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秦重離開后。
小環對周一仙道:“爺爺,我們去青云門嗎?”
周一仙小心的看了眼秦重離開的方向道:“去什么青云門。我給你看的那‘命理九算’與‘玉柱相學’也是青云子祖師傳下來的,不比他青云門的傳承低了。”
將秦重放在桌上的銀子收了起來:“這小子還挺肥的,趕緊吃,吃飽了我們另找一處客棧住宿。”
“這小子也是個傻愣,以為把修為亮出來,再說兩句大話我就會被他震住了?還是太年輕了,老夫吃過的鹽比他走過的路還多。哼。”
又對小環道:“小環,你要爭氣啊,我們這一脈能不能發揚光大就全看你了。”
小環“哦。”了一聲,嘀咕著:“剛剛也不知道是誰,別人說話的時候大氣也不敢出,還要把光大一門這么艱巨的擔子往我這個小女孩身上壓。”
“你說什么呢小環,這么小聲。”周一仙一邊吃著桌上新上的菜,一邊對小環道。
“沒什么爺爺,多吃點,難得吃一頓好的。”小環笑著對周一仙道。
“哎,真不愧是我的乖孫女。”
早上,
從打坐中醒來,秦重看了看樓下的街道。
還是清晨的時間,街道上已經有人在匆匆的走過,幾間賣早餐的面館和包子鋪都已經坐滿了客人。
遠處還有人挑著擔子走在有些空曠的街道上,賣著天亮前才從田地里采摘回來的新鮮蔬菜。
更多的居民屋舍正冒著杳杳的炊煙。
平靜而又安詳的小小城鎮。
人們都努力而又滿足的生活著。
這,就是生活,與那個世界相比,沒有那么富足,但也沒有那么匆忙。沒有那么安定,但也沒有那么一成不變。
兩個世界,有著各自的規則,有著各自的故事,有著各自的希望。
不用想也能知道,周一仙定然是早已帶著小環離開了。
秦重原本就沒有什么想法能在現在將小環收入青云。
現在,只是放給他們一個這樣的信號罷了,等以后,如果有機會,接觸的多了,到時候再說吧,畢竟小環的天賦真的很好,如果進入青云門,多的不說,起碼在未來會是一個上清高手。
駕馭著飛劍,向著天際而去。
以秦重現在的修為不過用了一天的時間便回到了青云門,三千多里距離,一日可達。
回到青云門時,秦重發現了一個很尷尬的事情。
齊昊三人比自己早走一日,還是直線回的青云門,但他們現在還沒回來。
落霞峰
“師父。”
天云道人看著站在面前的秦重:“回來了,修為又有進步了,很好。”
天云很是欣慰,秦重才在不久前的七脈會武上突破了修為,出去那萬蝠窟走了一趟回來后,就又有了突破,按照這樣的進度下去,要不了幾年,秦重的修為就能追上自己了。
“正好門中前幾天決議,要派一些弟子們去東海一趟,你這趟正好能夠趕上。”
“師父,您去嗎?”
搖了搖頭,天云道:“門中還是需要幾個人留守的,這次是龍首峰、朝陽峰、大竹峰、小竹峰四脈精英弟子,以龍首峰首座蒼松和大竹峰首座田不易居首,再以數位長老輔助。”
天云繼續道:“這次是因為魔教眾人在東海流坡山大量聚集,所以正道中才以我青云為首而去,是一個見識天下高手的機會,所以,可以讓你跟隨前去。”
秦重拱手道:“弟子知道了。”
又拿出自己回來后重新抄好的一份天書遞給天云道:“師父,這是弟子在空桑山下得到的一篇道法,對我們青云修行之法也有啟發。”
“哦?”天云接過天書看了過去:“天書。”
合上天書對秦重道:“老六,你可知這天書是何物?”
秦重沒有直接回答,而是道:“師父,您覺得魔門功法又該如何定義?
是魔門弟子練習過的所有功法么?這個范圍恐怕太寬了。
是魔門中人所創出的一切功法么?這個范圍恐怕也太寬了。
弟子覺得,魔門功法的定義,首先是邪惡,練習過程中或者練習需求中有于人不利處或于己不利處。
這卷天書只是一篇總綱,其中沒有任何具體的修煉方法,也沒有任何邪惡的思想。
這卷天書對我青云門功法都有所觸動,弟子參悟,收益良多,它為何不能為我青云門所用?”
天云道人盯著秦重看了半天,他發現秦重說的很有道理,自己居然無法反駁。
但,也接受不了,無論怎么說,這畢竟是魔門先輩傳下!
嘆了口氣,天云道人將天書遞給了秦重說道:“你說的很有道理,為師知道為師說不過你。但為師告訴你一句話,人生在世,有所為,有所不為。這魔門功法為師還不屑去練習。”
說完后,天云道人轉身向靜心殿走去:“去拜訪你道玄師伯吧。”
“是。”
秦重看著天云道人離開,站在原地,目光久久也未收回,
這就是自己的師父。
天云道人,
最早對他的印象是在前世看書的時候,覺得他存在感很弱,很多時候,天云是蒼松的支持者,嚴肅,刻板,有一些偏向這個方向的標簽。
在魔門第一次進攻青云門的時候,他就戰死了,是個衛道者,在他的眼里除了正,就是反,沒有第三方。
更深入一些的了解,是在拜師落霞峰后,應該說是穿越落霞峰后,發現他雖然嚴肅,又正經,但,他也會偷懶。
他喜歡喝茶,喜歡和幾位師叔躲在后山曬太陽。
還有,他自己都不知道,有幾次,他和師叔們討論小竹峰水月大師的聲音被自己幾名弟子不小心聽到了,他要是知道了恐怕會尷尬的找塊豆腐撞死。
他還喜歡和其他幾脈首座攀比,好面子。
他又是一個苦修士,能耐得住寂寞,一次清修不出門十數年都能堅持得下來。
現在,秦重看著遠去師父的背影。
他知道,師父有他自己的堅持,師父理解自己的話,就像他理解凡俗結婚生子的沖動,他理解商人為了什么樣的欲望而去賺錢,理解蒼松身為刑罰首座的剛正不阿,理解田不易為了面子而與說他是胖子的人打架·····
但理解是一回事,但做又是另外一件事,所以師父會說那句話。
人生在世,總有一些屬于自己的堅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