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牛聽凌鏢頭的話,他輕輕的點了點頭說:“鏢頭,我聽你的話,狗頭只要愿意讀書,我還是愿意供他讀書,我家的小子們多,我明年再帶一個小子進鏢隊。
我年底回去的時候,我也想法子在城里買下一處院子,將來家里只要有孩子愿意讀書,他們都可以住在城里面。”
凌鏢頭聽大牛的話,他搖頭不已說:“我那年勸喬爺在平河城買房子,喬爺手里的銀子不夠,他找我借銀子才買下相鄰的兩處院子,如今那兩處院子已經漲了不少的價錢。
喬爺那人和你相處的好,我就不信他沒有和你提過買院子的事情?只是你沒有信了他的話,如今也不晚。這時局安穩后,城里的院子是越發的會漲價。”
大牛聽凌鏢頭的話,他略有些不好意思跟凌鏢頭低聲說:“他和我說了買院子的事情,我那時候想著家里有住的院子,這要是到城里再買下一處院子,只怕家里的事情會有些擺不平。”
大牛是動過心思要在城里買院子,他好幾次都差點要下手買了,只是想到家里的情況,他又收手不買了,大牛不愿意打破家里眼下的平和生活氣氛。
凌鏢頭知道家家有本難念的經,他也不想大牛為難,可是有些事情,他看到了不說一說,他覺得對不住大牛這樣的好人。
他瞧著大牛低聲說:“大牛,我們在外面跑了這么多年,其實大家的心里面都明白,當斷則斷,有的事情,拖得太長時間后,反而會傷了孝順孩子們的心。”
大牛輕輕的點了點頭說:“孩子都是好孩子,但是誰都會顧著自個生的孩子,我們當老人的人,總想著一碗水端平,顧了自個,就顧不到那一個。”
凌鏢頭瞧著大牛面上的神情,他搖頭說:“這些年,總有人勸我再娶一房妻子進門來,我只要想到花朵姐弟還不曾長大,就絕了那個心思。”
大牛聽凌鏢頭的話,他連忙搖手解釋說:“鏢頭,這男人立心正,女人也不敢隨意主事的,你這單身一人,時間長了,總不是那么一回事。”
凌鏢頭瞧著大牛著急的神情,他直接笑著說:“我有兒子傳宗接代了,兒子現在有岳家幫著照顧,女兒過幾年出嫁了,我這一年到頭在家里的日子少。
這要是再娶一個女人進家門來,我年紀大,她年青,這嫁進來就要守空房,只怕后面的事情還鬧得多,我想以后過安寧的日子,我就不再做那份打算了。”
大牛不敢再勸下去,他們跑鏢的人在家里面的日子不多,自個的心里面全明白,家里面事情幫襯不了,只有苦了家里的老人和女人。
凌鏢頭如今的情況,他再娶女人進門,那女人和家里面一定是相中了凌鏢頭的條件。
凌鏢頭是沒有功夫守在家里不出門做事的人,這時間長了,那女人本分的話,自然是男人的福氣,可是女人不本分,那等于是男人自尋了一回麻煩。
大牛都舍不得打破家里面表面上的安穩,凌鏢頭這樣思慮深的人,自然是會想得深遠一些,他也不曾遇到什么順眼的女人,眼下,他就愿意過這樣的生活。
凌鏢頭走了后,大牛主動去尋喬兆拾說話,喬兆拾聽大牛的話后,他問大牛:“你覺得你還能夠跑幾年的鏢?”
大牛聽喬兆拾的話,他想一想老老鏢師的情況,他低聲說:“我不如老大哥那般的能干,我大約還能夠跑五年的鏢,這也是跟著凌鏢頭的情況下。”
喬兆拾瞧著大牛輕輕的點了頭,低聲說:“孩子們小的情況下,我們當大人的一定要一碗水端平。孩子們大了后,有的孩子能干,有的孩子老實本分,他們成親以后,他們有了兒女。
我們手里的一碗水可以繼續端平,但是孩子們手里端著水,卻不能夠再由我們去做主分配。”
大牛輕輕的嘆一口氣,低聲說:“喬兄弟,我明白你的意思,我這一趟回去后,再把家里的事情安排一下,我的兒子們為人處事都還不錯,只不過兒媳婦們是女人心思重了一些。”
喬兆拾明白大牛的心情,平河城的人家不象蜀城那邊的人家,他們天性里面就有一股悍勁,就是每年招兵的時候,許多成年人都會搶著去干。
大牛的兒子們年青時候都從過軍,只是他們年紀大了后,便從軍營里退出來回家來種地。
大牛的兒子也跑過鏢,他們卻不太適應跑鏢的生活,他們很快就選擇過安穩的家居生活,而大牛自個喜歡這種跑鏢的生活,雖說辛苦一些,在他的心里面比種地是要輕松了許多。
大牛跟喬兆拾提及那些事情,他搖頭說:“我兒子們都是沉穩本分的性子,我的孫子們瞧著反而比兒子們還要象我,我說要出門,一個個追著要跟我走。”
狗頭在鏢隊里的為人處事很為大牛爭光,大牛如今提及孫兒們的時候,他面上總要多幾分的笑容,瞧得喬兆拾都跟著感嘆起來。
大牛剛走不久,凌鏢頭又來尋喬兆拾說話,他是來跟喬兆拾感嘆女兒大了,女兒已經懂得悄悄的給別的男人做針線活的事情。
喬兆拾聽凌鏢頭的話,他略有些奇怪的瞧著凌鏢頭說:“花朵跟你說了,她在給未婚夫做針線活?”
凌鏢頭輕輕的搖了搖頭,說:“我從她們房門經過的時候,我瞧見她手里拿著的布料,那般的亮色,肯定不是在給我做針線活。”
喬兆拾相信凌花朵不是那種輕浮行事的小女子,她雖說已經定下親事,到底還是未曾成親的女子,她就是要給未婚夫做什么東西,想來也不會這么明晃晃的展示出來。
喬兆拾瞧一瞧凌鏢頭面上的神情,提醒說:“凌兄,你還有一個兒子,我記得他年紀也不大,花朵有沒有可能在給弟弟做針線活?”
凌鏢頭聽進喬兆拾提醒的話,他想了想,還是不解的跟喬兆拾說:“她以前都不曾給她弟弟做過衣裳,她這一會怎么會想起給她弟弟做衣裳?”
喬兆拾笑了起來,說:“她從前是孩子,她現在定下了親事,她是大人了,自然是會想事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