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羨回到房間,對著孟離說道:
“太子神經病啊,專門跑來問我將軍府有沒有特別的事情發生。”
孟離沉吟了一下說道:
“將軍府還不夠特別啊。”
鄭羨瞅著孟離:
“怎么說?”
孟離笑道:
“三個女子,兩個任務者,一個重生的。”
鄭羨點頭:
“你這么說倒也是的。”
孟離把聚靈球還給鄭羨,說道:
“我回去了。”
鄭羨道:
“那好,今晚我們再去看看那個男人。”
孟離嗯了一聲,晚上帶著鄭羨去看那個男人去了。
不過已經死了,尸體散發著惡臭,而城門外得疫病的人越來越多,有人不停地朝著守門的官兵叫喊著,哀求著,希望他們能開城門。
在城門外沒有吃的,也有活活餓死的。
孟離看到地上有燒灼的痕跡,大概是守城的官兵直接射出火箭,把一些尸體給焚燒了。
鄭羨看到這一幕深深嘆了口氣,跟著孟離回到將軍府中。
又過了一日,給將軍夫人請安的時候,將軍夫人道:
“等下,咱們一起去街上跪迎天師,今日天師便要去城門看望得了疫病的百姓。”
鄭羨一臉問號,開口問道:
“娘,什么天師?”
將軍夫人臉上帶著虔誠,她說道:
“天師是來拯救世人的,據天師說,這是上天降責于人類,我們太多罪過,只要我們每個人誠心悔過,天師才能出手相助拯救世人。”
鄭羨:?
什么鬼?
她看了一眼默默在一旁的孟離,孟離在這里身份是庶女,自然不好與當家主母問東問西。
孟離也在想這個天師是何方來路。
鄭羨只能繼續道:
“娘的意思是,天師能治療疫病?”
將軍夫人點頭,看向孟離與文初雪,道:
“都去,虔誠一些,天師一定能看到我們的誠意的。”
“而且這也是皇上下令的,讓京城所有人都要為了城外的人求得一線生機,說是為了他們,其實也是為了我們,現在城外病患百姓已經暴亂,全靠士兵暴力鎮壓,可是……”
總是有一天鎮壓不住的。
鄭羨哦了一聲,乖巧地說:
“好的娘親。”
將軍夫人看著文初雪,皺了皺眉道:
“你這身衣服,換一身不那么鮮艷的。”
從前喜歡穿素雅的衣服,現在這種舉國上下出現如此令人悲痛的事情居然穿的鮮艷,莫不是腦袋問題?
文初雪眼中閃過復雜地情緒,但還是起身行禮點頭。
各自回房間收拾去了,孟離穿了一身普通的白衣,頭上的首飾盡數取下,也沒描眉抹粉,孟離想:這樣誠意總是夠了吧?
至少不會讓將軍夫人不快,畢竟這具身體不是她的,她沒辦法肆意妄為給原主惹來禍事。
將軍夫人若是對她極度不快了,這個危機成功度過的話,原主還要回來,到時候婚事不好,難免讓人神傷,這個時代,女子的婚事對女子來說尤為重要。
大家在門口集合了,雖然去跪迎天師,但還是帶著類似口罩的東西捂得嚴實。
而且不僅僅是將軍府中的女子,還有一個庶子和一個嫡子,府中其余姨娘沒被將軍夫人叫來。
將軍夫人說道:
“我們不能乘車去,得要步行至城門那條街。”
鄭羨有些撒嬌地說:
“娘啊,這得走多久呀,我們悄悄乘車去?”
將軍夫人面色一正,道:
“胡鬧,這種話休要說了,天師是午時過后才會來,我們有時間去候著。”
將軍夫人看了一眼自己十歲左右的嫡子,抿了抿嘴。
將軍夫人都這樣說了,大家只能朝著外面街上走去,好多人都朝著城門那邊趕去,大家穿著一片素雅低調,看來都是得了宮中傳出來的消息。
鄭羨故意走在孟離身邊問道:
“這憑空冒出來的天師是何許人物?”
孟離搖搖頭:
“不知。”
鄭羨道:
“不如我們今晚夜探天師住所?”
孟離道:
“我們今日先看看情況,再行打算,個人覺得,不知深淺的人物,還是不要貿貿然去叨擾。”
鄭羨看了孟離一眼:
“你考慮事情倒是周到,我就是有些莽撞,我們的搭配挺好的,下次有任務搞不定還給你發支援任務。”
孟離真是想說自己怕了怕了。
將軍夫人領頭走在最前面,回頭看了鄭羨一眼,不滿鄭羨在后面與孟離兩個嘀嘀咕咕,鄭羨連忙小跑追上將軍夫人。
將軍夫人眉頭這才舒展開來。
文初雪也把首飾盡數取下,不施粉黛,她不時擰著眉頭一臉疑惑,不時神情有些恍惚。
文初雪很懷疑人生,為什么重生一次,事情變得面目全非,亦或是,這才是真實的事情,那些所謂上輩子的事情,全是一場夢?
可是那種痛與恨都刻在骨子里了。
盡管孟離在文初雪身邊走著,但也沒太關注文初雪,想必鄭羨是搞得定的,她也省得插上一腳。
街道上盡管人山人海,但不熟的人還是盡量保持著距離,害怕被傳染了病。
走了一上午,大家才走到城門那條街,從前這里有很多小商小販,進城的人總是喜歡在這里買點東西。
后來瘟疫爆發鎖城之后,沒了貨源,也沒有客源,更是惜命,便都撤去了。
如今剛好騰出來給她們跪迎的位置。
已經有士兵在城門安排位置,王公貴族可以離城門近一點,因為到時候可以方便多瞻仰天師真顏。
按照品階分的,文濱的官階不算低,將軍夫人帶著家眷眾人按照士兵的要求,在一個靠近城門不遠的地方跪下了。
混了一個中等偏上的位置。
約莫跪了一個時辰,才有士兵在前面開路,這便是天師要閃亮登場了。
排成一排長龍的士兵走到了頭,紛紛守衛在兩旁,聽到馬蹄聲,孟離才抬起頭看到了這具身體的爹爹,文大將軍。
自從疫病爆發之后,他便在皇宮守衛皇族安危,已經好些時日沒有見過了。
文大將軍騎著高頭大馬走在一旁,中間一輛豪華的敞篷馬車,皇上與一個身著奇怪的男人并排坐在一起,男人帶著面具,但從他微微抬起的下巴來看,面具底下的表情應該是高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