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星,你著急出去嗎?”孟離雖然想在這里和晚星一起吃頓飯,但也要看看晚星的安排和意愿,若是她有別的安排,自己就不耽擱她了。
晚星搖搖頭說道:“沒有,晚星還想讓師父在這里多留幾日呢。”她笑了一下,隨即又帶著一點歉意地說道:“可是真找不到什么招待師父的。”
“想招待我啊?”孟離笑著看著她。
晚星點點頭,就是一臉為難,只覺得沒有域上太麻煩了,以前域上品類繁多,想吃的大部分都有,現在才覺得那些食材難找,尤其是被困在這個空間。
孟離拍了拍晚星的肩膀,說道:“想招待我也不是難事,我自己帶了食材,你做給我吃嗎?”
“我好久沒嘗過晚星的手藝了,不知道可否長進?”
“師父……”晚星哽咽了,她小聲地說道:“這怎么好,師父來做客,還要師父自己帶吃的來。”
“無妨,帶了些吃的過來,多做些,叫上你的朋友們一起熱鬧熱鬧。”孟離溫柔地看著孟離。
晚星再次在心中感激自己有這樣一個好師父,深覺幸運。
孟離提供了食材,晚星做好,在孟離的吩咐下叫上大家一起吃,東西好吃,對靈魂也有好的功效,就是大家吃的都比較拘謹,有些放不開。
孟離只是笑著,也不指望他們放開,畢竟都不太熟悉。
吃了一頓,孟離看晚星有些困乏,就知道她還是需要時間去消化,那便不想多做打擾了。
她跟晚星道別,也是老生常談,囑咐晚星好好的,有重要的事情就找她。
晚星都一一答應,又挽留了孟離一番,不過孟離還是走了,多留無益,再留早晚也有散的時候。
離開了靈界,孟離對尤允說道:“沒事就回家看看,別總是孤單單的晃蕩。”
“我這不是還有工作嗎?”尤允摸了摸鼻子。
孟離沒好氣地說:“誰說有工作就不能回家看看了。”
“好,都依你,我空了一定。”尤允說道。
孟離這才滿意,尤允說道:“靈界的情況就那樣,你還要進去嗎?”
“我都出來了,不進去了。”孟離說道。
大致的局面都知道了,一些細微的沒必要了解。
去看了看晚星,了了個恩怨,不枉此行。
“那你把玉牌給我,我去給元子。”尤允說道。
孟離想了想說道:“我想親自去,然后給他道個謝。”
“目的真的有這么單純嗎?”尤允說道。
孟離看著他,重重地嘆息一聲,沉重地說道:“有些事,我總得厚著臉皮去試試。”
“先不談有沒有用,但讓我求個心安。”
“行。”尤允沒說什么。
孟離拿著玉牌去找元子,元子坐在那里,神色淡淡的,似乎從孟離上次來他就沒動過一樣。
“挺快。”元子收下玉牌。
孟離頷首:“謝謝你。”
元子只是嗯了一聲,伸出手輕輕地揮了揮,是想讓孟離走。
不過孟離沒走,元子看著她:“還有什么事?”
孟離猶豫片刻,元子便說道:“我大概知道。”
“所以您能否高抬貴手,放他們一條活路。”孟離斟酌片刻,直接說出了自己的請求。
元子微微挑眉:“作為他們的同類,我大概理解你的做法。”
“不過我不能同意你的請求。”
孟離臉上劃過失望,抿了抿嘴,還是不肯走,她在思量,接下來該說點什么,該做點什么。
元子就這樣坦誠地默認了。
自己有什么拿得出手的東西可交換嗎?若是付出點代價能改善靈界如此殘酷的局面也是好的。
作為同類,她實在不愿意那樣多的靈魂體在一個空間里陷入無休止的自相殘殺,這對靈魂體來說太殘忍了。
她只是盡可能想向著正處地獄里面的人們伸出一把手……
“別試圖說服我。”元子說道:“不管你是哀求,或是憤怒地道德綁架,還是質問,批評,我都不吃這一套。”
“那你吃哪一套?”孟離看著他問。
“說出來,我可對癥下,藥。”
元子被孟離逗笑了,他說道:“有點意思你。”
“我不擅長彎彎繞繞,不太會。”孟離謙虛地說。
不過元子立馬就對她說道:“人族最擅長彎彎繞繞,口蜜腹劍,你太謙虛了。”
“總是偏見。”孟離嘆息。
元子說道:“當下我無事可做,可以和你說說話消磨時間。”
“那我感到榮幸。”孟離道。
元子把話題繞了回來,說道:“你剛才說,我們對人族偏見?”
孟離嗯了一聲。
元子說道:“我若是你給說話,你能聽得明白嗎?”
孟離:“?”
元子說道:“我不是偏見,我是說了人類的習性,你就認為是偏見,可見人族總是帶著敏感的本性。”
“你跟世梵令交好,我是覺得你思想通透才開口和你說話。”
能和世梵令做朋友的人,至少理解能力不差吧。
元子覺得自己難得的好耐心,愿意和她多說。
孟離揉了揉眉心。
元子又說道:“在你們心里,這是貶義詞,你們因貼上這樣的標簽感到憤怒亦或是羞恥,本能的抗拒,但在我心里,這只是一種形容詞。”
“還有很多比人族弱小的生靈,你細回想,你們在形容這些弱小生靈的時候,用的是何言語形容,若弱小生靈有靈,聽到你們的言論,是否也跟你們一樣敏感,是否一樣排斥?是否覺得你們人族高高在上又殘酷無情?”
“也許你這樣想,就能想明白。”
孟離深深吸了一口氣:“我明白了。”
“我可以坦然接受你對我的任何形容,我大概明白,在你心里,大多數靈魂體都是一個物種,也是同一物種。”
“就像人族眼中的螞蟻,大多數人不會去給螞蟻取名字,也分不清哪只是哪只,看到了這只螞蟻,就有了一種簡單的認知,把所有螞蟻統歸一類。”
“只是人性幽深復雜。”孟離唉了一聲。
元子道:“你當真聰慧至極。”
“可人性如何復雜與我何干?譬如螞蟻的頗多心里活動你會去了解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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