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在外面的女子來到院落之前,周恒就已經識破了她的行藏。
這女子的到來有些出乎他的預料。
原本周恒還以為自己要再等上兩三天,或者是在外面多走動走動,引人注意之后才會被盯上,沒想到這邪道女人竟是如此心急,當晚就來。
通過神識感應,周恒可以判斷出對方應是只是一個普通的秘六品真氣境,從她現在所表現出的真氣來看,戰斗方面的實力不是很強。
嗯,就只是指正常的戰斗。
不過,他總感覺這女子的氣息有些不太對勁,似乎不太像人。
這和周恒之前見過的那些邪道高手有些不同。
邪道高手雖然因為修習的是邪神異法,給人的感覺會十分古怪,可終究還是人。
而這個女子,人的氣息很淡。
“小哥哥,我進來了”
就在這個時候,嫵媚軟糯的聲音從外面傳來。
顯然這邪道女子并不在意周恒是否醒著,她似是有著極強的信心可以將周恒魅惑。
伴隨著酥媚入骨的女聲,一陣粉紅色的暖風從門窗的縫隙里吹了進來,讓周恒的房間里充滿了曖昧氣息。
待到這暖風吹入,便又聚集在一起,凝成了一個嬌媚無限的眉毛少女。
她不做絲毫掩飾,玉體輕輕搖動,臉頰泛紅,媚眼如絲,雙腿忽然一彎,輕呼一聲,就要向盤坐在床上的周恒倒去。
此時,雙目微闔的周恒忽然睜開了雙眼,刺目耀眼的金光驟然從雙瞳里迸發出來,這是兩道劍氣。
先天無相劍指在得到了真氣的強化之后,周恒對這門武功的運用更進一步,已經可以直接隔空釋放劍氣了。
這劍氣至純至陽,可謂純陽劍氣,并且鋒利至極,速度極快,猶如流光,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不偏不倚,直接就劈在了這具正向他倒來的美好嬌軀身上。
刺啦!
嬌美的少女瞬間就被這兩道金光劍氣穿身而過,讓她直接僵在半空,甚至連倒都沒能倒下來,就仿佛是中了定身法,靜止在了那里。
可下一瞬,這美貌少女整個人豎著的中線處就緩緩出現了一條血痕。
緊接著鮮血噴涌而出,她的這具有著無限誘惑的嬌軀直接從中間裂開了,當場就被剛才那一道劍氣劈成了兩半。
竟是連半點反抗的余地都沒有。
而周恒的臉上卻是沒有半點喜色,他眉頭微皺,目光靜靜地看著這具已經被劈成兩半的尸體,思忖片刻,張嘴呼出一口純陽氣,吹在這具尸體上。
卻見這尸體剛一接觸到這口純陽氣,立刻就像是干燥的柴薪遇到火源一樣,瞬間就被點燃,并在不到三個呼吸的時間里燃燒殆盡,只剩灰燼。
見到這灰燼——周恒的眼睛微微瞇了起來。
這灰燼并非是堆在一起,而是在地上形成了一行文字。
“純陽宮的小哥哥果然非同一般,居然破了我的一朵花瓣身,期待你與我真正見面的時候呢”
原來,剛才的這名女子,并非是那邪道高手的本體,而是她的一朵花瓣身。
“紅花七瓣身。”周恒沉聲低語。
這是紅花宮的宗五品武功。
據說可以煉就紅花七瓣法相,每一朵花瓣就是一具化身,可以獨立分開行動,也可以儲存在體內,可以抵消自己被殺死的次數。
也即是說,宗五品大成的紅花七瓣身至少有七條命,也可以派出去多個化身,進行多人運動。
不過,從剛才這具花瓣身只有秘六品層次來看,這個邪道女子的紅花七瓣身應該還沒有完全大成,也即是說她多半還處于秘六品的層次。
這次安禾府城的事情,恐怕就是她要沖擊紅花七瓣身的更高層次。
因為這門武功的修煉方式,就是采陽補陰,用陽氣來澆灌花瓣,讓花瓣慢慢盛開。
“不惜消耗一朵花瓣來試探我,這是對我志在必得?”周恒輕笑道。
同時隨后清除了地上的灰燼文字。
隨后,他散出去十多丈紙人外出探查異狀之后,便又微闔了雙眼,繼續養神煉氣。
既然這邪道女子已經盯上了自己,那守株待兔便是。
當然,主動尋找也是不能少的,剪紙成兵就在這個時候派上了用場。
相當好用。
翌日清晨,安禾府城里就開始流傳黑夜紙人的傳聞。
據說這紙人是那勾魂的使者,誰見到這紙人就意味著離死不遠,魂魄很快就被勾走。
雖然絕大多數人并不相信,但依舊是讓原本就人心惶惶的安禾府又變得混亂了許多。
周恒從后院走出,來到玉華寶鋪的前堂,正要找翁康詢問一些事情,卻見他正在和兩個中年男子理論。
這兩個中年男子看起來都有四五十歲的樣子,一人提刀,一人拿劍,并且都氣息悠長,步伐穩健,都有著七品的修為境界。
“怎么回事?”周恒走了過來,向翁康詢問道。
“師叔,您怎么來了?”翁康見周恒過來,頓時有些不好意思,指了指那兩人,低聲道:“師叔,這是我的錯,這兩人是看了我之前貼的懸賞告示,過來詢問的。”
“他們是來找你問那個邪道高手的事情?”周恒聞言微微一愣,隨即笑道:“這二位大俠看起來很有信心啊。”
“那是當然。”兩人微微昂首,正要再夸耀自己兩句,卻被周恒打斷。
“不過,有信心是好事,可過度自信就是送死了。”周恒輕輕搖頭,微笑道。
沒等兩人發怒,他就把右手伸到他們的面前張開。
掌心里正懸浮著一小撮金色的劍氣,鋒芒畢露,耀眼奪目。
這是一點點先天無相劍指的劍氣。
可就只是這一點點,卻讓這兩人感覺到自己仿佛將要大禍臨頭,頓時渾身發抖,連連搖頭,急急忙忙向翁康告辭離開。
周恒這算是救了兩人一命,以這兩人的實力,若是去找那邪道高手,根本就是自尋死路,絕無生機。
“讓師叔您見笑了。”翁康恭敬道。
“無妨。”周恒擺了擺手,找了個地方坐下,問道:“翁掌柜,這段時間有多少人來接懸賞?”