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氏在家里面一再提及林家兄弟要離開的事情,她高興兩個弟弟走向前程遠大的道路,又感嘆京城的人情淡薄。
林家兄弟幾乎認識了半城的人,但是來送紀念禮物的人卻不多,只有一些親近的親戚來了,別的人,好象都沒有提前表示的意思,就是喬家也是沉默的。
總之,林氏對此有許多的感慨和傷懷,她對喬家人隱隱有些憤怒起來,然而她相當的無奈,她在喬家就沒有過真正交好過的家人,她從前的心思放在娘家居多。
喬家人人都知曉林家兄弟要外任的事情,戴氏悄悄問過納氏,他們要不要給林家兄弟準備送別的禮物?
納氏直接搖頭說:“這些年,那一位把家里面的人情敗壞得差不多了,我們眼下和林家人也不過是面子情,就用不著擠上去錦上添花了。
我們兩房和那一位還有林家的關系,也就這樣吧,以后只會漸行漸遠。”
林家兄弟走的時候,送別的人,還是快把官道堵了一小半,林氏心里面半是驕傲,半是高興和舍不得,她終是瞧著兩個弟弟的馬車行駛遠去。
林氏歸家后大哭一場,在喬祖璋安慰她的時候,哭泣說:“老爺,喬家人太沒有人情味道了,我兩個弟弟離開京城,結果只有我們和印兒兄妹去送行。我嫁的夫婿好象沒有家人一樣。”
喬祖璋心里面很是失意,只能夠好好的安慰一番林氏,可惜林氏心里面的傷心太重,喬祖璋最后只能夠由著林氏慢慢的走出來。
喬祖璋轉頭去喬光享面前說了一些委屈的話,喬光享聽后深深的瞧著他,說:“老三,林氏是小戶人家出身,她有些事情不懂,是正常的。
但是你明明懂的在林氏放肆用你們這一房的東西補貼娘家的時候,而你一直縱容他她的時候,你們夫妻的行事其實已經犯了眾怒。
我記得那個時候我和你兩個兄長提醒過你好幾次你和我們說林氏太過善良了,舍不得自個過好日子,而娘家人一直辛苦度日。”
喬祖璋這個時候想起舊事那個時候他的手里面有元配的嫁妝店鋪收益,林氏和他軟語幾句話,他想著家中也不少那幾個銀子便由著林氏補貼行事。
只是后來元配的娘家人為此事上門說了話然后他就不方便再插手元配嫁妝店鋪但是他的手里面也不曾真正的缺過銀子。
喬祖璋只是想著林氏這么小的年紀嫁給他還要面對年紀大的繼子一家人對他事事上心而且總能夠把話說到他的心里面去,他的小嬌妻總有幾分過意不去,便愿意縱容一些。
喬祖璋現在手里面沒有多少銀子的時候,他反而想起當年的瀟灑行事,心里面總有幾分的不得意。
喬家從前是有積蓄的人家只不過在離開京城為了保一家大小的平安喬光享做主撒了大部分出去一家大小的確是平安的離開了京城。
喬祖璋在心里面嘆息一聲,卻不愿意認輸,便昂著頭說:“父親,我們當年沒有去占過公中的便宜,自家的東西,我用了就用了,你這樣說,就...
說,就不擔心我會傷心?”
喬光享沒有好氣的說:“你都不擔心我會不會傷心,我何必要擔心你會不會傷心?你們是沒有占公中的便宜,可是你們占了誰的便宜?你還要我明言嗎?”
喬祖璋沉默不語,喬光享想起喬祖璋前些日子做下來的事情,相當不屑的瞧著喬祖璋說:“光兒和拾兒都是有主見的人,你以后在他們面前還是悠著一些吧。
父子一場,你為了印兒著想,都不能夠再把父子情磨光了。老三,你這些日子一直說你過的不容易,那誰又容易呢?
光兒這些年在外面行事如履薄冰,拾兒這些年在外面奔波也一樣的不容易。
我都已經老成這般的模樣,我一樣要聽你和我說一說牢騷話,你說,我容易嗎?”
喬祖璋瞧著喬享光面上的神情,解釋說:“父親,林氏也沒有多的想法,她只是想要家里人,在兩個弟弟面前顧及一下我們的面子。
結果我們家態度,很是讓人失望。她在外面為了我們家的面子,還一直忍著端著,只是回來后,便忍不住傷心的哭了,我覺得她很是可憐。”
喬光享輕輕的點頭,嘲諷說:“你當年是覺得她對你一片癡心,又表現得那么的可憐,便堅持要娶她入門。
她現在衣食無憂有夫有兒有女,你又說她可憐,她要是真的可憐?只怕回家后是哭不出來的。
誰都知道喬林兩家是姻親,有你們去送行,已經足夠表明喬家的誠意了。林家兄弟如果還有什么意見,那就是他們多心了。
但是他們最應該明白,他們姐姐在喬家的行事,種瓜得瓜,總不能到最后得到一粒金豆子吧?”
喬祖璋心里還是不服氣,明明是兩家姻親交好的事情,為何喬光享的話這么的不好聽,他提出抗議說:“父親,我那兩位小舅子都是豪爽的性子,他們以前也幫過我們家的。”
喬光享聽喬祖璋的話,很是沒有好氣說:“林家從前家境最差的時候,我們喬家對他們態度友好過,后來就是有所變化,也不曾惡語說過林家的一字。
林家兄弟對我們家如何,你心知肚明,就不必再添補這一筆,他們就是幫過喬家,也只針對你和林氏。
林家兄弟以后只要用心做事,會有好的前程,我們喬家人就不去湊這個熱鬧。
喬家別的人都不想再給林氏有任何幻想的空間,讓她誤以為喬家人趕著去沾光。
林氏先前喜歡提林家對喬家有恩,我們家的人,也不知道從何處欠下林家的恩情?如果勉強要說恩情,只不過是你娶了她。
喬家人不去送別林家人,是不想讓旁人多想,也不想讓旁人誤以為見證了林家對喬家有恩得事實。
過后,林氏再提林家對喬家有恩的時候,別人也會多想一想,而不會輕信林氏的話。”
他們父子再一次不歡而散,喬祖璋則是滿臉迷糊神情,明明喬光享說的每一個字,他都懂,但是他卻不敢去深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