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離笑意盈盈地看著孤卓:“徒兒,你說話真好聽。”
“為師甚是喜歡。”
“真的嗎?”孤卓目光中迸發出難言的光彩來,他這樣聰明的人,遇到孟離卻有些喪失理智,明明孟離嘲諷他的話,他卻真的當做孟離在稱贊他。
在他心里,師父再怎樣都是一個靈魂體,既然是一個靈魂體,那強大之法只有界力和魂力,而如今組織不再提供,能給靈魂體提供這些的,只有他的術法。
他已經有條件有資格說這種話了。
鳳楚險些被這兩人給惡心吐了,忍不住啐道:“不是一個惡心玩意,是兩個惡心玩意。”
“要死了還這樣嘴硬嗎?真的想要增加一點死之前的痛苦嗎?”孤卓問她。
鳳楚顯得焦灼,她在尋求脫身之法,周圍卻被孟離困得緊緊的,不知道自己拼命掙扎能否逃脫。
“把鳳楚給我。”孟離說道。
孤卓抿了抿嘴,看起來還是不太情愿,孟離嗤笑:“這就是口口聲聲說愛我?”
“連一個人都不愿意給我?”
“殺人的事,徒兒總是不愿意讓師父親自動手。”孤卓還是那一套。
孟離點頭:“那你倒不如直接說你想帶回去吞噬了。”她終于是點穿了孤卓。
鳳楚再怎樣是個老牌域主,渾身的靈魂之力和界力都不同于一般的任務者,她算是靈界里靈魂體中極為優質的靈魂了,孤卓能甘心這樣放手?
口口聲聲說的好聽,在事上見的事情也如此不堪。
孤卓這人,可謂是虛偽到一種境界了。
“師父?”孤卓愣了一下:“師父是什么時候進來的?”
他的眼線四布,靈界有個風吹草動都瞞不過他的眼,他都還沒收到消息,那就證明師父剛到不久,可師父竟然都知道了這件事。
“剛進來。”孟離說。
孤卓看了一眼旁邊的尤允,突然就明白了,原來是巡查者。
那師父從巡查者那里知道的消息,孤卓又突然覺得是不是應該在巡查者面前收斂一點?
“我心中突生一個疑問,巡查者能否給我解惑?”孤卓看著尤允問道。
尤允只是看著他,并未說話,孤卓自顧自地說道:“組織把我們送到這里來,是叫我們自生自滅吧。”
“你想表達什么?”尤允問道。
孤卓說道:“既然不為我們負責,那我們是不是也不算是組織的人了,做什么也用不著組織管?”
尤允笑了一下:“抱歉,你這個問題我無法回答,你若是有機會見到元子,可問問他。”
“明明就是不管我們了啊,沒給我們提供相應的資源,我們如何算作還屬于他?”孤卓問道。
他很想從尤允這里得到一個確切的回復,若尤允說一聲是,他們這些靈魂體不再屬于元子管,他做事便可以更大膽些,現在好多事都沒做,就是顧及到那邊,不知道那邊什么時候會跳出來管。
可尤允何嘗不知孤卓的心思,偏生不愿給孤卓一個確切的答復。
他只是說道:“你所處這個空間就是組織提供的,這不算資源嗎?要知道你單獨在浩瀚之界的話,想必連找個容身之地都難。”
“既然享受著組織提供的住所,可不能這樣著急的撇清關系。”尤允又覺得好笑。
孤卓撇清了這份關系又如何?元子若是想出手做什么是孤卓能攔得住的嗎?是孤卓能控制的嗎?
他以為自己可以和元子抗衡?還是說在抗衡時拿出自己不屬于元子管轄這種話壓住元子?元子若是吃這一套便好了,在絕對的實力面前,沒有人去過問一個螻蟻的質問。
“幼稚。”尤允忍不住出聲嘲諷道。
孤卓聞見,臉色陰郁。
鳳楚聽到尤允說這些,只覺得悲哀和可笑。
“把我們關在這里叫給我們提供容身之地嗎?”她恨不得立馬逃離這片空間,浩瀚之界這么大,她要離孤卓遠遠的。
尤允表情寡淡,沒說話。
孟離看著孤卓:“我看你進步很大。”
“謝謝師父夸獎,徒兒一直在努力強大。”孤卓立馬又高興了。
有師父這句話,一切都是值得的,不枉他吞噬那么多靈魂,難道吞噬靈魂會很快樂嗎?不。
沒有一個靈魂是純凈的,魂力,界力,吞噬起來給他帶來了極大的痛苦。
不過他看著師父的靈魂,果然不愧是他愛的女人,靈魂比所有人都要純凈,還散發著游人的氣息。
他忍不住饞了。
可這是他的師父,他此生摯愛,他絕不可能吞噬,他還因自己產生了這種想法感到罪惡,他拼命的搖搖頭,努力甩掉腦海中充滿罪孽的想法。
孟離在某一瞬間看到了孤卓眼中的貪婪,她確定了,孤卓真的有所改變,所謂的無傷吞噬之法,給人帶來的影響依舊明顯。
她又轉念一想,當真要全部怪在無傷吞噬之法上嗎?拋開術法的負面影響,也因是孤卓自身品行不端,又因有了這個術法突破了很多底線。
他已經是毫無底線,毫無原則的人,他現如今更加自傲自狂,他現如今獲得了一種邪惡的成就感,這種成就感在腐蝕他的靈魂,
“你連你師父也想吞噬嗎?”孟離問道。
孤卓皺眉,為什么師父如此敏銳的察覺到了,師父怎么不能笨一點?總是給他找難堪。
“絕不可能,師父于我而言,比命還重要。”孤卓講話時,認真極了。
論惡心,孟離覺得孤卓道行太高深,自己永遠追不上,她看著孤卓:“你好自為之。”
“只要記住一句話,多行不義必自斃。”
孤卓認為他能走到哪一步?
“別說你徒弟了,但愿你也記住一句話,多行不義必自斃。”鳳楚厭惡地盯著孟離,明明兩個狼狽為奸的人,不知道孟離哪來的臉這樣說同伙。
孟離看她一眼:“你的狗還在嗎?叫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