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需要。
邵家需要尊嚴。
邵思辰這樣的行為就是在給她們丟臉。
反而還把自己感動得不行。
孟離真的覺得醉了。
不出所料,沒一會外面下起了雨,雨還特別大,邵思辰渾身都被淋濕。
他的侍人來勸他,要把他帶回去,他也不愿意。
說太女不原諒他就不回去。
孟離聽著雨打落在窗臺滴滴答答的聲音,聽著外面侍人苦勸邵思辰的動靜,皆無動于衷。
邵思辰心中全是苦澀。
太女為何這么狠心。
算了,想到姐姐對太女做的事情,太女一時間無法原諒也是正常的。
身邊的侍人恨不得把邵思辰強行弄回去,只可惜身份的差距讓他們無法動手,只能在一旁陪著跪著。
倒是苦了這些侍人了。
太女府的管家打著傘過來了,勸孟離:
“殿下,還是出去勸勸太女君吧,不能這樣。”
孟離看著管家的肩頭都是雨水,臉上有水珠,不知道是汗水還是雨水。
孟離沒說話,長久的沉默著。
管家上了年紀,直嘆氣,這管家是鳳后當年給委托者的,在委托者心中也有點地位。
“你去歇著吧,本宮心中有數。”良久,孟離才說。
管家又嘆氣,只能告退了。
邵思辰這招只能用于心軟或者愛他的人使用,可惜孟離并不愛他,也不心軟。
導致他硬生生地在雨中暈了過去。
醒來之后就發起了燒,整個人迷迷糊糊的還喊著太女。
簡直要把別人感動壞了,這是多愛太女才能到了現在還喊著她啊。
一連好幾日,邵思辰都處于神志不清的狀態。
等稍微好一點了,意識清晰一點,他就要鬧著見孟離。
拖著病體強行過來。
孟離見邵思辰一臉病容,離這么遠都能感覺到他身上的燥熱之氣。
神色淡漠地說:
“你在挑戰本宮的耐心。”
邵思辰有氣無力地說:
“臣侍只想替姐姐他們得到殿下的原諒,如果殿下不原諒,就讓臣侍受罪,臣侍來懺悔。”
“臣侍無怨無悔。”
孟離:“……”
有一種人你多與他說一句話都顯得累。
她對外面喊道:
“來人。”
從外面進來一個侍人,孟離問道:
“剛才都是誰在外面守著?怎么把太女君給放進來了?”
“不是說過沒有本宮的允許就不許進來嗎?”
侍人不敢說話,孟離又說:
“門外當值的人各領二十大板。”
侍人感到害怕,二十大板雖然不會要人命,但也能讓他們躺上大半月了。
看太女心情不爽,都不敢求饒便出去領罰去了。
臨走之前偷看了一眼邵思辰,心里真難受,這太女君把他們害得不淺。
下次太女君再要進來,他們就當普通人一樣攔著了,攔不住挨板子的就是自己。
但侍人這一眼被邵思辰捕捉到了,他身形晃了晃,他這是連累了別人嗎?
又開始幫那些侍人求情。
他說:
“殿下不要為難下人們,是臣侍非要進來的,不關他們事。”
孟離說:
“他們沒攔住你就是錯。”
“你下去吧,你要是再多說一句話,不,你要再說一個字,本宮就給他們多加一板子。”
邵思辰不懷疑對方話的真實性,無奈至極,只能拖著病體退了下去。
這一次懲罰了下人之后,邵思辰就進不來了。
就是強行想要進來,也被下人給攔住不讓進。
現在就是太女君的身份也沒用,他們已經看明白了,太女君根本得不到太女喜歡。
時間在流逝,女皇在費盡心思削弱邵氏一族的權利。
駐守邊疆的邵將軍也被迫回到了都城。
因為都在彈劾她縱容手下士兵欺壓當地百姓,搶奪錢財這些惡行。
女皇一直讓邵將軍整頓紀律,可還是有這種事情發生。
再加上邵將軍本身也到回京述職的時間了,她只能回來。
不過邵丞相讓她不要回來,找借口拖到明年。
但女皇哪里能允許這樣拖,派人往邵將軍耳朵里傳遞一些不好的消息。
比如說邵氏現今情況糟糕。
邵將軍的正夫和孩子也在京城,聽到家族出了變故,她自然坐不住了。
回來了。
一回來,就被女皇找機會奪了兵權,斥責邵將軍管教不了下面人,讓百姓受苦。
你是有兵權不假,但你的人遠在邊疆。
遠水救不了近火。
雖然我現在找一個人過去接手比較困難,但也好過放在你手中,比不知道你什么時候帶著人造反了強。
一開始女皇最擔心的就是對丞相府做了什么事,邵將軍便在邊疆狗急跳墻帶著jun隊造反,若是丞相他們得以脫身,跑到那邊去了,還是個不小的麻煩。
她們一家沒了兵權讓女皇做了個好夢。
孟離倒是每夜都是好夢,用最簡單的辦法達到了自己的目的,這個任務就跟度假似的。
丞相沒有實權就沒有驕傲的資本,再加上女皇說不喜歡她們就不喜歡了,丞相在朝中開始舉步維艱起來。
第二年,丞相就不是丞相了,女皇找了點錯,把她外放了。
昔日丞相府已經不算丞相府,京中邵府在現今每日的朝堂之上無人了。
不能算朝中無人,人家還有三個做官的,只能說不能在京城中經常參加朝會,遠離了權力中心。
本來還有個老三的,不過老三是主動請辭了,她知道母親一旦沒在那個位置上,保不了她,自己很容易就死掉了。
因為想對她下手的太多了。
隨便給她羅織一個罪名她都難以脫身。
一切都是為了自保。
那個被女皇奪了兵權的邵將軍也被女皇派到外地去當個小官。
京中邵府剩下邵思辰和老三,都閑在府中無所事事。
從小接觸的都是如何做官,現在不做官了根本不知道該做什么。
家中商鋪生意也越來越差,從前母親還是丞相的時候大家都仰望著她們,商鋪的生意總是順風順水。
現如今人落魄了,就連商鋪的運轉都遭到了別人的刻意為難。
現在太女君才尷尬,短短一年時間的娘家衰敗至此,現在要比拼家世的話,邵思辰的家世還不如后院的兩個侍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