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一芷沒說話。
心中在思慮一番。
江父江母見江一芷不說話,也沒有說話,給她一個考慮的時間。
說得好聽點就是受寵的表小姐,說得不好聽,也不過就是寄人籬下。
江一芷私心里想著,侯府不一定能靠得住了,之前一直把世子當她的退路。
她可以肯定,即使世子有斷袖之癖,但也不是對女人沒有興趣。
如今世子與侯府的婚約也沒有了,她也不是沒機會。
但就算嫁入世子府中,也需要豐厚的嫁妝。
不妨先問問對方讓她做什么。
沉默了半響,江一芷淺笑著開口說話了:
“伯父想要我做什么,總得說個辦法吧。”
江父眉頭松了松,愛子心切的江母卻等不得江父那拐彎抹角的性子慢悠悠地說話。
她搶著說道:
“你堂兄一定是冤枉的,你求求侯府,讓他們給你堂兄洗冤。”
江一芷擰著眉頭不解說道:
“那么多人看到,怎么洗?”
不是很明白為什么這兩人為什么這么著急擔憂的樣子。
不過就是被世子睡了而已,最多被人取笑一段時間,過段時間風平浪靜,日子該怎么過不就怎么過么?
江父說道:
“我不相信天財會做那樣的傻事,這其中一定另有隱情。”
江一芷嗤笑一聲,面色譏諷地說道:
“還另有隱情呢,難道還是世子非要得到他不可?”
“京中男伶個個不生的一副好皮囊,世子需要費這么大勁嗎?”
江一芷沒說的是,就江天財那長相,還需要有隱情嗎?
江母江父對視一眼,都看出對方眼中的疑惑,兩個異口同聲地問:
“你在說什么?”
“怎么跟世子扯上關系了?”
世子就是王爺的兒子啊,總覺得自家兒子此次進京,捅的簍子不小。
江一芷皺眉,問道:
“你們說的不是這件事嗎?”
江母急切地說:
“不是啊,我說的是你堂兄被人冤枉進了大牢的事情。”
江一芷不可思議的看著江母,僵硬著臉部肌肉,眼神中帶著點同情,十分無語地說:
“進了大牢?”
這個人貌似比她還霉。
江母連連點頭,替江天財解釋道:“是啊,他肯定是被冤枉的。”
隨即江母想起江一芷說的話,好奇心迫使她追問起來:
“你剛才說的什么?”
江一芷扯了扯嘴角,冷笑著說:
“你若是去京城大街打聽打聽,就知道我那好堂兄做了些什么好事了。”
又意味深長地看著江父江母,道:
“反正江天財這個名字,在京中也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江母摸不住頭腦,但看江一芷這幸災樂禍的樣子,心里有不祥的預感,想知道事情真相的心也越來越急切。
她連說道:
“我這哪有時間去街上打聽,你就直接告訴我不就得了。”
江一芷抽了抽嘴角,到底未出嫁,有些說不出口。
只說:
“他被人和臨安王的世子在客棧的房間堵了,兩人身上當時都未著衣裳。”
江父刷的一下看著江一芷,一臉驚愕。
江母卻有些頭暈乎乎的。
自己的兒子在京城中到底鬧出多少笑話。
他們老臉也紅,這么荒唐的事情怎么弄的出來的。
氣氛一度尷尬,江父江母也沒法接話。
江一芷又問了問關于江天財的情況。
當知道江天財是會試搜身的時候從身上掉出小抄,也忍不住無語。
這是腦子多有病才做這樣的事情。
江母眉宇之間化不開的焦急,沖著江一芷說道:
“好侄女,你一定要幫幫我們。”
“江家也是你的堅強后盾啊。”
江一芷搖了搖頭,若是其他的事情,她說不上還能有辦法。
但這關乎官場的事情,她是沒路子可以走了。
侯府肯定是不可能幫江天財的,也不看看江天財在侯府做出些什么事情,不落井下石都算好的。
她在京城的朋友,都多為閨中女子,也無法摻和這些事。
江一芷腦海中浮現出世子的臉,隨即甩了甩頭。
她是腦子多有包,才去求世子把江天財撈出來。
再說世子若是真的想要撈江天財,何必等到現在,這都過去幾天了,江天財還在大牢里面蹲著呢。
壓根就沒轍。
江母見江一芷搖頭,不甘心地說:
“你在侯府受寵,就不能求求侯府?”
江一芷冷著臉,性格要強的她不想暴露自己的無能為力,感覺有些煩躁,沒好氣地說道:
“你們為什么不自己去求?”
江母喃喃地說道:
“若是你父母還在,我們也算有點薄面,可現在,你父母已去,只有你才有侯府有血緣親情啊。”
“若是沒有你,他們壓根也不會搭理我們的。”
江一芷瞥了一眼江母。
也沒告訴江天財當時被侯府趕出去的事情。
說道:
“不用說了,這件事你們也不要指望我,根本行不通的。”
“有這時間,不如拿著銀錢出去,先去大牢探望一番我那堂兄,遞點好處給獄卒,也讓他好過一些。”
“若是你們有門路疏通關系,我也不攔住你。”
江母急的流眼淚,拉著江一芷的手:
“可是,可是……”
“你也是江家的人,你不能這樣坐視不理啊。”
江一芷不想與江母糾纏,看著面色陰沉且沉默不語的江父,說道:
“這件事根本就沒希望,你們就別想了。”
指望侯府差不多就是天方夜譚。
說完就拉開江母的手,便直接朝著外面走了。
江母無措的看著江一芷的背影,忍不住哭嚎出聲。
“我的兒啊,怎么辦啊。”
江父陰沉的盯著江一芷的背影,冷笑一聲,沒想到了侯府,便忘了自己的本家。
狼心狗肺的東西。
安撫江母說道:
“等侯爺回來再說吧,我方才打聽了,侯爺現在上朝去了。”
江母點點頭,哭喊著道:
“我那苦命的兒啊,若是知道來京趕考有此一劫,我說什么都不會讓他進京趕考的。”
江父揉了揉眉心,疲憊地說道:
“那我們就去大門那邊等著侯爺吧,侯爺下了朝回來,肯定是要從那里回來,避不開我們,怎么也給我們指條路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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