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永天迷惑地問:“適應什么?”
“自然適應你現在的情況,和現在的我。”孟離笑著說道。
嚴永天額頭青筋直跳,卻拿孟離沒辦法。
孟離又去看湖面的風景了,其實沒什么好看的,倒是讓她想起了意志之地的經歷,苦笑一聲,既沒使命也沒機緣,她可真是慘。
看了一會兒,孟離也不管嚴永天在后面說些什么,直接帶著他走。
晚上又找了一家客棧投宿,孟離帶著嚴永天在大堂吃飯。
嚴永天渾身沒有一點力氣,孟離還在拼命給他喂吃的,他都沒什么力氣嚼。
“我不想吃了。”湯汁從嚴永天嘴里漏了出來,看起來格外狼狽。
孟離端著碗愣了一下:“師兄,你不會吃會餓的。”
嚴永天皺著眉頭問她:
“芙兒,你當真要這么折磨我嗎?我就只能這樣往下咽,很難受。”嚼個吃的都很費勁。
“我只是怕你餓。”孟離可憐兮兮地說,目光無辜而清澈。
“我不餓,芙兒,你就是故意的,你到底要讓我接受什么?我覺得你現在很不正常。”嚴永天憤怒地說,聲音有些大,驚動了周圍的人。
其實孟離在這里給嚴永天喂飯的時候大家都關注到了他們,畢竟一個坐在輪椅上的普通人竟然是一個女修士伺候,有那么些不同尋常。
周圍人的目光都看了過來,讓嚴永天非常難堪。
他現在嘴角淌著湯汁,下巴還有米粒……
他從沒想過自己會變得如此狼狽,他更加憤怒地看著孟離:“芙兒,你不許再禁錮我的力量了,為什么要把我弄成現在這樣,為什么要在這里給我飯吃,你故意的。”
“你怎么可以這樣對我,我對你那么好,我那么愛你,我成這樣都是因為你啊!”
“師兄,你慌什么?你說這些做什么?是在給旁邊的人證明什么嗎?”孟離微笑地看著嚴永天,點穿了他內心隱秘的想法。
讓他的難堪又上升了幾個度。
嚴永天不怕痛不怕死,但怕不怕活受罪,怕不怕精神折磨?
怕不怕顏面丟盡,怕不怕時時刻刻異樣的目光,主要是現在什么都做不了,無力的感覺時時刻刻伴隨著他,憋屈死他。
看著周圍人求知的目光,有人蠢蠢欲動想開口說什么,孟離就說道:
“想必大家行走在外,也不愿多管閑事吧。”
大家看孟離這架勢,也就沒人開口說話,孟離這才帶著嚴永天上了樓,也不管他現在臉上干不干凈,直接點了他的穴道就去另外一間房睡覺了。
話都不能說了,嚴永天更是憋屈,之前還能通過罵人釋放一下情緒,現在是一點辦法都沒有。
動彈的力氣都沒有,整晚就靠在輪椅上,芙兒都沒把他放在床上,這是在虐待他啊!
而且人有三急,他沒什么力氣,根本就沒憋住,把身上弄臟了。
翌日孟離過去看,就發現了。
“師兄,這是什么味道呀。”孟離有些嫌棄地盯著嚴永天看。
嚴永天就這么極度憋屈地熬了一晚上,見到孟離的時候就像是看到仇人,孟離伸出手輕輕一點,又把嚴永天的穴道打開了。
“你……”嚴永天氣急攻心,也是過于激動,吐出一大口鮮血。
孟離拿出手絹給嚴永天擦了擦,溫柔地說道:“師兄,你這是怎么了?”
“你說怎么了?”嚴永天剛憤怒地想要說什么,卻只能說出一句話來,聲音很是沙啞。
孟離又快速地把他穴道給點了,他又無法開口說話,只能用目光盯著孟離,那目光帶著濃重的怨氣。
還有極致的憤怒,孟離在想,如果嚴永天此時是好的,他能動手的話,會做什么?
嚴永天不會想到吧,他那么信任的師妹,相信永遠不會虧待他的師妹,如今竟然在明目張膽的虐待他,羞辱他。
這種情況下,他還會繼續愛嗎?
畢竟劇情里可以為了愛情而死。
“好大的味道,師兄,這些凡物就是不好。”孟離扇了扇鼻子,說道:“我叫人來給你收拾,男女有別,我總不可能下手。”
嚴永天瞪大眼睛,非常排斥,拼命的晃動腦袋,卻也只是把腦袋晃動了很小一個弧度。
“別擔心哦。”孟離轉身出去了,然后在客棧找了店小二,給店小二一些小費,讓店小二幫這個忙。
拿了孟離的好處,店小二自然沒法推辭,雖然這活臟,也實在是惡心,但收獲不小。
“客官,讓小的來伺候你。”店小二走到嚴永天面前,恭恭敬敬鞠了個躬,嚴永天只是用眼睛瞪著他,卻說不出話來,腦袋吃力地擺動著,店小二回頭看著孟離:
“客人,他不愿意嗎?”
“愿意,他只是有些發病了,重疾在身,你擔待些。”
孟離微微一笑,給人非常溫和的感覺。
店小二這才靠近嚴永天,抱起嚴永天癱軟的身體,然后開始幫他清理,來來回回打水,然后擦拭,換衣服,孟離全程都在旁邊漠然地坐著。
為了掙點錢店小二可不容易,折騰了好一會兒,才把臟兮兮狼狽的嚴永天給收拾干凈,孟離又給了些小費,才讓他喜笑顏開,收拾著東西退下。
干凈的嚴永天又坐在了沙發上,孟離找了凳子與他相對而坐,打開他的穴道,淡淡問道:
“現在舒服很多了吧。”
“芙兒。”嚴永天綿綿的恨意和濃濃的屈辱之后是難得的平靜。
“羞辱我會讓你很開心嗎?”天知道被一個粗鄙的店小二伺候的時候,他渾身就像是爬滿了毒蟲,恨不得自我毀滅,恨不得殺人挖心。
孟離:“師兄,你還是沒適應現在的生活,你成了這樣,不能控制也正常,我都沒責怪你毀了一身衣服呢。”
“不是說好了你伺候我嗎?為什么要叫別人來?”嚴永天氣的渾身顫抖,眼珠都快瞪出來了。
為什么要讓別人看到他如此不堪的一幕?
孟離伸出手撫摸了下嚴永天凸起的青筋:“師兄,別生氣,你怎么不能平常心對待,那小二是個男子,也無所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