勢均力敵?
這也叫勢均力敵?
周恒在聽到獎勵提示后第一反應不是喜悅,而是疑惑。
他勝過李同河的過程實在太過簡單,這哪里像是勢均力敵的樣子,根本就是不堪一擊好吧,最多也就是平平無奇的程度。
應該獎勵三個銅福袋才對!
怎么就變成一個銀福袋了?
“哼!”李同河冷哼一聲,狠狠地瞪了周恒一眼,然后便拿起那一截被斬下來的黑煙劍,轉身走下了擂臺。
不一會兒,他高大的身形就穿過人群,離開了這里。
周恒望著李同河離去的背影,心中疑惑,暗道:“難道他方才隱藏了實力?”
此時,擂臺下的眾人已經都看得目瞪口呆,全都張大了嘴巴,說不出話來。
過了一會兒,人群驟然沸騰了起來。
“太厲害了!好強,不愧是人榜前五十的高手!”
“好帥!真的是太帥了,剛才那一劍簡直厲害的不可思議,我完全看不懂!”
“方才周恒那一劍直指李同河攻擊最薄弱的地方,一擊功成,實在神妙!”
“沒想到周恒的劍法也這么厲害,這是刀劍雙絕嗎?”
驚嘆聲此起彼伏。
白月見一臉得意,仰著小臉看向四周,開心笑道:“看吧看吧!我就說大哥哥能贏,大哥哥最厲害了!”
“先生的實力,當真是令人感到難以置信。”白景田愣愣地看著擂臺上周恒的身影,原本在他的心里,周恒就已經是如師長一般的人物,現在又拔高了一層,猶如神明一般!
“恒哥兒進步得太快了!”云袖素手掩著紅唇,驚嘆道:“這才過去多久,他就強橫到了這般地步。”
她還記得,周恒在一個多月前連九品武者都不是呢,現在居然已經能夠強壓七品武者,戰而勝之了。
而且看起來似乎還沒有拼盡全力。
“疑似大能轉世……”云袖的師父望著擂臺上顎周恒,若有所思。
不遠處的酒樓上。
柳長生注視著擂臺,神情愕然,道:“周恒居然已經強橫到這般地步,他能這樣輕松地擊敗李同河,那豈不是已經不在我之下?”
“或許比少爺您更強。”王朗適時開口,道:“他方才是在一瞬間就看穿了李同河劍法,洞悉了其最薄弱的地方,少爺您未必是他的對手。”
“我會不是他的對手?”柳長生皺起了眉頭,有些不服氣,道:“我有宗五品的絕學《青天長生劍》,并且已經領悟到了第四層,怎么會不是他的對手,我不信他還能看穿宗五品的絕學。”
王管事的評價讓他有些難以接受,畢竟一個多月前周恒都還沒入品,還是在他的幫助下才得以踏入九品的。
這才過去多點時間,自己居然就已經不如周恒了?
太難受了!
“少爺忘記了嗎?劍法并非周恒的最強武功。”王朗輕輕搖頭,正色道:“那一門至少宗五品的刀法絕學才是他真正的殺手锏,未必就弱于青天長生劍。”
“可,可是……這進步得未免也太快了。”柳長生一時無從辯駁,理智告訴他,自己的確有可能不是周恒的對手。
“少爺也無需太過掛懷,你已經快要踏上七品頂峰,未來不久將內外交匯,成就六品,與周恒就是兩個世界的人了。”王朗微笑道:“咱們此行來原河府城,還是為了宗門任務。”
他在這包廂中設下了隔音禁制,倒也不怕商量的事情被人聽到。
“我知道。”柳長生點了點頭,道:“可是咱們要怎么拿到那塊無字碑?王家平時把那塊無字碑藏得可深了,只有家主知道在哪里。
“就算是在比武大會之后的宴會上,無字碑也只是放在高臺上,只允許人接近一丈外觀看進行感悟,總不能硬搶吧?”
“咱們不搶,自會有別人搶。”王朗微笑道:“原河府王氏只是宣州王氏的一條支脈,實力不強,最強者也不過六品,若真有人想要搶,他們阻攔不住。”
“既然如此,以前為什么沒有人搶?”柳長生疑惑道:“這無字碑據說是中古遺寶,又能感悟出諸般武學,應該會有不少人覬覦才對。”
“哈哈,少爺,你可知原河府王氏為何能從宣州主脈獨立出來?”王朗笑道:“三百年前,王家的上一代家主,便是青帝宮的真傳弟子。
“雖然如今這原河王氏的上代家主已經不在,但終究是與青帝宮有一份香火之情在,若非必要,誰會來這里搶奪東西?”
青帝宗是大齊十大宗門之一,與五行宗齊名,傳承久遠,實力不弱。
“那現在……”柳長生忽然驚覺,道:“還有人不想讓我們五行宗得到那塊無字碑?是哪些勢力?”
“瘟皇宗和紅花宮。”王朗道:“除了他們,似乎還有一個來自于海外諸島的勢力,同樣想得到那塊無字碑。”
“海外諸島?”柳長生聞言一愣,隨即饒有興致地道:“聽聞海外諸島的武功與我們截然不同,我倒是想見識一下。”
“少爺還是莫要與海外諸島的人扯上關系,他們大多手段詭異,防不勝防。”王朗連忙勸說道:“少爺你若是實在想知道關于他們的事情,可以等回宗之后詢問老爺,但現在最好不要與那些人聯系。”
“我知道了。”柳長生點頭,道:“那我們是等瘟皇宗和紅花宮還有海外的人動手之后,去搶奪他們的?”
“少爺好悟性。”王朗微微頷首,笑道:“正是如此,搶了咱們就跑,屆時還會有宗門內的高手接應,無需擔心其他。”
接下來,周恒毫無懸念地贏了九場。
湊夠十次勝場,便走下了擂臺。
只是有些可惜,這九場有七場是毫無價值的對手,擊敗了也沒有獎勵,另外兩個也都只是不堪一擊。
最后只獲得了兩個銅福袋。
周恒走下來擂臺,回到白月見和白景田的身邊,將手里的知止劍交給白景田收好,看向一旁的云袖,笑道:“袖兒姑娘許久不見,近來可好?”
“也沒有許久吧。”云袖笑道:“最近我隨師尊行走江湖,見識了不少新奇的事情,開了眼界,還挺不錯的。”
“這位是何前輩?”周恒看向云袖身邊的女子,有些驚訝。
他之前是見過云袖師父的,也知道這女子名叫何夢秋,可他印象里的何夢秋只是一個長相普通,頂多算是中上的女子,并沒有現在這般優秀的氣質,也沒有這么好的五官搭配。
簡而言之,現在的何夢秋雖然容貌依舊與周恒印象里的樣子有幾分相似,但整體給人的感覺,卻仿佛提升了不知多少個檔次。
“無需驚訝,我打開了生死玄關,架起了天地之橋,引天地之氣淬體,進一步脫胎換骨,外表看起來自然會和之前有一些區別。”何夢秋微笑道:“嗯,等以后你到這一步的時候就清楚了。”
這話是在篤定周恒可以踏上六品。
“那就多謝前輩吉言。”周恒笑了笑,又向云袖道:“袖兒姑娘也是打算來參加這個比武大會的嗎?”
“先前還有些想法,可現在已經打消了。”云袖輕輕搖頭,微笑道:“整體看下來,想要最終勝出拿到前五名,恐怕至少也要八品巔峰甚至七品,我這區區九品就不上去了。”
“我帶她來給你鼓氣助威。”何夢秋在一旁微笑道。
“師尊”云袖嘟了嘟嘴巴。
“哎哎,大哥哥,剛才那個大塊頭又上場了。”白月見忽然喊起來,只見在周恒下了擂臺之后,李同河居然又走了上去,并開始向眾人發起挑戰。
只不過,這次他刻意忽略了周恒的存在。
“嘿嘿,看來這個家伙是被先生打怕了啊!”白景田笑了起來,道:“他已經不敢挑戰先生了。”
“明知會輸,他當然不會再挑戰。”周恒笑了笑,然后道:“不過,以他的實力,想要獲得前五名,應該沒什么問題。”
他的目光注視著擂臺上的李同河,試圖在李同河接下來的對戰中找到他隱藏了真正實力的痕跡,可惜并無收獲。
隨后,又是一個又一個的高手上臺,周恒后面也又上去了兩次。
最終黃昏時分,依照勝利的場數,排出了前五名。
周恒、李同河、萬弘毅、司楹、呂修明。
四男一女。
除了周恒之外,全都是七品。
其中萬弘毅是驚雷山莊的弟子,看向周恒的目光頗為不善,而司楹和呂修明據說都來自于小家族,并不出名。
這場比武大會算是告一段落,在天西邊滿是紅霞的時候,眾人紛紛散去。
“恒哥兒,我和師尊在桂花樓定了包廂,咱們久別重逢,我請你吃東西。”云袖笑道,“記得來啊”
桂花樓是原河府城頗為有名的酒樓,菜品和甜點做得都非常出色。
“好啊。”周恒笑道,“不過,我還得先回去整頓一下,亥時之前我會過去的。”
他打算先回去休息一會兒,順便把今天獲得的福袋開了。
“那我和師尊等你。”云袖點頭笑道,隨后便告辭與何夢秋一同離開。
“大哥哥,今晚我能和你一起去嗎?”白月見忽閃忽閃著大眼睛,一臉期待地詢問。
“別亂說,先生有先生的事情。”白景田低聲道:“今晚在家好好呆著,明天哥哥給你買雞腿。”
他自覺還是很懂事的。
“好呀!”白月見點頭笑道,小姑娘還是挺容易被收買的。
一行三人回到了白家藥鋪的后院家中。
白景田領著白月見先進去,周恒走在最后,正要進門的時候,他眼角的余光忽然掃到不遠處的閣樓頂上站著一個人。
看身形是一名男子。
他身形高大修長,穿著一身黑色魚鱗甲胄,連手足都包裹在堅甲之中,全副武裝,當然最引人矚目的還是他臉上帶著的面具。
這面具的材質看起來與周恒先前見過的程絳簡和她同伴的面具如出一轍,并且上面也繪制著一個圖案。
一把長戈模樣的兵器,通體漆黑。
周天巡界司的人?
難道這原河府城里出現了鬼物?
周恒眉頭微皺。
就在此時,那人似是發現了周恒在看他,身形一晃便縱身跳躍離開,消失不見,沒了蹤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