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煙雨,鏢隊在這樣的天氣趕路,也不能夠急急的往前奔,反而因此放緩了車速。
凌花朵許多時候會讓喬山和狗頭坐到前面去,她和喬云然坐在同一輛車里,兩人有閑情逸致的時候,她們就著打開的車窗,好好的欣賞著綿綿煙雨。
凌花朵瞧了這么多天的煙雨后,她的心氣早已經平和下來。
她還很有感觸跟喬云然低聲說:“我現在明白江南的女子們為何會有那般的婉約氣質了,這煙雨的日子過得多,再粗糙的性子,也會給磨得細膩一些。”
喬云然聽凌花朵的話,她笑了后,接著愣了愣想了想,凌花朵的話讓她想起了戴氏,她的小伙伴們從前就說過,戴氏比他們的娘親好太多了,戴氏就是生氣了,她都是溫言細語的說話。
喬云然很是贊同的跟凌花朵說了說,她從前小伙伴們對戴氏的評價,凌花朵瞧著喬云然低聲說:“然兒,我覺得你就象了你娘親的性子,你遇事從來不著急。”
喬云然瞧著凌花朵笑了起來,說:“花朵兄,我長這么大,我還真沒有遇到過什么大事情,我這一天到晚要是無事瞎著急,那不是讓人白白的看了笑話嗎?”
凌花朵瞧著喬云然輕搖頭提醒說:“以前那位跟我們同行的時候,她針對你做出那些事情,我覺得你當時也沒有多著急生氣的樣子。”
喬云然想了想,她瞧著凌花朵笑著說:“花朵兄,你記差了,那一位主要是想跟你計較,我就是一個順帶的,你當時都沒有重大的表現,我一個順帶的自然不能有太多的表示。”
她們兩人提起劉玉朵,兩人都有些好奇這一次劉玉朵在回江南的路上,她是不是可以表現得好一些。
兩人前一天偶爾提起了劉玉朵,她們絕對沒有想過第二天還有機會見到劉玉朵。
鏢隊要出江南地界的時候,在路邊停下來休息,正好鏢師們想著在路邊收割一下馬草,而且過了江南后,他們大約就沒有這么長休息的時間。
凌花朵和喬云然兩人非常的高興,就要出江南,他們這一趟要往京城方向去,兩人昨晚聽說了消息后,這一個晚上都在說,她們各自聽來京城的繁華景象。
凌花朵和喬云然兩人在小河里面清洗了著野菜,喬山和狗頭兩人端著她們洗好的野菜回去煮,她們兩人把余下的野菜洗好后,準備曬一曬,冬天的時候也有菜可以吃。
鏢師們在河彎處摸魚,他們有時候運氣很好,那魚摸得多了后,大家就把余下的魚曬干,或者直接晚上放在篝火邊烤干。
新鏢師們經過幾個月的同行,他們也融進了鏢隊里面,大家遇事商量,這一路上雖然說趕路辛苦,大家的心里面卻愿意這般奔忙辛苦。
岸上傳來魚香味,喬山和狗頭奔過來叫大家去用中餐,凌花朵和喬云然提起洗干凈的野菜上了岸,她們回來得正好,二牛已經把她們午餐端了回來。
已經要出江南地界了,凌鏢頭有意讓大家多歇一會,他和鏢師們用餐后,又一起去河彎處摸魚,他跟鏢師們說:“大家懂摸魚的,都下去摸一摸,多摸幾條,我們這后面的路上,就不會多停了。”
凌花朵和喬云然在路邊采野菜,大牛帶著喬山和狗頭則是趕緊收割馬草,喬兆拾則是從前到后仔細的查看著,這些貨可容不得半點差錯。
鏢師們摸好魚收拾好涂抹上鹽后,把那些魚直接掛在最后一輛馬車的窗口處。
凌花朵和喬云然把野菜清洗好了,兩人直接把當晚的野菜放在最后一輛馬車,還有的野菜則是丟在車棚上面,大牛一行人直接把馬草捆好掛在車子的兩邊。
鏢隊已經準備要出發了,他們瞧見迎面而來的鏢隊,大家仔細的瞧了瞧來的鏢隊,然后立時歡喜起來。
那位鏢頭瞧見到凌鏢頭也是滿臉歡喜神情,他們這一路上實在是有些不太平,眼下進入江南地界,他的心里面也安心了許多。
凌花朵和喬云然兩人已經上了馬車,她們兩人瞧見對面正在下馬車的劉玉朵,她的面色蒼白神情很是疲憊的樣子。
凌花朵伸頭仔細的看了兩眼,喬云然見到劉玉朵眼神往這邊望過來的時候,她伸手就把凌花朵的頭按了下去,喬云然木無表情的對上了劉玉朵打量的眼神。
劉玉朵看了喬云然幾眼,她立時轉了頭過去,凌花朵探頭出來,她把頭發重新挽了起來,低聲跟喬云然說:“我不怕她。”
喬云然點頭說:“你用不著怕她,但是你怕麻煩。我瞧著她這一路好象特別的不順,你要是出頭了,她要是來跟你說什么一二三的,你這是答應還是不答應呢?”
凌花朵一下子往車窗里面避了進去,劉玉朵這時候回頭跟車里人說話,喬云然瞧著那輛馬車,只見一個男人從車里出來,劉玉朵滿臉不高興的神情跟他說著話。
凌鏢頭和那鏢頭說了幾句話后,他直接坐上了馬車,劉玉朵往凌鏢頭方向看了好幾眼,她的男人瞧著她輕搖頭,馬車行駛起來,凌花朵坐進車里面去了,喬云然坐在車窗邊上。
馬車從劉玉朵夫妻身邊的經過的時候,劉玉朵的眼神還往遠處望著,她男人招呼她上了馬車,兩輛馬車就這樣的錯過了。
喬云然回頭跟凌花朵低聲說:“花朵兄,我覺得我以后大約是沒有機會再見到那人,而你,大約還有機會能夠見到她。”
凌花朵立時搖頭說:“我也不想再見到她,哪怕她表面上瞧著是改好了,我也不想有那個機會同她相處。”
喬云然看了看凌花朵好幾眼,她過幾年就要嫁進總鏢頭家。
總鏢頭的父母非常疼愛劉玉朵,而且劉玉朵夫妻在成親第一年就來平河城拜年,就是這一份孝心,就注定劉玉朵在那對老人心里面的重要性。
凌花朵給喬云然看了好幾眼后,低聲說:“然兒,我跟著前面人打的樣子走,我不把路走偏了,我就是見了她,她也不過是來家里面的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