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兆拾抬眼瞧一瞧凌鏢頭面上的神情,他微微的笑了起來,說:“鏢頭,我瞧著你很是欣賞年輕人,你會讓他有機會接近花朵。”
那年輕人也是聰明人,他最初只是試探性的靠近凌花朵,他后來瞧出凌鏢頭的不反對后,他才進一步跟在凌花朵的身邊。
凌鏢頭瞧一眼喬兆拾后,低聲說:“總鏢頭夫妻見過花朵后,他們一直有心想結這一門親事。
只是我覺得總鏢頭家的門戶太高了一些,花朵各方面平平,我不敢高攀這一門親事。”
凌鏢頭后來一直不曾有應許結親的意思,他多少是知道有關那位表小姐的事情。
凌鏢頭瞧著喬兆拾面上無意外的神情,他輕嘆道:“今年的時候,總鏢頭再一次跟我說了親事,我這一次不好再堅拒下去,我便跟總鏢頭說,總要讓他們兩人有一次碰面的機會。”
“凌兄,恭喜,我瞧著年輕人的行事有章法。”喬兆拾抱拳賀喜凌鏢頭。
凌鏢頭面上露出若有所失的神情,低聲說:“我只要想到我好好的一個女兒,她以后要在別人家生活,還要處處敬重別人家的長輩,我的心里面就有些不太舒服。”
喬兆拾將心比心后,他的神情也有些不太舒服起來,說:“花朵的年紀不大,你可以先為她訂下這一門親事,婚期卻可以往后推上兩三年。”
凌鏢頭瞧見喬兆拾面上的神情,他的心里面稍稍的舒服了一些,他早瞧明白,喬兆拾是非常疼愛兒女的人。
喬兆拾瞧見凌鏢頭面上的神情,他頓時無趣起來,他起身說:“鏢頭,我的女兒年紀尚小,我還可以多留她幾年。”
喬兆拾尋了一輛空車睡覺,凌鏢頭在車外面立了一小會后,他要離開前還低聲提醒喬兆拾:“喬兄,此事一天未定,我們一天不能夠對外言說。”
喬兆拾從車窗處探頭出來,他瞧著凌鏢頭低聲說:“鏢頭,你要是再和我說下去,就會引起別人的猜想,我們兩邊不少的人可是共同見證了一些事情。”
凌鏢頭聽喬兆拾的話,他低聲說:“年輕人喜歡熱鬧,大家不會做多的猜想。
算了,我現在和你說了,你也不會懂我的意思,等到過了幾年,你就會懂我現在的心情,我現在還有你能夠聽一聽心思,過幾年,你可是要獨自一人擔著心事。”
凌鏢頭帶著幾分自得尋地方睡覺去了,喬兆拾伸手拉了車窗后,他倒下去睡覺的時候,他還想著,縱然再過幾年,他也不會如凌鏢頭這般的多愁善感。
喬云然再醒過來,天色已經大亮起來,她起身的時候,凌花朵還在睡熟當中,喬云然悄然下了車,她把車門就隨手鎖了。
喬云然去河邊提水梳洗,河水清涼得她倒吸了一口氣,她梳洗過后,她四處轉了轉,她發現鏢隊里有不少的人還在睡覺,而還有一些靜默的坐著。
喬云然取了早餐吃了后,她瞧了瞧山,她有些想去爬山,然后她瞧著鏢隊的氣氛,她立時熄了那個小心思,她就在山角下瞧了瞧。
秋天里,草兒都有些發黃了,馬兒都帶著一種嫌棄的神情在路邊挑揀著吃草,喬云然覺得還是要上山尋一些嫩一些的馬草回來。
喬云然望了望山,只是她的腳步還不曾邁開,已經有鏢師過來提醒說:“然兒,這一會大家都沒有功夫上山,你一個人也不許單獨上山,知道嗎?”
喬云然感受到鏢師的好意,她立時點頭應承說:“叔叔,我知道了,我只是望一望山。”
喬云然一向不是多事的人,鏢師見到喬云然應承下來后,他便放心的離開了。
喬云然在營地里四處走了走后,她發現貨車一輛都沒有少,但是凌花朵一行人昨晚的確去清點了貨物,她在凌花朵身上聞到了藥草的味道。
喬云然不是那種一定要探索事實的人,她很快的離開了貨車處,她直接回到車上,凌花朵還在睡熟當中,喬云然從車里取了一本書,她直接坐到車外面看起書來了。
鏢師們默默的做著事,他們有的人心里面有數,昨天應該是出了一些貨物,至于出了多少貨物,大家只能夠在心里面猜一猜,畢竟他們都瞧得到,營地里沒有一輛空的貨車。
午時,鏢師們就著干糧當了午餐,他們送了一份熱菜湯給喬云然配著干糧吃,喬云然喝著熱湯配著干糧,她的心里面想著這時候的野菜只怕也老得厲害了。
喬云然用了午餐后,她有心想幫著鏢師們做一些事情,結果鏢師們瞧著她的小胳膊小腿,他們一個個頗有些嫌棄的跟她說:“然兒,再過幾年,你長大了一些,你再來幫忙吧。”
喬云然只能夠跟他們說:“叔叔,有我可以做的事情,你們只管安排我。”
鏢師們一個個點頭說:“好,我們有事的時候,我們會叫你的。”
喬云然的心里面明白著,他們就是有事的時候,他們一樣不會叫她。
午時過后,凌花朵醒了過來,她拉開車門瞧一瞧外面的喬云然,低聲說:“然兒,你有沒有上山啊?”
喬云然微微的搖頭,低聲說:“花朵兄,我一直在等你和山兒一起上山。”
凌花朵瞧著喬云然笑了,說:“今天的天色不早了,我們明天一起上山吧。”
喬云然瞧著凌花朵面上的笑容,她覺得凌花朵的心情也太好一些,她低聲提醒說:“花朵兄,你已經醒來了,我去給你端熱湯配干糧吧。”
凌花朵瞧著喬云然面上的神情,她笑著輕搖頭說:“然兒,這個時候還有熱湯啊,我自個去取。啊,我還沒有梳洗啊,然兒,我不跟你說話了。”
凌花朵“嘩”把車門關住,她這一下子想起來散著頭發跟喬云然說了好一會話,她在車里面問喬云然:“然兒,我們剛剛說話的時候,附近有沒有人?”
喬云然微微的笑了起來,說:“花朵兄,你和我說話時候,大半個身子在車里面,你放心,就是有人,也只能夠看到你散開的頭發,還看不到你的臉。”
凌花朵在車內里低聲叫了幾聲,說:“然兒,我太丟臉了,我竟然只記得跟你說話了。”
喬云然忍住笑意安慰她:“花朵兄,這個時候沒有人隨意走動,你趕緊出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