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方家萱立馬做了個擦拭眼淚的動作，明顯就是暗示杜翰學她的確在哭，但又否認道：
“沒有，我沒事。”
杜翰學抿了抿嘴，雖然不知道她為何半夜在這里哭，不過自己好像也沒必要問。
總該保持距離的。
“好，那早點休息。”杜翰學猶豫了一下，說道，而后打算轉身進屋。
方家萱：“……”
直男。
也太直了吧。
“系統，留住他。”方家萱在心里對系統說道。
系統：“……你真的是。”
“就不能靠你自己的個人魅力嗎？”
方家萱無語地說：“剛認識，我能搞得那么曖昧嗎？合適嗎？”
系統沒再說話了，而杜翰學這邊突然又感到一陣頭暈，他身體晃了晃，扶住了墻，而方家萱已經幾步到了他身邊，關切地問道：
“姐夫，你怎么了？”
“沒事。”杜翰學掃了方家萱一眼，看著她那濕漉漉的眼睛，那雙眼眼睛好像會說話似的，光是看著他，都透露出滿滿的關切。
還有一種堅強，又有一種悲傷，杜翰學不知道自己怎么看出來的，只是覺得方家萱莫名變得十分惹人憐愛。
這是多么令人心疼的小姑娘啊。
看杜翰學盯著她不能回神，方家萱心生一種無與倫比的滿足感，就是這些凡夫俗子，無法抵擋她的魅力。
“這個‘炯炯有神’的光環真很好用啊。”她在心底對系統說道。
上次完成任務之后，她用積分兌換了這個‘炯炯有神’的光環，開啟時，能讓自己的眼睛變得會說話。
可以傳達給別人自己想表達的情緒，旁人受到她的情緒感染，事情將會變得事半功倍。
系統傲嬌回應：“那是自然，系統出品，豈能凡品？”
“你在哭什么？”杜翰學鬼使神差地就問了出來。
問出口之后，他心底又有些懊惱，明明不該問的呀。
“我……”方家萱猶豫了一下，轉身走到樓梯口，看著底下諾大的客廳，她長長嘆了口氣，感慨道：
“我想到晚上二哥的生日宴，那是何等的熱鬧呀。”
“那是我從小都沒經歷過的熱鬧與和諧，小時候，家里太窮了，沒有親戚愿意跟我們來往。”
方家萱的聲音有些哽咽，把杜翰學搞得不知所措，躊躇間，看到方家萱又轉身看著他，目光哀傷極了。
“沒事，過去的苦難已經遠去，你回來了，以后不會再過那種日子了。”面對這種眼神，杜翰學覺得自己務必要說點什么安慰她。
方家萱苦笑一聲：“是這樣嗎？”
“可是你們不會嫌棄我嗎？我生長的環境那么差。”
杜翰學猶豫了下，理智告訴他，他不應該說什么不嫌棄的話，這些話在此情此景顯得比較曖昧。
可看著方家萱那雙眼，又是那么的無法抗拒。
怎么忍心讓這樣一個女孩傷心呢？她不過就想聽幾聲別人安慰的話。
“不會有人嫌棄你的。”他情不自禁地說道。
方家萱嘆了一聲：“我真的很羨慕姐姐，她有你這么好的男朋友。”
“以后你也會有的。”杜翰學不好意思地說。
方家萱立馬搖頭說：“不，沒有幾個男人有姐夫這么優秀。”
杜翰學楞了一下，方家萱又立馬搖頭說：“姐夫，我不是那個意思，我……”
“我并沒有覬覦你，我是真的覺得你很優秀，想要找一個跟你一樣的太難。”
杜翰學喃喃地說：“不應該吧。”
“每個人有每個人的優點。”這丫頭不能拿自己作為擇偶標準呀。
杜翰學覺得不能再聊下去了，他們之間不應該聊這些話題，他想找機會說自己要睡了，可看著方家萱的神情目光，怎么也說不出口了。
“你知道嗎？雖然回來了，可我偶爾還是會覺得孤獨無助，我與家人到底有一段距離。”
“尤其是姐姐，雖然我們長得一樣，可我們成長經歷不同，她看起來優雅高貴，而我顯得卑微渺小。”在杜翰學面前，方家萱一滴晶瑩的淚落了下來。
“你別哭……”杜翰學受到方家萱的光環影響，很是同情方家萱。
孟離其實很早就在關注他們，當聽到方家萱這些話也很是無語。
這都是些什么綠茶語錄呀。
她起身，打開了門，大概是這邊的動靜被方家萱的系統察覺，也立馬告訴了方家萱，方家萱立馬跟杜翰學拉開距離。
卻又不能立馬匆匆回到房間，這會給杜翰學不好的印象，別再認為她是在做賊心虛。
此時不能給他留下不坦蕩，心眼多的印象，如果壞印象太多的話，光環的作用就會被衰弱一些，便會影響到她做任務。
“你們在這里做什么？”孟離腳步聲很小，走到了他們身邊。
杜翰學看到孟離，被迷失的神智立馬清醒，突然想到之前跟方家萱的對話，他好心虛。
“家甯……”他張了張嘴，也不知道該怎么解釋。
孟離看向方家萱：“半夜不睡？”
方家萱支支吾吾，也找不到什么理由。
總不能說出來透透氣吧，這里跟房間里溫度一樣的。
“睡了。”孟離冷漠地掃了他們一眼，自己就轉身走了。
這回方家萱就是再想作妖也只能再尋機會，而杜翰學立馬對方家萱說：“趕緊回去睡吧。”
意識清醒的他根本想不通自己怎么會有那些亂七八糟的感覺，實在荒唐。
看著女友的背影，他又心生一股歉意，同時也很忐忑，她會不會誤會？
他又厚著臉皮追到了孟離房門去，叫住了正要關門的孟離。
“家甯，我……”他欲言又止。
孟離笑了一下：“是不是找不到什么理由為自己辯解？”
杜翰學有些無奈地點頭：“是。”
“所以？”孟離看著他。
杜翰學說：“我說我半夜有些難受，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怎么出來的你信嗎？”
孟離點頭：“信。”
孟離是真的相信，可杜翰學以為她在賭氣說反話，有些著急，隨即又想，如果一直揪著這個事說，本來沒事都被說出事來了。
“你相信就好。”他轉而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