只會做點兒奇怪又沒用的小玩意兒。
“沒關系，耿哥，你要信我。”張鴻開始“洗腦”，“我能來找你，就說明我看好你，這不是李山崎他們能說服我的，這只能是我認為你才是最合適的。”
“這......”耿新頗為意動，“張導，我就是怕拖你后腿，也怕出去丟人。”
“沒關系！那個角色非你不可！當然，還有你這些道具！”張鴻拍的胸脯邦邦響，“我的事跡耿哥你應該也都從新聞看到我，相信我！我說你可以，那你就可以！不行也行！”
耿新被說服了：“那張導，您打算讓我去干嘛？”
“我下部劇只是當編劇跟制片，故事內容具體就是講刑偵破案的。”張鴻直接把內容跟他說了，這也是為了讓他看到自己對他的信任，“里面有個主角的各種道具我都想著能由耿哥你來提供。還有，我想請你出演一個角色。”
耿新疑惑道：“莫非是警察？”
“差不多吧。”張鴻笑道，“我想借用耿哥你設計出來的那些‘刑具’，具體的嘛......就是在審訊嫌疑人的時候用到。”
耿新：“......”
他設計的，明明不是刑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