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夜幕降臨，孟離打坐完畢，突然想起了跟世梵令的小樹林之約。
表情又是無語了片刻。
想到現在柳音音都死了，凌云也死了，人族元氣大傷，對委托者應該也沒什么威脅了。
反倒是還得擔心委托者會不會對人族大舉進攻，破壞了三族的平衡。
其實三族之間本來就失衡了，妖族妖王那般強悍，人族帝尊說拍死就拍死，感覺這個世界已經容不下他了。
就是在想，他已經去過羅真域那種地方，見識過更廣袤的天地，怎么又愿意窩在小世界中。
不過上次聽他的話，好像他也對自己有了打算。
而現在人族勢弱，群龍無首，魔族算是比較穩定的存在。
好在世梵令沒打算在這個世界興風作浪，沒有一統三界的宏大夢想。
還可以依靠世梵令制衡回來之后的委托者。
只是跟系統空間的禁制怎么還沒松動？
孟離嘆了口氣，去赴約了。
到了之后世梵令居然沒來，孟離以為自己又被耍了，沒想到下一秒世梵令就出現在她的面前，并且朝著她攻擊而來。
孟離只能出手應付，這段時間也有切磋，孟離以為自己還能應付世梵令，可當今天世梵令的分身之術出來之后，她才發現自己還是太年輕了。
這種切磋都是世梵令讓著她的，但怎么說呢，也有用吧。
好歹也讓她進步了一些，能領悟到一些東西。
沒什么懸念，世梵令再一次打敗了孟離，并且說道：
“你太弱了。”
“這么多年還沒什么長進。”
“倒是活的挺久。”
孟離：“……活得久也是我的錯嗎？”
大概一開始遇到的世梵令還算比較弱小的時期，而這個時期對世梵令來說相當久遠了。
以至于在世梵令心中，自己也活了很久很久。
但感覺她度過的歲月應該沒有世梵令漫長，因為她總是穿梭各個世界，時間流速不一樣。
也許她在那邊度過了一個月，而世梵令這邊已是百年。
不過也有可能自己度過了十年，他這邊才是一天。
世梵令飛身上了樹枝，靠在樹上，斜眼看了下來：
“倒也沒錯。”
“就是不堪一擊。”
“要不要拜個師，我教你分身之術。”
孟離抬頭看向世梵令，他那張清冷無雙的面容甚至在某一時刻能與天上皎潔的月亮相媲美。
又在某一時刻交相輝映。
她張了張嘴，有種莫名的感覺襲上心頭。
她又低下了頭，把這種感覺壓了下去，被這么一壓，剛才那點奇異的感覺又消散無蹤。
“不吧。”孟離拒絕了。
“你看家底的東西都交給了別人的話，就不怕……”她說道。
世梵令蓋下一半眼簾，不甚在意地說：
“誰告訴你我就這么點看家本領？”
孟離：“哎，算了……”
“有強大的機會為什么拒絕，我可不喜歡下次見到你的時候，你還是這么弱。”
“再這么弱，便不能做我的朋友了，你應該懂得。”世梵令冷淡地說。
孟離也找了一棵樹，靠在樹上本想看月亮，卻發現月亮在世梵令的方向。
她只能選擇不看，沉默無言。
過了良久，她才說道：
“不能就罷了。”
“你這種就跟豬一樣，推著都走不動。”世梵令聲音竟有些冷漠。
孟離再次無言。
無人能知她現在心中的滋味。
她會努力強大的。
用自己的方式。
她……
哎……
“不學就算了，我也不是非要教你。”世梵令說道。
孟離：“知道了。”
兩人沉默無言，氣氛都有些怪怪的。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孟離甚至聽到世梵令的呼吸聲都變了，似乎睡著了。
她隨手給世梵令布置了一個結界，夜深露重……
動作很輕很輕，世梵令眼皮顫了一下，也沒什么動作。
孟離一直盯著月亮看，問情在孟離腦海中傳音問道：
“阿離，你在看什么？”
孟離淡淡地回：
“月亮。”
“月亮那么好看嗎？你都看了很久了。”
問情的意識感應了下，又說道：
“可是你明明看的是他的啊。”
孟離收回目光：“你胡說什么，我看的明明是月亮。”
“他有什么好看的，只是月亮恰好在他的方向罷了。”
問情還是很相信孟離說的話：
“好吧。”
“阿離，回去休息吧，你還有傷。”問情勸道。
孟離低頭溫和一笑：
“不要緊。”
“你早點睡，不許出聲了哦。”孟離對問情說道。
對于問情的睡，就相當于意識的一種休息，她也是需要休息的。
問情：“好吧。”
孟離繼續看月亮，而世梵令只是淺睡了一會兒。
察覺到有一道目光在他身上的時候，他只是繼續閉著眼睛，嘴角勾出了一抹淺淡的笑容。
又過了很久，他才突然‘醒來’，猛地一下坐起身看著孟離，一下子對上了孟離的眼神。
看到對方眼神淡然如常的樣子，世梵令開口問道：
“你是不是馬上要走了？”
孟離點頭，道：
“可能吧。”
“什么時候。”世梵令問道。
孟離說：“不確定，感覺快了。”
世梵令心中莫名有些煩躁，又要走，這個死女人又要走。
不過面上不顯。
“你剛才盯著我看做什么？”世梵令偏要這么問。
孟離十分淡定地說：
“我只是賞月，你怎么還是沒改掉自戀的毛病。”
“賞月？”世梵令突然一笑，輕撫自己臉龐，說道：
“原來你把我看做天上的明月。”
孟離：“……”
“對了，你還會在這個世界的吧。”孟離強行岔開話題。
世梵令：“怎么？”
對他來說，在哪個世界都差不多。
無所謂。
想走就走，又無人能留得住他。
孟離只是說道：
“如果你還要在這個世界，就盡量讓三族保持平衡吧。”
“誰強誰弱都不太好。”
世梵令挑眉，嘖了一聲：
“你這女人總是想要利用我。”
孟離：“也是為你好，你玩太大了小心遭到天道的排斥。”
世梵令今天就玩得有些大，其實凌云不該死的，畢竟還要他這個帝尊在人族撐起場子。
但凌云今日卻有不死不休之意。
這個任務好多事情都得從大局觀出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