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離淡淡地嗯了一聲:“也不要緊。”
“問題不是很大。”
只是沒有劇情,會有點沒方向,但一定說很難也不盡然,只能慢慢觀察事態的發展了。
而且現在的狀態特別糟糕,動都動不了。
“那委托者有愿望嗎?”她問道。
有時候也能通過委托者的愿望大概地去猜測委托者在劇情里發生了些什么。
尤允說:“這個世界沒能捕捉到劇情,也無法從委托者身上知道點什么,故而只能靠你自己。”
“愿望也沒有?”孟離問。
尤允嗯了一聲。
孟離沉默了一下。
這種情況,多半是委托者失憶亦或是神魂失智了,她只是有滔天的怨氣,卻不能說出自己到底遭遇了什么,更沒法明確的爭對誰提出要求來。
孟離扭頭,默默地看著自己的雙手被手銬鎖在了床邊的鐵欄上,她如今不僅腿沒知覺,手也被鎖住了,想動一下難,起身更難。
而且被鎖的時候,當時的自己被身體的疼痛疼的意識模糊,沒什么明顯的感覺,也是醒來才意識到自己如今的困境。
可關鍵是,現在她連委托者叫什么都不知道,她連委托者過往的記憶都接收不到,難道委托者是失憶了?
她現在就知道委托者是個女人,并且是一個年輕貌美的女人,這還是通過感知這具身體知道的,自身的長相嘛,自然是用精神力順便看的。
門被推開了,在外踱步的男人走了進來,孟離抬眼看了過去。
男人帶著口罩和眼鏡,盡管孟離用精神力透過口罩和眼鏡看到這男人真面目了也沒任何作用,因為她還是不知道這是誰,又跟委托者有什么關系。
不過這個男人長得比昨天那個男人有辨識度多了,他年輕英俊。
“文小姐,我來給你檢查身體了。”章深開口,看孟離的目光很是平淡。
孟離為了得知委托者的名字,便說:“叫我名字就好了。”
章深這回倒是有些意外,他在孟離床前坐了下來,然后從旁邊的白色柜子里拿出一個箱子,打開來,里面有很多藥劑,他取出一個干凈未使用過的注射器,往里面加了一些藍色的藥水,然后拿在手中,看著孟離,突兀一笑說:
“我怎么能稱呼文小姐的名字,那真的太不合規矩了。”
孟離覺得這男人陰陽怪氣的,也不知道跟委托者到底有什么恩怨。
“文小姐你怎么了,平時你看我的眼神可不是這樣,莫非是現在知道自己身處困境,所以夾著尾巴做人?那真的太識時務了。”章深深深地看了孟離一眼。
孟離:“......”
沒有劇情也沒有記憶確實令人有些寸步難行。
“對了,我看你的樣子,是不是不認識我了?”章深這才發現孟離看他的目光有些陌生。
他皺了皺眉說:“哎,我真是沒想到,我戴個口罩你就不認識我了。”
他把口罩拉到了下巴位置,給孟離看了一眼,然后又迅速戴上,仿佛這件房有病毒一般。
孟離閉上眼,裝出一副很疲憊的模樣,實則用精神力覆蓋了這周圍,剛才一直沒時間看,她這一看,倒是更為自己的處境擔憂了。
因為她現在竟然到了一個小島上,這個‘研究所’就坐落在這個小島之上。
這個島上至少還有幾十號人,他們都穿著白大褂,各自忙著各自手中的事。
孟離有些后悔,想來昏迷之前行駛而來的救護車,那些醫護人員,都是這島上的人,他們假扮了醫護人員,騙過了自己,把自己帶到這里來。
而且她還在島上找到了疑是開車撞她的黑衣人,因為自己留下了精神力印記,已經在島上感應到了。
孟離有些無語,既然撞自己的,和把自己弄到這里來的是一群人,那又何必分成兩批,誰撞她的誰直接把她拖到這里來不就行了?
費那勁呢?讓自己一時大意來了這里,在緊急時刻,大雨磅礴的夜晚,真沒想到救護車都是假的。
不過話說回來,自己當時的情況,唯一自保的手段大概就是精神力了,可就算用精神力自保,把要帶走自己的人阻止了,但按照當時自己身體的情況,沒有被人及時救治,可能熬不住的,也許就沒法等到自己找到真正的醫護人員進行自救。
“做什么?”孟離感到胳膊處有些冰涼,立馬睜開眼看了一眼章深,又見他在自己胳膊上涂抹藥水消毒,再看看旁邊的注射器,孟離目光也隨之冷了。
“對嘛,你對我永遠是這種態度。”章深笑起來:“你看,認出我來了,你就不肯溫和地對我一下了。”
孟離啐道:“神經病。”
“文小姐,我可以叫你文文嗎?”章深拿起注射器,就要打入孟離身體了。
孟離皺眉:“住手,這是什么東西?”
孟離本能的很不喜歡這個藥水,直覺告訴她這不是什么好東西。
“這是我的為你特制的藥水,你別這么排斥。”章深俯下身,在孟離的胳膊上輕輕一吻,孟離莫名覺得惡心。
“我不要。”她說。
章深說:“乖嘛,別抗拒,不疼的,文文,我叫你文文好嗎?”
他的目光帶著一種詭異的溫柔,還夾帶著一點危險,孟離想到自己腿已經失去知覺,就算用精神力解決島上所有人,想要離開這個島也很困難,甚至說不可能,便按捺住沒有動手。
她回以章深狠狠地目光,說道:“你要敢動我,我就咬舌自盡。”
“啊?”章深笑起來:“文小姐還真是天真呢,電視果真是看多了,你真的能做到咬舌自盡嗎?”
孟離笑了一下,這種笑容里全是自信,又帶著狠厲。
無端讓章深收回了手,他把注射器里面的藥水推到了旁邊的玻璃瓶里去了,對孟離說:“算了。”
“也沒意義,還是讓你病好了再說吧。”
孟離說:“你會給我治嗎?”
章深站起來,微微張開雙臂,口吻夸張又有一些無奈地說:“當然了文小姐,我總不能讓你一直這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