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8章逆天改命
蘇木蓮一邊說著,一邊伸出了微微顫抖著的雙手。
孟超和呂絲雅吃驚地發現,伴隨著絕望的呻吟,她原本纖細、白皙,如同玉石雕琢般的雙手,竟然自內向外,飛快浮現出一塊塊丑陋的黑斑,黑斑深處,隱隱閃耀著橘紅色的光芒,甚至隱隱散發出一縷縷焦臭的味道。
那就好像,一束束無名業火,從蘇木蓮的細胞深處迸發出來,正在焚燒她的細胞!
盡管這種癥狀,很快就被她運用“超強自愈”的能力克服。
卻無可辯駁地證明了,蘇木蓮的靈魂深處,的確存在著一股仿佛從未來穿越回來的力量。
這股力量,可以干擾精神,影響物質!
“此后數日,我又陸續做了幾十個,不,是上百個無比清晰的噩夢。”
蘇木蓮顫聲道,“我根本無法控制,即便強迫自己睜大眼睛,保持清醒,都沒有任何作用,噩夢仍舊如附骨之疽,陰魂不散。
“有時候,哪怕我明明是在正常走路,甚至和別人正常說話,只要神經稍稍松弛,就會瞬間進入‘靈魂出竅,墮入夢魘’的狀態,一遍又一遍,看到即將來臨的末日。
“剛才我告訴你們的,關于未來和末日的故事,至少70的內容,都是在這幾天,出現在我的腦域之中的。
“我再也沒辦法自欺欺人,視而不見。
“卻也不知道究竟要怎么做,才能真正、徹底、永遠改變未來。
“唯一能夠未雨綢繆的,就是利用這幾年治病救人積累的人脈,去黑市采購了一批經過強化改裝的槍支彈藥,以及爆炸裝置。
“這時候,我還沒有想好,應該如何運用這些東西,只是將他們當成救命的稻草,至少,能用于自我安慰的救命稻草。
“而且,我非常好奇。
“要知道,當我的夢境不斷清晰,各條線索逐一串聯起來時,孟超你還沒有公布自己的存在。
“我還抱有最后一絲僥幸心理——倘若你一直不出現的話,就說明噩夢只是噩夢,是我神經過敏而已。
“只可惜,你還是出現了。
“正當你在金鵬號爆炸現場,通過各路媒體,向全體龍城市民,宣告自己的華麗回歸時,我做了有生以來最漫長,最清晰,也是最痛苦的一場噩夢。
“不,那根本不像是噩夢,而是真正的未來,是我以第一視角,在未來度過了漫長而真實的一生!
“當我從命中注定的毀滅中悠悠轉醒時,現實中的時間才過去短短半個小時,你才剛剛完成自己的發言。
“而我卻已經清晰看到了你的道路,看到你注定會帶領著龍城一路疾馳,沖向勝利以及毀滅的命運。
“凝視著你在屏幕中意氣風發的樣子,我在靈魂的顫栗中,瞬間領悟了自己的使命。
“再沒有任何僥幸,未來,只能由我親手改變。
“否則,上天何必賜予我這樣的能力,并讓我在恐怖的夢境中,反復預見未來呢?”
蘇木蓮說到這里,嘴角微微翹起,臉上再次浮現出了殉道者的圣潔和狂熱。
“改變未來,有很多方式。”
孟超沉默片刻,道,“你可以找到我或者呂絲雅,原原本本,將這一切說給我們聽——既然你看到的未來,已經變得如此真實和清晰,就算我們不能100采納,至少都會將信將疑。”
“沒用的,文明的進程,就像是浩浩蕩蕩的洪流,自有其慣性,倘若只是無關痛癢的微小改變,就好像朝洪流中投下一塊石頭,或許能在洪流中掀起幾個漩渦、漣漪和波浪,但終究,改變不了洪流的方向。”
蘇木蓮盯著孟超道,“想想看,孟超你連跌落‘毀滅之眼’,漂流到滿是圖蘭獸人的圖蘭澤,都能全面升級,華麗回歸。
“我不覺得,自己的言語能比毀滅之眼和圖蘭獸人更加利害,阻止你一步步登上命中注定的王座。
“如果說,我從未來學到了什么東西,那就是——只有死亡,才能阻止你這樣的傳奇!”
孟超苦笑。
“所以,你想刺殺的,其實是我?”孟超問。
“如有可能,最好的目標當然是你。”
蘇木蓮說,“我原本沒打算這么早動手——憑借我的轉移傷病和超強自愈能力,再加上我們之間的關系,遲早有一天,你會找我治療的,那才是最好的機會。
“但很快,我聽到消息,兩位神境強者,呂中奇和云飛電,竟然雙雙隕落在你的手里。
“我不由倒吸一口冷氣,不知道現在的你,究竟強大到了什么程度。
“我遲疑起來,不太確定有朝一日,就算你找我治療,我是否有機會殺死你。
“再說,我既不是心思縝密的間諜,也不是冷酷無情的刺客,懷揣著莫大的秘密,再見到你時,我肯定會心慌意亂,情緒激動,露出各種微表情上的破綻,被你一眼洞穿的。
“正好這時候,身受重傷,失去超凡力量的呂絲雅,被送來了蔚藍醫療中心。
“看到她臉色慘白,毫無還手之力的模樣,我心中一動。
“沒錯,呂絲雅雖然不是始作俑者,但她卻是龍城遭遇毀滅時的最高領袖,只要能成功殺死她,想來也能極大改變未來。
“至少,孟超你不可能再和她結婚,也就很難得到呂家、擎天集團和九大超級企業的全力支持,很難緩和寒門和豪門的關系——如此劇烈的連鎖反應,必然會令歷史的進程,轉到全新的方向。
“再說,現在的呂絲雅可比你好殺多了,根本不用大威力的晶石武器,只需要一柄普普通通的手術刀,就有可能阻止末日,逆天改命!
“所以,盡管呂絲雅送來蔚藍醫療中心之后,我就一直被整個醫療團隊還有蔚藍聯盟的人前呼后擁,沒機會回家去拿晶石槍械和爆炸裝置,我還是決定,快刀斬亂麻,在天亮之前解決問題。
“最后,萬一失敗了,就像現在這樣,我相信自己仍舊有機會,從容不迫地說出一切——某種意義上,在賭上了前途命運之后,我說出來的話,才更容易被你們相信和重視,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